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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能力?”
“对。感知妖精世界的能力,所有的……”
“它现在对我唯一的作用是可以找到月盟,我的弟弟。”
“对不起……花信。”
“不,听我说完,小意。我的能力即使让我找到月盟,有一天我还是可能因为拥有这种能力而再一次失去他,所以,你拿去吧,彻底些。我宁愿做个凡人,谢谢你。”她说的如此干脆,好像对白已经是默背多年的台词,只需要拿来用,而不是重新估算值不值得。
“别这么假悻悻!”它吼叫,蓝色的粉末在厂房一角旋转变成风暴。“看见没有!再拖延或者做不到,那么我们就一起死!”
小意对着花信微笑,然后闭上了双眼,从他的体内透出光芒,慢慢扩散将三个人包裹入内,那气流往六方涌动,最终化成两股迎面冲击,蓝血怪物被挤在正中,花信则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吸出去,从四肢到胸腹,最后集中在后脑,似乎有一股脑髓被缓慢的抽离而去。啊!蓝血怪嘶吼着,声音越变越小。它体内的蓝血失去颜色并且开始温暖,狂怒的神经慢慢舒展开来,从小意和花信的双目之间连出两条柱状的光渗入它的体内,它在消失,微笑着抛开曾经残酷的形象。
当一切结束时,光环、风暴与蓝血怪一并消失的毫无影踪。她无力的喊了声月盟,往下直落,小意试图抱紧她,但受伤的身体不受支配,他们跌在地上,乏力的昏睡过去。
花信……花信……花信……无数个声音在残像的梦境里呼唤着她的名字,那些棱角折射而出的光芒像未完成的信念,一条条撕裂又交织的魅影。它们来自骨架与幽灵的海洋,有着绿色雾状的肢体,低鸣成声音的洪流,拉动人往下跳,落入旋涡中即会迅速的衰老,它们吸收着些微能汲取的生气,它们活不了,而你却死了……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带动她走向光明的背面。忽然,有谁在悠悠的轻吟,闭着眼,不看而宇宙在它的心里。
“这不是你的世界,回去”
“谁?你在说什么?你要我回哪儿去?”
“来处来,来处去”
“什么……你是谁……为什么我不能留在这儿……”
一切是疲惫的松软,好像有无尽的睡意在潮汐般涌动,而此处正是浑厚的温床,没有比这儿更适合长眠的地方,便在她越发觉得理想的时候,黑幕里血光一般的劈开条口子,刀山与剑关赫然展现,有个小人儿倒旋其中,被密刃割出口子迅速的愈合又割开,血液无尽的汇融,流淌成海……她便在仓皇中与它惊鸿一瞥,透过鲜红看见无数授沐的灵魂,以血抹身,痛哭与哀嚎。这的确不是她的世界,她摁住胸口窒息般顿悟,这里原来是炼狱,撕开温存的面具,有着残酷的血肉。回去!回去!要回到来处去!她嘶声呐喊,竭力向上的游动。
月盟……她呼唤他的名字。月盟,依旧是她的心境在任何危险与痛楚中唯一的救命仙草,唯一与死亡抗衡的动力。她醒来并且站起,兀自扔下小意走了出去,在光明中睁大眼睛。她回来了,却原来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脱离妖精的本质,它的存在根本是另一番景像,万物的纯粹与净质让她无法相信自己曾生活在同一处。如太阳失却紫色的光环,如云不是流质的,如风没有透明的表情,而水不会六角形的落在她手上……泥土中的花更不会在瞬间展现出四季的风情,没有人在车流中对她招手,没有人能轻易接住她的眼泪变成玻璃似的玩具,什么都不会再有……
她忘了小意,忘掉曾发生过的事。好像初生的婴儿般面对眼前的一切有着无限好奇与欣喜,她往前走并且四处打量,绝对的五光十色,世界原本就该如此的简单。往前……然后回到医院,侬凌正半躺在床上,看见她后显得一阵激动。
“他们说我倒在花园里,可是我竟然什么也记不起来。对了,你……你刚才去哪儿了?”
她微笑,无从说起。他也笑了,两人的位置颠倒相对,他躺在床上,而她静静的坐在床边陪伴着。
“谢谢你。”她由衷说起,回想在自己遭遇不测时,他不顾一切飞奔而来的身影。
“告诉你个秘密……”他佯装神秘的让她凑近,然后用顽皮的口吻悄悄说道:“多亏你在这里住院,我才有机会成天缠着主任医生,让他同意买我们公司的产品,因为你,我可赚了不少啊。”
呵呵,她笑,低下头用手指缠绕白色的床单一角。他强忍住油然而起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只是微笑着打量她不经意的小动作。他的手指轻轻往前,触到她的又微微一缩,于是花信抬起头与他对视,侬凌的呼吸发紧,她撩动垂在脸庞的发,捋向耳边,然后把唇依偎在他的唇上,舌尖一抹是甜的。
花信……他眸色沉潜,惊喜又骇怕。他曾经唯一一次与之恋爱过的女子,叫作悠,有着同样孱弱、楚楚的眼神,却诡异的像猫,被驯养了四千年仍不失猎奇的野性。某天,他在半夜里醒来,黑暗中迎面闪着蓝色的荧屏,各种死状的尸体一幕一幕翻动,她则端着一杯水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轻拍他的肩膀,接着,在他惊恐的喊叫中,整杯冰水翻倒在他赤裸的脊背上。立刻,侬凌便失控的哭了,被她的非常举动轻易的击碎瓦解。他尝试问她究竟在做些什么,而悠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自己睡不着,想找些刺激的东西看看,浏览与翻找,然后选择在战争、车祸、疾病中悲惨死去的人体来使自己亢奋。她想要的,他的臂弯给不了,即使牵着手,还搂在一起,甚至融为一体,她依旧寂寞。因此他也将永远无法给予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给予的一切。最终,他们分手了,悠很快便背上行囊,远离了这个国度,自由如风,仿佛摆脱的是牵绊而不是深爱过的男子,而他呢,却为自己埋下了一道无法触碰的伤。对他而言,花信的吻来得太突然,错位了他心中固有的被动形象,他惶惶失措,未知她将带引他的心去哪里……
她却只是抿住嘴唇,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没有苍白的面容从四面八方浮现而出,带着讥讽的表情,她真的就此与妖精世界彻底隔绝,她不看也就不知道它们会偷窥,这是毫无牵连的自由,怎么之前竟还会有人羡慕拥有通灵的身体?
“花信?”他先是踌躇,然后被她袭吻后的无动于衷激怒。
“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唔。她用力想了一下,结果没有弄明白。双眼眨动不过两次,他便把她紧锁在胸前,嘴唇、脸颊与新生、藏青的胡须,狂野的布满了她此刻记忆,还曾有谁比过月盟与她如此拥紧?因为厌恶与害怕妖精而从未和异性有过的近距离接触,他的气息、身体每寸都在侵犯,她竟然没有拒绝。怎样解释所发生过的一切?她和月盟……偷偷的单纯又痴迷转眼化作扭曲和玻璃融化的畸形。她在他的怀里,又是一个崭新的世界,等待亲吻慢慢冷却,彼此有了力气交谈。
“怎么你,走回来的吗?腿伤好了?怎么回事……”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则吐了吐舌尖,总之这般诡异的现像下次不会再有了,她应该可以保证,脸庞还舍不得离开他的白衬衫,隐绰着紫衫红檀的香气,从此,她的生命准备好翻天覆地,铺上他带来的光辉和眉色里绽放出的向日葵,侬凌,她要狠狠记住这个名字,在山远水长或者天光大亮里,在指甲的白色圈纹里铭刻而下。
他们即刻成为恋侣,几天后,他牵着她的手一同走出医院。坐车经过她与月盟曾经又付之妖火的家,绕了一圈,她紧紧看着那层楼被烧灼成黑色如洞的窗,转过脸,看向身旁俊逸的男子。那是过去,这是将来,姑且如此吧……
'十二味'
高架过去了,一转眼便到了
坐你开的车,我们都是谁的乘客
天空血红色,星星是银灰的
坐你开的车,听你听的歌
我在想什么呢?
'十三味'
侬凌喜欢蓝色,床单和枕套还有床帘是蓝色的,磨砂的洗手池和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