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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偷窥,只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一封据说是家里寄来的信怎么会被如此对待?终于忍不住从篓子里拣出来。抹平了一看,信封上的寄信地址就是本市,城西下平街317号。这下平街听过,恍惚是城西边的一条老街,只是317号是哪栋房戚少商就不得而知了。
他从信封里掏出信,本还犹豫着该不该看,谁知奇怪的就在这里,信封里装的竟然是一张白纸,上面没字,没画,干净地如同晴日里湛蓝的天空。
这是封什么样的信?居然一字都没有?要说顾惜朝把信拿走也不太通,他没必要再塞回一张白纸啊。戚少商百思不得其解,玄而又玄的,只能先列入悬案记录中。
天色依旧灰蒙蒙的,时而有浓云聚拢,滚着雷却无雨。一楼陈家的铃铛逐人术据说是大获成功,不闻骚扰。戚少商天天和邻居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打着招呼,练着口舌。而顾惜朝除了下楼到一楼订报箱里取报纸,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这样到了一个闷热阴沉的中午,一楼的丫丫妈正在厨房里做饭。米饭锅在灶台上喷着气,她手里按着西红柿,一刀一刀地切成片片橘瓣形。
今天丫丫爸下班晚,还没回来,他们的宝贝女儿丫丫一直在屋外玩耍。丫丫妈切菜间听着丫丫开心的笑声从厨房敞开的窗户里飘进来。好象说着什么“姐姐,带我玩嘛”“我也要跑地很快很快”之类,接着又是阵咯咯的笑声。
丫丫妈想来可能是她最近常说的姐姐带她一起玩呢,更是放下了心。冲窗户外喊了声:“丫丫,别跑远了!”听到丫丫脆脆地应了声,便专心起手上的活儿。
这时三楼的游老娘正在自家阳台上晾衣服,仰头看看楼上的绿英荷没有浇花的迹象,不禁安下点心。
用手抖抖平迎风飘着水星的格子床单,还算没昏花的眼睛透过灰郁的空气,看清楼下的草地上跳动着一个蓝色的小精灵。是丫丫那小姑娘,她怎么跑地这么快,乐地跟只快飞的小燕子似的。右手臂向前方伸出,好象被谁牵着。游老娘费劲眨眼看她前面,分明没有人啊。
恐怕这又是什么新游戏?游老娘看地又笑又叹着,要说这孩子成天就独自一个人玩,也真是怪孤单的。
身后传来儿子从厕所里踱出来洗手的声音,游老娘突然想起地招呼着:“游子啊,去把门口那垃圾倒了去。里面有上午剖的鱼内脏,招苍蝇着呢。”
游天龙痛快的答应一声,把夹在胳膊间皱巴巴的连环画一丢,汲着拖鞋,拎着垃圾袋出了门。
吧嗒一声,关掉米饭锅下的灶火,丫丫妈往炒菜锅里放入油,然后是爆炒葱提味,扑哧一下把西红柿倒进锅里。
翻炒和抽油烟机的抽气声遮盖了耳边的一切声响,只恍惚间有铃铃的铃铛脆响不知是真有还是响在脑子里。丫丫妈揉揉太阳|穴,鼻子里渐渐嗅到炒菜发出的甜香,便抽出一面盘子准备盛菜。
突然间觉得腰怎么弯地这么酸,额角上的汗怎么湿腻地这么不舒服,心里有些莫名的慌张,咚咚跳着,又跳不开,好象胸腔里存着一个大大的气泡。
她微感晕眩地靠在白磁砖墙上,背后汗津津的,顺脊梁散发着一股寒气。抬头望见窗外不明的天色,轰隆隆的有雷声乍起,她打起精神喊着:“丫丫,该回家了。”
游天龙手里拎着垃圾,刚出了楼道,就听见丫丫妈厨房里的唤人声。下意识地转头看,在一楼窗外和几棵槐树相隔的空地上,丫丫背对着自己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丫丫,该回家了!”
又听着一声呼唤,丫丫却还是没有反应。游天龙立在当地,前方空气迷离,霭气蒙蒙,天空中的团团乌云流动下,丫丫湖蓝色的小纱裙和头上蓝绸蝴蝶结变的阴一块明一块,在疾风中瑟然抖动着。
他好笑这小姑娘不是玩什么木头人的游戏呢吧,大迈步地走过去,越接近越觉得那站姿怎么这么奇怪,说不出的,就是别扭。游天龙粗性子一个,也不及细察,呵呵笑着说:“丫丫,你妈叫你回家呢,怎么不答…”边伸出手拍向丫丫的肩头。
天空中猛地隆隆而过的一个橘红色的闪光,似是远处在打雷闪电。在游天龙的一拍下,手下的身躯轻飘飘的一个晃动,象是个串线的布娃娃。
“丫……”游天龙手中获得这样的感觉,哪里还能再笑。他张大眼睛瞧向丫丫的细脖子,在他一拍下那里涌出团团黑红的血,一根闪着银光的线深嵌入伤口里,撕裂了一个微张的血口。那血口象一个大张的嘴,又似成片的血湖,粘稠,湿腻地扑面而来。
“啊!死…人了!”胆大,人粗的游天龙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手里的垃圾袋啪地摔在地面上,腥臭血红的鱼肠子,鱼泡流了一地,嗡嗡的惊起两只绿头大翅的苍蝇,绕了个圈儿,重又趴了上去。
喀嚓,喀嚓,闪光灯冲着地面上的尸体闪个不停。眼睛是大张的,翻白,带着血丝,小小的脸色灰青,脖颈处是齐整而鲜血淋漓的断口…还有手,上面…
一身警服的男子站起身,眉头微锁,半天后重新低下身子,把镜头对准空中的鱼丝,最后照下那截带血的段落,完成了拍照取证。
这位就是半月区公安局刑警队的副队长铁手,他今年不过二十八岁,却是有着九年办案经验的老刑警,破过案子无数,功也立了多次,上次勾青峰自杀案就是他出的现场,虽然已根据法医的检验结果正式结案,但在他的心里,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色手印始终是个难解的疙瘩。
铁手慢慢收起镜头,盖上镜头盖。环视一下四周,鱼线是连着窗户和槐树的,不止一根,都绷地很直,又十分锋利。而案件中的这根高度恰好和这个三年级小女孩从脖子到地面的高度吻合。
要说意外并不是不可能的,如此锋利的线,只要冲过来的物体有一定的速度,别说割裂脖子,连头整个被削掉也不是天方夜潭。
可若不是意外,他的职责就是找出那个凶手,收集琐碎的口供和证词也就成了关键。
想到这里,铁手把目光投向一旁捧着记录本询问邻居的年轻刑警。那是个二十出头的短发小伙,高瘦个子,五官清秀,一张娃娃脸总是眉飞带笑的,好象天下没人比他更乐天。
这小伙子叫追命,是前两个星期才分到警局的大学生,在校成绩十分优异。不过刑警这行业资历经验尤为重要,所以队长派他跟了铁手搭档,好尽快进刑警这行的门儿。
“追命,有什么重要线索吗?”铁手看他已经问完,走过去,边摘手套边问情况。
追命忙翻着记录本报告说:“这几根鱼线是101,也就是死去孩子的家牵的,目的是为了吓唬半夜敲窗户的恶作剧者。事发时间应该是中午12:10分到30分之间,因为她妈妈12点回到家,做熟了米饭时还听到孩子的笑声,而目击者是大约30分下楼倒的垃圾。”
铁手点点头,回头瞟了眼白布遮盖下的尸体轮廓问:“还有吗?”
“还有…她妈妈说有个小姐姐跟她一块在玩,但她也没见过。但是3楼的住户又说看见小女孩一个人在下面跑着玩。”
“两相矛盾。”铁手微微一笑问,“你怎么觉得?”
“我觉得…跟尸体上的手印有关。”追命这话让铁手也不由地心里一惊,没想到这小伙子的观察能力不是一般的好。
追命蹲到尸体旁把丫丫的右手拿出来,它的掌中和手背上都清晰地印着些黑色的印记。追命用自己的左手抓住有印记的手比给铁手看,除了尺寸要小上很多,印记完全可以吻合。
“这说明是有人拉着她的手留下的,那么联想到一个小女孩跑动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会不会有人拉着她跑过来,在鱼线割入她脖子后仍然用力拉她,血呛入喉管,她喊不出来,于是越进入越深,当场毙命。”
“追命!”铁手忍无可忍,终于打断道:“刑警最忌的是凭空推理,如果按你说的是手印,那么一看不到指纹,二应该是个比死者大不了多少的孩子,那么在死者前面跑动不是该最先碰到鱼线?再说脖子上的创口报告还没出来,根据肉眼来判断伤口形成的过程是绝对有偏差的。”
“嘿嘿。”追命眼珠儿溜溜地转到一边去,暗吐舌头道:“我说着玩儿的。”
“不过,”眼珠子又转回中心,他放低声音,带着灵动劲儿地说:“铁队,我可听说这里5楼自杀死的那个男的,脚踝上有黑色手印,我不信你就没一点联想?”
铁手听了他的话,脸上依旧滴水不漏,没半点表情。反一拍他肩头说:“行了,该回队里了,先等验尸报告再说别的。”
军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