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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阻止的话,他的身子又禁不起奔波折腾。
之前说过的一定要强行将他禁锢在身边的话,看来又行不通了。
夜无因只觉得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怎么做似乎都不合适。
看着睡的安稳的如温,他轻叹一口气,手指触上如温的脸颊。没有多少血色看起来有些病态的苍白。
再往下,细细的脖颈,血液在下面缓慢流动着,不知是不是血液流失过多的原因,只觉得原本应该鼓动的颈侧,那细微的跳动极其不明显,完全不似别人的那般强劲有力。
揽着的腰部,也比以前瘦了一圈,整个上身没有多少肉,这样跟他贴在一起,甚至有些隔人。
除了温热的肌肤,跳动的心脏,夜无因感觉不到如温身上其他的活力。
他明白,如温心随着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亲人的逝去而跟着封闭了起来。
他也明白,这个时候如果要他留下来,将慕枫找个地方安葬了,如温定然是不会同意的,用强的话,只能把情况搞的更糟。
可是,如果放他离开,让他把慕枫带到想要去的地方,就算派人悄悄跟着,能保护他的安全,可是他的身子呢。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能在折腾了。
夜无因出神的望着窗户,思绪万千。
碰到了如温,什么都变的难起来。
日头西移,天色将要暗下来,一个下午的时间在为难中悄然滑过。
怀里的如温动了一下,抬起头,睁着有些朦胧的睡眼望向他。
刚醒来的如温意识还不是很清醒,氤氲了一层雾气的眸子带着些难得的情绪,不像清醒后的那般冷清无绪,此刻看起来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夜无因想着,也这么做了。
手指捏上如温的脸颊,往外面一扯。
如温疑惑的眨了下眼睛,似乎有点不清楚状况,皱了下眉头,伸出手拍开夜无因的手。
“醒了?”
如温点点头,带着刚醒的那股慵懒。
夜无因坐起来靠在床头上,把如温的身子也拉过来趴在他胸口上。
伸出手抬起如温的下巴:“准备要去哪里?”
如温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定定看着夜无因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夜无因仿佛知道他的疑惑,轻声解答着:“我知道你一定不想把慕枫随意找个地方安葬了,至于安葬在哪里,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想法了吧?我是说过要你在我身边,可是那时的情况跟现在不一样,我不是不能体谅你的人。我只是担心,你身子又不好,怕你一人在外,受伤了或者生病了,我都不能照顾。我想知道你会在哪里。我好能随时了解你的情况,避免意外发生。”
如温把头低下,趴在夜无因的胸口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我想明天走。”
愣了好一会,夜无因才出声:“明天?有点太早了,你身子还不是太好,再多呆几天不好吗?”
摇了摇头,如温说道:“入土为安,虽然有沐秦的药物控制着让慕枫的尸首不至于腐烂,可总归早一日入土还是好的。”
“可你的身子~”
“我心里有数,没关系的,现在的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我路上多多注意一下就可以了。”
“。。。。。。”
“我一定要去的。”如温声音带着强硬。
叹了口气,夜无因说:“我不是不让你走,我只是太担心你的身子了。”
“你让沐秦给我配一些药丸拿着。”
“我陪你一起去,可好?”夜无因试探的问着。
摇摇头:“我想一个人陪陪慕枫,我亏欠他太多。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好好跟他在一起生活过了,我~~”
夜无因知道,一直不肯开口说话,整日神色恍惚的如温今日肯开口说话,定然是将一切想通了,有了自己的打算。
不愿再让他为难,夜无因说道:“好,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千万记得按时吃药,自己的身体不好的话,慕枫会担心,我更会担心。”
“恩”
“凡事不要太苛责自己。能做到就做,不能做到的也不要勉强。”
“恩”
“我~~能去看你吗?”
“………”
“我知道了。”
夜无因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些落寞,趴在他身上的如温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忽然很难受,抬头对上夜无因幽暗的眸子,里面的失望和孤寂一目了然。
心底一下下的抽痛着,如温难耐的几乎喘不过气,那人明明可以轻易的将自己留在身边,可是却仍是选择了放开,任由自己离去将心底的那抹愧疚抚平。
张嘴,如温似乎想说些什么,半阖半开的唇,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
究竟该说些什么,如温也不清楚,曾经答应过他的那些话,曾经相处的那些日子,如潇潇落下的雨一样,细密的撒落在心头,淡淡的温馨,经过时日的沉淀,到现在,竟浓郁的早已化不开,忘不掉。
不是没感觉,更不是没动情。
在被他那般照顾疼惜之后,让他如何能再淡漠的视他为无物,心,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沦陷,他用温柔和真心织就的网,将他牢牢捕住,此生恐怕都难以逃开。
只是,如果让他将一切都抛开,就这样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跟夜无因在一起,这一生,良心都会不安。
慕枫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起,就不知不觉的将养育他当成了自己应尽的责任。
自从眼盲之后,这许多年过去,自己都不曾在他身边好好的教育他,了解他。
如果自己在这孩子为了救自己而中毒身亡之后,将他抛到脑后,去享受幸福,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的。
如果一定要委屈一个人,如温看着夜无因,心底轻声问道:那就委屈你,可好?
两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晚霞退散,屋内的橘黄|色光线慢慢变幻成青灰色,冷冷的色调,压在心头,沉重苍凉。
耳边,那沉稳的心跳声,让如温清清楚楚的感知到,在这个天地间,并不是自己独行,还有一人相陪。
也许,等有那么一天,搁在心里的那根针被磨平时。
回头,他依旧站在那里。
转过身,就可以再次牵上他的手。
。。。。。。。。。。。。。。。。。。。。。。。。。。。。。。。。。
两年以后如温十八岁长明宫。
“宫主,流萤在门外求见,说是有事。”一侍卫躬身对着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宣毅禀报。
宣毅闻言,几不可查的微皱了下眉头,把手里的书放下,食指轻敲着桌面望向那名侍卫。
那带着丝丝寒气的眼神让侍卫一哆嗦,立刻下跪,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倒是还算稳当:“宫主,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非要见你,说耽误了的话,你会怪罪的。”
侍卫说完,低头,动也不动的盯着地面。
心里暗暗骂着自己糊涂,这个流萤是宫主吩咐过的,绝对不见,一辈子要囚禁在她所住的小院中的,只怪那女子言语犀利,态度高傲,一番话下来,自己一时不查,竟上了当,为她进来禀报。
胡思乱想间,宣毅忽然开口:“起来吧,没有下次。”
“是,多谢宫主。”侍卫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接着问道:“那~~要不要见她?”
“让她回去,就说下次在敢擅自出来,自行了断。”
“是”侍卫即刻朝门外走去。
房门被关上,屋内依旧很明亮,宣毅仰身靠在椅背上,望向窗口。
宣毅记得那人每次都喜欢把窗户打开,窗外也没什么好看的景色,可是那人不论走到哪里,总是习惯性的靠在窗口那里向外望。
记忆中的那人跟自己相处的日子寥寥可数,可是那点点滴滴仍旧刻在了心里,怎么也抹不去。
不知不觉的也养成了看向窗户的习惯。
两年多以前,回来后,将原本格子很小的窗户统统换掉,以往关上房门就暗沉无光的室内,现在因为窗户上横隔的间隙很大,上面又没有糊上厚厚的窗户纸,而变得宽敞明亮。
春日的阳光轻洒,柔和的光线,恍惚中,似乎看到了那人轻浅温柔的笑着,春光般清朗。
宣毅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落在脸上那种暖洋洋的感觉。
只是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响,并且不断向他这个方向逼近。
宣毅起身朝门外走去。
流萤在几个侍卫的阻止下,仍旧不停的朝他屋内行进着,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嘭的一声,宣毅把门推开,神色极其不耐的看着他们。
“没听到我说的吗?把她带回去。还有,守在她门口的侍卫自己去领罚。”
几人这下更是不敢怠慢,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