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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就这样死了。
刚要走出病房,陈涛开门就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家伙撩倒在地上。
才起身,就听见来人吼了一声,“陈涛你站住!老子来替兄弟报仇”
一闪身,看见江海洋挥着拳头往自己冲来,眼里全是仇恨的目光,护着谢飞坐到一边,刚放手就被江海洋死死拽住了衣领。
“陈涛啊陈涛!你他妈不是东西!我找了你三个多月才找到你!你他妈把我兄弟当垃圾丢了你就想什么事儿都没?你想的太好了!健阳他不收拾你,我来教训你让你知道负心汉该是什么下场!”
谢飞刚想阻止,却又退了回来。
市长公子这次拳头挥过来,陈涛没有躲,重重的一拳砸在右边的胸口上,猛击得陈涛五脏六腑都在颤。扶着门框有点不稳,但还是抓紧了纹丝不动,敞开了胸怀,看着江海洋,“你打吧,我不会还手。”
“你有种!”江海洋手上的青筋爆起了,把陈涛一把推在墙上,雨点般的拳头落了上来,每一下都用了最狠的劲,砸得自己的手都开始发酸发疼。陈涛却连一个眉头也没皱过。
“你他妈说啊!你那时候怎么跟我保证的?!你小子说你要让他过得比你好什么事儿都不会让他一个人扛!到头来你干了什么你这个骗子”猛地一脚踹过去,陈涛往后退了两步,后脑勺撞上了墙壁,闷闷地把神经都磕痛了。
“我要是把他捆在我身边,才是害了他。”陈涛抹着嘴角的血丝,眼里有从未有过的执著,“我爱他,所以不能毁了他。”
“你爱他!你终于肯说了!”江海洋被这一句激得,暴跳如雷,拼了命的扑了过去,“你他妈为什么不告诉他!他都快废了你知不知道他在美国病了一个多月,把人都快吐死了”
陈涛的眼睛忽然红了,抓住江海洋的胳膊,“他怎么样了?”
“……”
“你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谢飞扬起脸,看见陈涛的表情那么吓人。
“没死,他说他要留着他这条命回来替他自己报仇”江海洋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凭什么你却在这儿过得那么好”
“碰”的一声,门上的玻璃被江海洋一拳砸碎了。碎玻璃到处飞溅着往一边谢飞的方向,海洋也没有想到自己伤及无辜,赶忙扑了过去补救。
但迟了一步,小家伙已经被陈涛死死地拥住了。
额头上划开了一条口子,谢飞推了推他,“涛哥没事吧”
“没。”轻轻地摇了摇头,陈涛想站起来,脑袋却突然一沉,晕了过去。
天色暗了。
江海洋坐在陈涛的卧室里,“你贫血,为什么不早说?这几个月你都干什么了?没日没夜地照顾谢飞,还上工地跟餐厅打工,半夜里才回寝室看书,你那么拼命你想干吗?你以为你是铁打的?”
“……”看了看天,没有说话。
“我跟你道歉。”江海洋递过去一杯水,“今天,我是故意的。我故意找你茬,我想揍你一顿,想把你揍醒。你对健阳说了那么些狠话,这小子跑那么远还不能忘了你。”
陈涛忽然转过脸来,脸色苍白,但很平静,“对了,江海洋,你还没告诉我……他到底过得好不好。”
江海洋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他让我给你的。说你要是真忘了他,就让我撕了。”
接过来,慢慢地撕开了。
信很长,写了整整两页。小阔少的字还是那么龙飞凤舞般的大气,有些话却让陈涛笑不出来。
……
陈涛,我不信你没爱过我。这三年我跟你在一块儿每一天,我都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所以你说会忘了我,我也不信。
你忘了吗?你忘不了我。
我在这边过得挺好,除了上个月水土不服吐了几回一切都很好。我把我哥揍了一顿,这混蛋说要是我敢回来就把你打成残废。我们俩两败俱伤,但我赢了。我把他打趴下了,我告诉他这辈子谁都阻不了我跟你。
……
……
陈涛,三年后我会回来。我不会辜负你,所以这三年我会好好干。最近我找了一家餐馆开始打工,每天都忙得腰酸被疼,简直比你上我一回还痛苦!
我不想再花我爸妈的钱。你给了我前途,所以今后回来之后,要养活你的是我。
……
……
……
你却还是欠我的。
你用刀子在我心上捅过一刀,所以我回来之后,就要报复你。
在你身上烙下我的印记,再也抹不掉。
信封里还有那张照片,一并寄了回来。什么都没有变,当时的幸福还是那么耀眼。小阔少在上面新画了一颗爱心,添在自己跟陈涛的脸颊中间,那么暧昧。
夜深了。好像在伸手不见无指的屋子里感受到你的气息,就在我的耳边手边,唇边。月光下,陈涛呆呆地望着窗台上那颗仙人掌。
被打碎了花盆,重新栽进了新的盆子里,还是活得那么,生机勃勃。
美国的一月一日,新年。健阳起床,看到床头上,摆着一张新寄到的贺年卡。
干净利落的字迹
——
臭小子,新年快乐。
忽然从床上欣喜若狂地跌了下来,顾不上摔疼了脚,捧着贺年卡一头倒在地上。
酣畅淋漓地大笑着,那么幸福。
五十四
时光悄悄溜走。
白色的高领毛衣,陈涛一直穿到第三年的冬天。十二月末圣诞节,江大市长公子请了高中时代一群好哥儿们一块儿上市里最好的娱乐城聚会。这小子这两年发了,跟着谢老板学炒股,起初是闹着玩,可谁知道这小子投资经营的脑袋特别灵活,原本的几千块资本越滚越多,才两年功夫就成了万元户发达了,小时候能窝在家里头数钱的梦想总算是初步实现了。
姓江的这小子别的没什么,还有的就是从郭少那里继承的那点哥儿们义气,大学快毕业了,也没能忘了在二中的那群铁哥们,当然他江公子请客也不能忘了陈涛还有谢老板的儿子谢飞。一砸下去就好几千,头一回摆阔就像模像样的。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十二月下了好几场雪,陈涛踩自行车到娱乐城的时候,手都冻僵了。人已经都到齐了,就等他来开席了。
兄弟几个都是好些年没碰头的,眼见着明年夏天一毕业又要各奔东西,牢骚话也多了起来。
江海洋一副新资本主义家的模样,招呼大家大口吃菜,“我说这么好些年,我江海洋还真没请你们好好出来玩过。那时候我穷啊,我穷但我志不短啊!这不,我发了也不会忘了你们这班哥儿们啊!我这才叫有情有意啊!”
一席话说得底下一群人喷笑,却看见江大公子泪眼婆娑,都憋着没敢笑出来。
陈涛坐在谢飞边上替他夹菜,这小家伙今年也上大二了。那年车祸以后把高三耽误了好几个月,但还是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重点,念了工商管理,将来也是继承他爸的料。
“我说海洋,郭少这两年上哪儿混了?今怎么没见他来啊?不是说上北京念书了?”一个哥儿们突然站起来给江公子倒酒,说着说着就提起了郭健阳。
“靠!这小子!还说这小子上美国风流快活快三年了,哪儿能想着我们啊?这两年都没怎么跟我联系,八成把我江海洋忘了,还指望他什么?”江海洋突然看了一眼陈涛,“他心里,除了一个人没别人了。”
“谁啊?”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就是……他自己呗!”江海洋呲牙咧嘴违心地笑,陈涛站起来,替自己满上一杯啤酒,走到海洋跟前,“我敬你。”
“客气什么呀?都第三年了,什么都熬过来了,你别前功尽弃就是了,他就快回来了。”
“我知道,就算再过个三年十年,我也等他。”
没人听得懂他们说什么,谢飞托着脑袋静静思索,窗外忽然有人放起圣诞夜的烟火,耀眼光芒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吃完饭,所有人开始唱歌。江海洋最疯,霸着话筒,每首歌都来那么两句。可惜这小子天生五音不全,几首歌下来没一首是按着调子唱完的。台下弟兄们也不敢说,个个拍手鼓掌说好。谢飞坐在江海洋边上塞着耳朵,突然踹了他一脚,“喂!你走音王,别唱了!简直噪音!”
“靠!”江海洋顿时脸面无存,瞪着这小家伙的脸,“你小子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别说嘛?我这好不容易自娱自乐上。”
“哎,不是说陈涛唱beyond的歌特行嘛!阿涛,过来唱啊”一个小分头突然叫了一声,所有人一听不用再受市长公子的麦霸摧残,个个响应号召招呼陈涛来唱。
陈涛拗不过,接过众人从江海洋手里夺来的话筒,一首首唱。
所有人跟着慢慢地哼。
忽然想起,多年以前,你和我在那间小屋里,听那盘破旧的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