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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恨自己的没有主张,可是他没有办法,如果他这个时候还能下定决心离开尹鉴非,大概只能说明他并没有爱上这个人吧,可事实上,他不但爱尹鉴非,而且爱惨了他,在被他承认为爱人的情况下,他怎麽还能够离开。
回航的日子里,天公作美,船队顺风顺水,不几日便回到了岸上。船上的弟兄们仍在船上等候消息,只尹鉴非带著云罗和灯笼两人离开,明珠明若也离开船队,却不与他们一起走,两个人有他们自己的目标。
当双足踏上岸後,云罗忍不住回头望向平静无垠的海面,还有夕阳下那一只只归来的渔船,和自己生活了几十天的庞大船队,他心里涌起千百种滋味,可话到嘴边却无言,只怔怔站在那里看著。
尹鉴非来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云罗身子一颤,看向尹鉴非:“我们……不会再回来了是吗?”他问,回头看向尹鉴非:“我喜欢这片海,如今就要离去,真的很舍不得。”又轻叹了一声,他垂下头去:“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就是海盗尹鉴非,不是什麽图谋天下的王爷,我们两个可以开开心心的在海上遨游一生,可惜,这个愿望永远也不会实现了。”他转回身去:“好了,我们走吧,这片海,我已经刻在脑海中了。”
尹鉴非默然不语,如果不是要讨回那个属於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为这件事图谋了多少年,他想他真的会为了云罗放弃那个皇位,就如他所说的,在这片海域里纵横驰骋。论起来,他对这大海的感情可能更深,毕竟是自己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可是他不能,不能留在这里,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筹谋多年的计划就这样成为泡影,难得那个人会做出这种决定,他兵不血刃就可以要回属於自己的东西,他绝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云罗不行,就连自己……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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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鉴非,你为什麽忽然不怕我去告密了?”华丽的马车里,云罗又问了一遍自己已经问了多少天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这不能怪他,在往京城赶的这些日子里,尹鉴非无时无刻不在厮缠著他,让云罗十分好奇,明明那个晚上,自己和尹鉴非已经达成了共识,到底那封京城来信里写的什麽,让他在顷刻间就改变了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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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这一回尹鉴非没有推三阻四,他笑看著云罗:“你真的想知道吗?想知道就主动亲我一下。”将左边的脸凑近云罗嘴巴,他眼里满是志在必得的笑意。果然就见云罗又羞红了脸,没好气道:“你能不能正经一天,我是认真的在问你。”他又涎著脸笑道:“正经一天?我这样天天不正经,结果说点什麽亲嘴之类的话你还是忍不住脸红,如果再正经几天,不加紧锻炼你的话,只怕在床上你会流鼻血呢。”
“你……”云罗气的够呛,偏偏自己是说不出什麽羞耻的话来反驳的。恨恨剜了尹鉴非一眼,他转过头去:“不说就不说,谁稀罕?”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尹鉴非搂进怀里深深吻了一通,等放开他时,这偷香成功的风流公子方潇洒笑道:“其实很简单,你根本没有告密的机会了。”看见云罗疑惑不解的眼神,忍不住点了他的鼻头一下:“呵呵,京城里那老太婆给我来信,说我那位皇帝弟弟因为一位大叔的缘故,忽然想开了,急著要让位於我。”
“让位?因为一位大叔?”云罗更不解了:“皇上他做的好好的,怎麽会忽然让位,尹鉴非,这该不是一个陷阱吧?你可一定要考虑好,不能轻易上当啊。”其关怀之情溢於言表。让尹鉴非忍不住又把他抱进怀里“蹂躏”了一番,直把那一头黑发都弄得乱了,他才放开云罗,低笑道:“你啊,就是嘴上说得硬,若真是个陷阱,你和我被绑在刑台上一同赴死,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因何又要提醒我小心?”
云罗低头不语,良久才叹道:“我虽是这样希望,可那不过是说说而已,一旦喜欢了一个人,说得话做的事都由不得自己了。就像我心里想和你现在就一起死,也算是终生相守,可是真正事到临头时,还是盼著你好,盼著你能得到你想要的,风光无限。到那时,我就算在底下默默站著,或病或死,都无所谓了。”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所以人常说情不自禁,我想大概说得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云罗,我喜欢你,我会一直把你留在我身边的。也许我不能给你什麽名分,也许将来我会有许多的妃子甚至立皇後,可是我的心始终在你这里,我真的……”尹鉴非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确是真诚的,可云罗却捂住了他的嘴巴:“爷,你不要说了,说得再多,也只能让我觉得我们更加可悲,就这样吧,我们就这样就好,两心相印的时候彼此依偎著,也许哪天你厌了,或者我倦了,就悄悄的离去,说好了,真到那一天,我们谁也不许……带走思念……”
天地仿佛都寂静下来,为云罗的这句“谁也不许……带走思念。”尹鉴非看著云罗那双清澈的眼睛,他一直不知道,出身穷苦的云罗其实有著一颗玲珑心,他把什麽事情都看的那麽透彻,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愿意表现出来。他有他自己的坚持,就像当初他宁愿在寒夜里练习游水,只为了能跟著自己一样,尹鉴非毫不怀疑自己也一定会有失去他的一天。而一想到此处,他胸口就开始闷的发慌烫的发疼,甚至脑海里会产生抛下自己这麽多年的企图,只和云罗游山玩水,啸傲山林的念头。而他是绝不允许这种念头出现的,所以他很快就漾出一抹笑容:“好,我们说定了,到时候无论是哪一方离去,另一个都要学会放手,绝不带著思念度日。”
车里静默下来,车外,春天里的风温柔的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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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国的京城,其繁华热闹实在令人瞠目,大街上的男男女女穿戴的极其不凡,连街角边的乞丐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行乞只是他们的职业,而不是攸关饥饱迫不得已才讨饭的。尹鉴非看著这一派富贵景象,不由微微叹道:“虽然我和皇帝弟弟的感情很淡薄,但我不得不承认,锦绣国被他治理的实在很好,国泰民安,太平盛世。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他让位於我,即便妄起刀兵,我也未必能夺得了皇位,因为民心是在他那里的啊。”
云罗很想说既然如此,你就收了那份不甘之心又如何,可想了想却终於没有出口。只默默跟在尹鉴非後面,稍顷来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府邸门前,尹鉴非对云罗笑道:“这是我在京城中的王府,我们先进去洗浴一番,然後吃点东西,午後我进宫去见母後,你就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一路风尘劳顿,想必你也累了,这条腿也吃不起累,我让丫头们帮你抹些药酒,效果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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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的人眼高於顶,除了尹鉴非外根本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所以起先对云罗他们并不在意,而云身边罗那也是苦日子过惯了的,不用别人伺候。尹鉴非又天天带著灯笼往宫里跑,也没发现下人们狗眼看人低的情形。
渐渐的过了几日,下人们可就看出点门道儿来了,尹鉴非对这个云罗可不是一般的好,稍稍有空在府里,就陪在这个据说是长工的人的身边,其温柔神态,他们都是见所未见,何况前日又找了京城里最好的裁缝为他缝制新衣,出手就是一千两银子。如此一来二去,府里的人都心下了然,看来这云罗不简单,最起码在短时间内,尹鉴非还是很迷恋他的。几个太後和尹鉴非心腹的总管仆人便暗暗寻思,对於即将登基的王爷来说,这可不是好现象。他们是成了精的人,知道这时候说什麽主子也听不进去,不过好在还有一个太後可以令主子听话,於是便有人悄悄进宫,将这事儿报告了幕後的大主子。
当朝的这位太後,颇有些手段脾气,否则也不能让先皇宠爱达数十年之久,人老珠黄时也未失恩宠,且逼小儿子让位,帮大儿子谋反,这岂是一般的女人能够做出来的,当下一听就火了,暗道一个小小的男宠,竟敢烟视媚行迷惑王爷,这还了得。又恨尹鉴非太不争气,在这种紧要关头上,理应以大局为重,别说一个小小男宠,就是知心爱人,该舍时亦要舍去。想起这几日暗中看了几个名门贵族家的女孩儿,其中不乏才貌双全者,她是早已定好了皇後人选的,而後宫重地,怎能容一个男宠立足,锦绣国可从来没有过这样先例,这样想著,她是个急性子,於是叫上几个贴身的丫头侍卫,急急往王府中而来。
巧的很,出了自己的宫门,迎面便碰上小儿子,也就是当今的万岁爷,看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