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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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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是一个梦。”他挑起她汗湿的头发,捋到耳后。 
    “这中间发生什么了?这中间究竟发生什么了?”她自言自语,觉得后脑里有一根神经一阵阵抽搐似的疼。 
    “中间?”他握紧她的手。“只是一个恶梦,花信,不要去追究,没事了。你醒着,没事了。” 
    他的掌心忽冷忽暖,游息如丝。 
    “现在几点了?” 
    “十点左右。” 
    “晴天……外面都是阳光……” 
    他正陷在一天之中最难煎熬的时刻,眼睛里布满了腥红的血丝。然而他还在克制着自己,用自嘲戏谑的口吻说着:“对,阳光,那是多么温暖的阳光,我曾经丝毫不知珍惜的受沐于它,所以现在,它残酷的惩罚着我,它不愿见我,即使见也是要在倾刻间使我灰飞湮灭,它是吸血鬼的死神,宇宙里唯一的神。” 

     
    “瑞……”她不敢注视他的眼睛。“我觉得你好可怕。” 
    “哗,小姐,我什么也没有做啊,你却会有这种想法。”他啼笑皆非,似乎完全不能理解她在说什么的模样。 
    或许正是因为他什么也没有做吧。她在心里默语,面上还以苦笑。 
    “好吧,我进柜子中去,既然你如此讨厌我。”他无奈的松开手。“真不知道,会是谁才能打动你的铁石心肠。” 
    “是个谜。” 
    “嗯,是个谜。”他欠了欠身,缩进柜子里,躲避已经被幕布减弱了大半的阳光。他像一个流离沛所的亡魂,归属到一无所有的黑暗世界,在那儿才得已找到,付出永生孤独为代价而获得的安全感。可是谁的心里会没有那么一丝可怜?她咬紧牙关,披上衣服离开了月盟的房间。她要求自己所能做到的礼貌,是不去干涉,不去打扰,仅此而已。 

     
    撕下又一页日历。这屋子里满溢出月盟存在过的痕迹,他最爱的圈椅,喜爱趿着拖鞋来回渡着看一纸晚报,那双手指捧过的杯子和拨动过的电话线。她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呼吸,似乎就从身后走来,食指勾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猫咪般可爱的道一声早安。如果他们只是因为血缘里的温存,那么时间曾为她记录下了些什么?月盟……她想着,觉得心口一字一顿的疼痛,忙来到窗口撕去伯爵封起的纸张与幕布。阳光,直刺入眼底,从那心之窗蜿蜒而下,火热的鼓噪。她深呼吸,告诉自己,花信永远不会阵亡于等待。 

    那么好吧,每天的开始都将是崭新的一天。她如常的煮着开水,为自己煎了两枚蛋,吃完饭后乖乖服下了药,然后收拾画具外出谋生。此天,她决定不按照一贯的行走路线,左转,然后笔直往港口码头走去。她在超市里买了一大块麦麸面包,打算用来解决自己的午饭,并且还能喂停歇在那儿的鸥。 

    花信走的很快,她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又落入像伞怪那种妖物的陷井。她想一个人不会总是太幸运,因为同一种危险而每次都能得到谁来救命。因此她的视线有些下落,沿着脚步前方迅速行进。 

     
    “花信?”结果忽然的,还是有人叫她的名字。 
    没有听见,没有听见!她想妖精总是不需要理会的,如果是熟人,她也不可能有什么熟人或朋友,那就毫不客气的错过一下吧。然而那声音执着的,小跑了几步追上她,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谁!”她几乎像发现一个偷盗者正在翻动她的皮包般喊了起来。 
    “嚯。不是吧。”那人被她吓到,往后退了半步。 
    她抬起头打量他,这不是妖精,可她又觉得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了?” 
    “好像,不……” 
    “我每年都有在学校的年庆上表演独唱啊,弹吉它的那个。有一年你排在我的节目后表演朗诵,结果我才开口唱了两句,你突然跳出来为我伴舞,谁也没拦住,当时把后台所有老师都给吓傻了的那次……” 

    花信咬着牙,在他说到学校年庆时一下子记起了他。他应该是叫侬凌,高她一级的学长,喜欢穿白色衬衣,清爽的就像海风,游走在何处都像一道风景。眉色浓郁和红润瓷白的口,有着让男子都迷恋的姣好面容而在学校中得到万千宠爱,女孩则更像欣赏着一种艺术般把他呵护于手心。他的确每年都会在年庆上表演独唱,受欢迎的程度和一场小型个人演唱会般不相上下,她本来可以平平静静的站在后台,温习着马上就要朗诵的诗词,却猛的被妖精着了魔,受他弹唱的煽动,化作舞蹈的姿态突然跃上台去。那场事故,请允许她称此为事故,何止吓到了后台的老师们,包括她自己,也因为无法控制手脚动作而惊悸不已。好在那妖精是精于舞蹈的魂灵,没有让四肢不勤的她把这场舞蹈变成彻底的闹剧,台下的观众们竟然把此看成节目特别安排,如潮似的鼓掌、叫好。她记得他只诧异了一刹那,便泰然自若的把整首歌唱完,甚至多弹了一遍副歌,烟视媚行的眼色在她身上流动,嘴角藏着微妙的笑意。并且他竟然会在曲终时,拉着她的手向观众们致谢,这个比妖精更可恶的男人。 

    “想起了没?”他笑,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眸里暗涌着他与生俱来的媚。 
    “没有。你认错人了。”她回答他,难道记忆会是一种责任吗?她想他一定还把她错当成自己的追随者,一个疯狂的恨不得要在他独唱时突然跑出场作秀的暗恋者。就算最后,她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跑下台去,但在他的记忆里,她依旧是一个单相思的女人,一个能为了他不顾一切的傻女孩。 

    “我可一直……算了……那么小姐,就当作我认错人了。”他的口吻骄傲的像一世君储。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到她手上。“小姐,没有法律规定两个陌生人不可以相识,对不对。” 

    “你……”她有些哭笑不得,想着自己究竟做错了些什么,从身边离开所需要的人,然而靠近的,一个比一个更自恋狂妄。 
    “不行了,我还有事,电话联系吧。”他说完,竟顾自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她还拿着他的名片。一张深蓝色的薄卡,画着代表幸运的四叶苜蓿,还未蕴藏出温度。过去的,又何必再见呢?她觉得给他打电话再联系的提议纯属无聊,于是随手把名片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继续往港口走去。 

     
    在码头,那儿有一家叫做RED 
DOT的露天咖啡屋,撑出一张张绿色的遮阳伞和许多四椅一桌的小空间。她把画摊摆在那儿,用自带的塑料杯问店员要了一杯开水,坐在阳光下慢慢的喝。零星有几个城里人从她的画摊边走过,看看画又打量了她,但是都没有让她画像的意思。于是她架起画板,忽然饶有兴致的默写起一个人的肖像,她想如果今晚拿着这张画回家送给他时,这位屈尊照顾过她的伯爵会是怎样表情?揣测着,便让笔触不免柔和了许多,越发成形的画中人引来一些游客的驻足围观,他们寻问这张画的价钱,但她只是微笑着说不卖。画了一阵后,她开始享用自己买的面包,掰碎了跑到海边扔给鸥和其它的雀鸟,她和自己玩得很高兴。海蓝色的潮水往空中升腾起氢气球般的水泡,密密麻麻直到海天相接的地方,那气泡就像是大海与天空的友谊,俩俩相望,着色一种纯粹的蓝。 

     
    她回到摊位,细心的结束完整副作品,傍晚的天气有些还寒。有一位德国的中年男子来到她身边看了许久,随后让身旁的翻译告诉她,画中人有一双无比忧伤的眼神。她捉摸自己画画时的心情,与忧郁二字并无太多关系,或许这就是他的魔力,让一个即使心硬似铁的人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感染他的气息。他是一种噬骨的香,除非有人能够不呼吸。 

     
    那么,回去吧,带着给他的奖励。她拍拍身上的灰与橡皮屑,想到今日没有收成,决定回去一定要理所应当的收下他一枚金币,好歹她完成了他的夙愿。她不喜欢听他说起,尘归尘,土归土时凄凉、无助的表情。三日期限,他们就要分手了吧,那就互不相欠,好聚好散。她背上画具往家所在的方向走,继续怀抱一打开门就能看见月盟的希望和他依然不在那儿的失落,不管是怎样的伤痛,那还是家,世上无一物可代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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