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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聿华喝得已是眼神有些朦胧。他拿着酒杯晃了晃,头也跟着晃了晃,嘴里有些模糊不清地说道:“两全?嗝~谁能告诉我怎样才能两全?”呵呵笑着又将手中杯子一竖而尽。
我看他不像是在问我,倒像是一个人自言自语。我心中大叹皇家气度果然不同一般,喝醉了表现也能这么好。
没多会儿,聿华就倒在桌上了。他不会就这么睡着了吧。我起身走到他跟前,拍拍他的肩叫道:“聿华?”见没反应,只好将他扶到里间卧室里。看着他不用我推就斜斜地靠着床倒了下去,我不禁有些好笑。又赶紧把他脚上的鞋子脱下,还顺便盖好了被子。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好过头了。唉!这下我可真成了他名副其实的“侍卫”了。
四周都很安静,几乎听不见什么声响,除了聿华那轻微的鼻息声。我站在床头看着聿华仰着的醉脸出神。没了平日清醒时的冷峻深沉,更没有那往常的咄咄逼人的气势。此刻这张脸上只剩下一种安谧的恬淡。只是眉头却轻轻向中间聚拢。这人在梦里也不肯停下来休息么?我摇摇头转身离开。手却猛然被抓住,听得聿华嘴里喃喃道:
“不要走!”嗳?叫我不要走?这是上演的几点档剧情?我大幸身旁没人。一把挣开再次抬脚,袖口又被拉住,我有些气恼,刚刚还赞他酒品好,这会儿就发起疯来了。
他双手只是抓住我衣袖道:“你不要走,……不要走。”
………
………
一路上我都在奇怪,他叫我不要走做什么?难道陪着他看着他睡。眼光扫到自己那半截袖子,我摇头苦笑,这算哪门子事,那汉帝断袖是为不惊醒心爱之人,我今日“断袖”却是为脱离狼爪。咳~我干咳一声,奇怪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上面来。
第二日,午后。我想着有阵子没去弄雪那儿了。正要出门,就见聿华一脚踏了进来。
“你要去哪儿?”
“我只是去外面走走。”我撒了个谎。聿华一向禁止我没事在宫中乱逛。
他猛盯了一阵,可能看不出什么蹊跷,便没再继续追问。在屋中来回踱了几圈后,他开口问道:
“我昨天喝醉了,有没有说些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答道:“有。”
“是什么?”聿华看着我的眼神有些不稳。呃,不知我是不是可以将它理解为慌张?!
“你叫我不要走。”我无所谓地说了句。他那么紧张干嘛。
“就这些?没其他的了?”他仿佛松了口气,又继续追问。
我向他摊了摊手:“没有了,就这些。”
聿华又不说话了,一个人在那儿低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注意一听,却是:“我原来没有说啊……”语气还带着些惋惜。
他还有什么想说的没说?他怎么还不走啊。我有些不耐。
“尹悦。”
“嗯?”我想在下一刻听到他离去的声音。
“你……就一点也不奇怪我对你说的话吗?”他两眼定定地望住我。
“奇怪什么?”我有些泄气地说着。
他几步踱到我跟前,望着我的眼睛:“你不奇怪我为什么要你留下来?”
我耸耸肩:“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一个醉鬼无意识行为罢了。
“你就不想问我原因?”他逼进一步。
我退。“我想你可能是醉得不轻,可能把我错当作某个人了吧。”
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没有弄错。我是要你尹悦不要走!”
我有些愕然地问道:“你……为何不要我走?”好奇怪的想法,他不要我走,难道要我留下来陪他哄他睡不成吗?
聿华深深地看着我,表情有些复杂:“尹悦……你能不能留下来?”他的声音却比平常柔和许多。也甚为动听。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走?留在宫里?!”我向他确认。
他点点头。我目光陡地一寒:
“聿华,难不成你竟然想反悔?”
他见我冷着脸,怔了怔马上否认道:“我没想反悔。只是你真的不肯留下来吗?”
我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嗯。我说过两月之期一到就出宫。至于那件事你什么时候想到那是你的事了。”我再次提醒他这个早已存在的事实。
…………
…………
突然被他一把搂住!我头脑顿时有些不清。或者还是他头脑不清?
“你不要走。尹悦,我……”他紧紧扣住我的双肩,神情激动。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搅得一头雾水,一时间也忘了挣扎。
他靠在我颈间磨蹭,喃喃低语都是“不要离开,不要离开。”
我把他拉开,然后看着他的眼睛镇定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要我走?”
到了此刻,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这个原因。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要你走呢……”他眼神呆呆地自言自语,一会儿又仰着头呵呵地笑了几声,“呵呵,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嗬~这人还真是大脑不清啊!
聿华笑过,目光一聚对我说道:“是不是我告诉你理由,你就留下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呵呵笑了起来,这人若不是智力退化,就是太会抓机会,我问这么个问题他居然还不忘讲条件。
“当然不会。”我说得再也肯定不过。
我本以为他会接口说:“那我就不说了。”却意外地发现他并没有马上接口,只是定定地瞅着我不动。突然他跨步上前,在我耳边低低说道:“尹悦,若此刻我说我喜、欢、你,你会不会留下来?”
我脑袋顿时一轰。他居然这么说!喜欢我?……呃?什么叫他喜欢我?我反射性地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从耳畔移到嘴唇,只是一瞬间而已。
我不震惊于他这个吻。被他突袭已不是第一次。却震惊于他刚才的话和这个吻合在一起所表达的意义。我再迟钝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一把将他推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说你喜欢我?我是个男人!”我知道gay,但我并不认为我会与它有联系,从小到大,向我表白的女生都不多,更别说男人了。这实在让我很是震撼。
“我知道。”他表情不见得比我好过。
我不说话了。我并不是在生气,而是我实在一时间找不到还有什么话好说了。
“你会留下来吗?”他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期待。
“不会。”我说得无半点犹豫。
聿华脸色瞬间一变又恢复平静。我感觉他很用力地看了我一眼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没心情去找弄雪了。便在门口坐着静静听屋檐上融雪的水一滴一滴慢慢掉落地上。平日里藏得极深的千种思绪此时也好像这不断往下坠落的水滴,一点一点不断涌现,和着这水滴的清脆绵绵不绝地敲击着我静寂的心灵。我就这样坐到日影西斜、冷月无声。直到手脚都已冰凉才起身。
淡淡的月色映着稀疏的雪迹,看着只觉刹那间整个人都被这月色这雪色洗净似的,烦恼尽去。轻呼一口气,不舍得这样的月光,反而不顾寒冷走出门外。淡淡的月色里,远远看见一个人影似乎朝这边行来。慢慢近了,竟是杜子衿。我高声朗笑道:
“雪中高士待,月下美人来。”说罢自己都觉得这语声中竟带着些许调笑的兴味。心里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子衿并不着恼,反而甚为欢快地笑着回我:“应该说月下美人待,高士雪中来。”反击得好快!一时间两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进屋去吧。”子衿说罢拉着我的手,却被我手的温度惊得一时缩了回去。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他睁大眼睛问我。
“刚刚在外面站得久了些。”当然不能告诉他我是被聿华弄得心烦气躁屋里呆不住冻成这样的。
他又伸手探了探我的脸,“脸也这么冷,快进屋去把火炉升起来。”
我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了。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女孩,这点冷还受得了。他却不管那么多,拉着我的手就往屋里走。边走还不停地搓着我的手。我不好拂他的意。只得任他握着。其实我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冷。更何况现在……我只觉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子衿,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坐定后我问正在忙着生火炉的子衿。
“闻兰已经得手了。”子衿边忙边答道。
“难道聿庆自己不怀疑吗?而且御医也怎会也不知道?”
子衿专心致志地忙着生火,一时没回我的话。过了会儿,他把燃起的火炉搬到我前面,如释重负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生火呢,没想到这么快。”说罢将我还有些僵硬的手握住放在炉边轻轻揉了起来。
“聿庆肯定不会怀疑。因为那是他自己用的药。”他接着回答我先前的怀疑。
“自己的药?”
子衿冷冷地笑了声:“为了找到那种药我花了整整一年,又好不容易要人献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