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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ey本是圈着我的脖颈,眼神飘了一下,就说道:“我们交换下舞伴。”说完这句话,就很没良心地把我扔到了身后的一个男人怀中。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交换给我的舞伴长什么样,就愣在了那里。
稀莱……是稀莱吗?
不是很高的身子被joey拉了过去,头发依然乱糟糟的,似乎更瘦了一点。依然穿着鲜艳无比的衣服,头顶的霓虹灯旋转在他的脸上,他的手轻轻俯在joey的胸膛前,说了句:“走开!”
脾气还是那么坏。
Joey大概第一次吃这种闭门羹。
他耸耸肩,对我尴尬地笑了笑。稀莱顺着他的目光望过来,只是这么轻飘飘的一望,然后好像不认识我一样地把头又转了过去。
而我却因为他这么漫不经心的一望,差点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走上前,这辈子都没见我这么不要脸过。
我叫道:“稀莱!”
稀莱转过头去,不看我。
“稀莱!”
稀莱已经搭上了一个身材不错的男人。
“稀莱!”我又叫了一声。
男人望着我,识趣地挥手走开。稀莱的眼角瞥了我一眼,张口说道:“你烦……”
然后稀莱的表情我就看不清楚了。
“我拜托你别哭了好不好。”稀莱在吧台前劝我劝得他都快哭了。
我也不想哭的,只不过一看到他眼泪就流下来了。身边也没碟芥末给我一个合理的流泪理由。
低头擦掉眼泪,再抬起头。
看见稀莱一双眼睛望着我,眼泪就又涌了出来。
“龟……你有病啊。”
低头擦掉眼泪,再抬起头。
听见稀莱叫我龟,眼泪就完全止不住的奔流。
就好像脑袋不小心撞在了墙上,嘴里叫着不疼,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得往外翻,虽然我是真的觉得不疼呀。
稀莱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叫了支啤酒。然后指着我说道:“给他只砒霜混苏打水。让他死了算了。”
“让谁死了算了。”joey突然走了过来,我忙把头转过去佯装在欣赏人们跳舞。
稀莱没有说话,joey却好像很喜欢稀莱的样子,对刚才稀莱拂他面子丝毫都不介意,只是说道:“郭维现在在我公司里做事。”
“哼。”稀莱冷笑了一声。“这种笨蛋你们也敢请。”
“不是你当初力荐的吗。”joey以一副邀功的语气说道,“本来你还说要把他的简历给我呢,只不过那天我去接你的时候,你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你把他夸得那么好,我还可惜了一番呢。”
“现在他不是还是你的人吗?”稀莱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的心里却一点都好受不起来。那天稀莱起床说有事情要跟我说,原来不是说他要去joey那里住,而是他要介绍工作给我。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他妈的这是怎么了。
身边的稀莱却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对joey说道:“要跳舞吗?”
“好。”joey当然求之不得了。
Joey抬了抬手,正要伸向稀莱的肩膀,被我打了回去。我纯粹是一时冲动。Joey是我的上司,我却当场跟他抢人,怎么说明天我都有卷桌子滚蛋的可能。
可是这一时的冲动,我却绝不后悔。
我还有话要对稀莱说,我找了稀莱一个多月,现在我一刻都不愿意等下去了。我不去看joey的脸色有多难看,只是盯着稀莱。
稀莱却突然对我一笑,一如我们初识,他那个坏心眼的笑,从未变过。
只是,他的手初握着我的手的那一刻。
我竟然又哭了起来。
我张了张口,眼泪就喷薄而出。今天的好事太多了,我一时有点幸福地不知所措。
稀莱大概看出来我一张嘴就要流泪。不由叹了口气,趁着DJ换歌的空隙轻轻说道:“算了,别说了。”
25
“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生气?!”稀莱一脚跨在我的床上,他依然拿着我的擦脸毛巾做了浴巾。
我坐在椅子上接受着他的抨击,时不时要把眼光挪动一下,好不受他随时有可能裸露出来的身体的诱惑。
“他一说你和我这种人在一起不好,你就想赶我走?!”稀莱踢了踢我的床,“你这里是国际大酒店吗?不就是一张硬床板嘛!”
“是……是……”我点了点头,我不是因为李密阳的话呀,我是怕我不小心害了你。
“还有他说我是那种人!我是哪种人?!他当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是……是……”是你先大吵着要和人家睡觉的吧。
“几个月不见我,只发了条短信说什么小心着凉了,你群发的吧?”
“是……是……”是个屁呀。
“你说什么?”稀莱眉头一皱。
“不是……不是……”我都在瞎说什么呀。
“亏我还好心好意地给你介绍工作!我瞎了你的狗眼了!”
“是……是……”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给我倒水去!”稀莱把满腔的委屈通通倒了出来了以后,长出了一口气趟到我的床上去。
我递了杯子给他,他却突然转瞬一笑:“不过,龟,你刚才在joey面前很有种。”
听他这么一夸,我还真觉得我今非昔比了。只不过心里仍旧盼望着joey大人不计小人过。明天上班不要给我太难看。
我坐在床边,一时间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有些暧昧不清的尴尬。我们的问题还是没有说清楚,究竟算是什么呢?短暂的沉默,只剩下稀莱咬着汽水瓶子的声音。
我怕沉默这东西越拖越久。
我勉强找来话题说道:“你最近都住哪里?”
稀莱把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这一瞬间的触动,让我心跳了好一会儿。我只闻见他头上洗发水的香味。虽然这本来就是我的洗发水,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仍然让我觉得有种遥不可及的新鲜感。
“你管我。”他说话的时候,尖尖的下巴好像锥子一样钉在我的肩膀上。
“程教授他出院了。”我说道。
“妈的!”稀莱竟然骂了一句。
“什么?”
“我说程慕他妈的!”稀莱虽是在骂程慕,语气却好像梦呓一半,很没有精神。我突然站起来了,肩膀即刻就一阵空荡荡的感觉。
“龟,你干吗呀!”失去了我肩膀的支撑点,稀莱差点摔倒。
我说道:“我出去一下。”
人就跑出了宿舍。
住在顶楼的好处就是,心情不顺畅时可以不太费力气地爬上去。
要是住在一楼的小子们可就惨了,心情不好往天台去吹风,爬上来也要累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上天台,而上了天台感受还真是――什么都望不到。
到处都是比我们宿舍楼高的大楼围绕四周。我仰面也只是能望见一方的天空而已。远处有人在放烟火,不知道是谁传下来的破规矩。节日的时候,一定要放烟火。烟火的声音那么轻,又飞得那么高。好像蚊子在耳边嗡嗡叫一样。
好像一段感情,不深不浅。
这样最磨人。
或许从一开始稀莱只是为了这个面子而对程慕不管不问的。
偷偷离开程慕的生活只是为了让他来找自己。
不愿当面把话说清楚只是怕听到对方真的放弃的话。
他那一声咒骂听起来颇有些伤感的意味,明明还是在念着那个男人。
我想想稀莱的脸,想想他的性格和人生。我们总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啊,是我高兴过头了。
我靠在天台的低矮护栏上,看着头顶那一方小小的天空被看不见的烟花染成了紫红色,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再回到宿舍的时候,稀莱已经睡下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好像一个□狂一样地偷窥着他的睡相。
他在我这里住的那几晚,我也常这么看他,只不过今晚有些心虚罢了。
床上的人却突然挪了挪身子,留出二分之一的空位来。
“稀……”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床上的那人没有睡,醉酒的那晚他也没有睡,他能听到李密阳的话,他皱眉。不是因为做了噩梦。
他这个人,还有多少是我看不明白的。
我看着他因为翻动身体,从被子里露出的肩膀。
不由轻轻拉过掉下来的被褥盖在他肩膀上,手指还没碰到他的身体就得离开。说白了,我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