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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吸干我的血……”
“够了……不要说了……我没有必要了解你……我永远不会同情你……你死心吧……”她嘶叫,打乱他偏执、激狂的情绪。
“谁要你的同情!”他把她扔出去,像随手扔一朵雏菊。她重重的跌落在地面,嘴里咳出血。
“谁要你的同情!”他喃喃自语。“那个吸血鬼对我说,瑞,你真是个天生享受永生与孤独的宠儿,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这个性用来成就一个伟大的吸血鬼,实在是太完美了。听到嘛,他说我的心里只有我自己!谁要你的同情!花信!我恨你!”
“那你放我走。既然你不需要任何人,既然你恨我!”她抹掉唇角的鲜血。
“谁说他不需要。”一个声音从足球场的上空传来,他们抬头看去,天空的正中是一口不知何时停在那里的黑色、长型的器物,它慢慢的往下降,然后他们清楚的发现,那器物竟是一口棺材,而说话的人正踩在上面,像是来了很久,悄无声息的停着,连瑞都不曾发觉。她转而与花信交谈,毫不将他放在眼中。“花信,你几乎救了他,可是你最终害死了他。他恨你是有理由的,如果不是你在港口画他的肖像,我也不会知道他就在你这儿。我的水童子找到你,是因为它贪玩,而我的火童子找到你,就是为了逼你们离开人群。”
花信用双手倒撑着身体,看向天空,逐步往后退,没有应答。
而那声音顾自的继续:“我很少能从杜埃的手中救下谁的性命,每次赶到时,往往都只剩下几具尸体。花信,你真是所谓妖精的知己吗?能让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手下留情?”
“你就如此自信,我到时杀不了她?甚至你。”他喝止她,血珠在不停的颤动。像遇警的红铃,瑟瑟有音。
“杜埃,好久不见啊,依旧这样狂妄,因为几次可怜的成功脱逃而越发自负,可悲啊可悲。”她笑,然后团身跃下,一袭黑色的皮装在月色下泛出暗哑的光泽,她像一条绷紧又拱起的曲线,柔韧的展开,挺立。那神色就像是猫之女王,信意踱步,在一方领土里傲视所有卑微的低等生灵。“不过即使我们分别的再久,我也知道,你肯定,总有一天会安眠在我的镇魂棺里,你自身难保,杜埃,就等着挫骨扬灰吧,尘归尘,土归土。”
挫骨扬灰,尘归尘,土归土……花信复述着她的对白。
“很熟悉是吧。”来者又像是个独尊的王者般说话,君临城下的威仪,不顾别人听或是不听,只知道自己讲来,必定是圣谕,无人能抗抵。“这是镇魂棺上的铭文,我最爱对将死的恶灵所说的一句话,你所深信过的这位吸血伯爵就曾听我念过,只是可惜,他当时成功的依靠人类逃脱了,他高超,近乎完美的读心术和控制人类思维的念力,现在你算是了解了吧。花信啊,之前他都在骗你,上演一场惟妙惟肖的戏剧,他不过想让你为他拼去性命,成为他活生生的挡死牌,杜埃,多聪明的吸血鬼,知道我从不当着人类捕杀恶灵,结果棋差一着,花信,他选择了你,妖精的知己。”
杜埃。她口口声声叫着这个陌生的名字,若大的足球场上没有别人,来者、花信、瑞,唯一的吸血鬼,把自己掩饰成天衣无缝的弱者,原来他叫杜埃。这些妖精的魔法,怎么她每次都学不乖,可以轻而易举,甘之如饴的重蹈覆辙。自以为是的自我,结果被人欺骗的深信不移。呵呵,杜埃……他们没有重新认识的必要了。
“怎么你还如此有耐性揭穿我,在一个愚蠢的人类面前,我们这两个怪物,有必要互相讥讽吗?”
“住口。你应该感谢我延长你几分钟的生命!好好呼吸吧,杜埃,像你这种不懂得感激生命的魔鬼,是不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那你配吗?腹手。”他戳穿她的伤疤,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受死吧。”她被激怒,身体拱成战斗的姿态。
“杀了我,凭你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他也发起了攻势,边说着,边挥手扬起血珠,拢成一个尖锐的形状,朝她极速射去。她擦身从肩袋上抽出符咒,火童子便像一个半球体般撑涌而出,所有的血珠在它面前瞬间蒸发,化成烟雾朝空中升腾。
他们撕杀开来,手势发出金属的光芒,千百道流火似的在空气里划过,她只动用了一张符,但火势已烧得他四处焦灼。
“我真是高估你太久了。”她在对战时还不忘奚落,言辞比攻击更具杀伤力。“难怪你不敢同我正面交手,只会逃,你这个无能的懦夫。”
“巧舌如簧啊,腹手,把肚内的妖物亮出来看看吧,何苦只操劳你那条细舌。”他竭力应答,喘息声可以听出他的无法招架。
啊!他惨叫,胸口处又添上一道碗口大的火热烫伤。他决心不再恋战,往后直逼花信而去。
“又用人质这招,你以为能百战百胜嘛!”她话音未止,已擦肩抽出一张符,高声厉喝。“水童子!冻结!”
从符咒里水柱般往花信冲射而去,不消一秒钟,她又被围入了一方厚水,听见四处格啦啦的声音,躯体已经被冰冻在正中。吸血鬼冲过来,直撞到冰上,尖锐的冰柱在他俊逸的面上割开一条伤口。他狠狠的往冰块上砸了一拳,花信近在咫尺,他却打不开这冰,扼住她然后成为要挟自由的最大筹码。他发了狂,纵身朝上而去,速度惊人的像一种抽离,在人眼未能达到时的残像,只听砰的轰鸣,他像被重重撞到了某种透明的固体上,从天空笔直的坠落到地面,一声沉重的响。他爬起来,骨骼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他揉动四肢,像在为自己拼接碎骨,所有割裂的伤口逐渐愈合,血液流出后又往相反的方向回缩。他向上纵跃又试了一次,依旧是折返的重击。
她看着他的徒劳无功,冷漠嗤之以鼻。“看见镇魂棺,就应该知道四周布有五行结界了。你让我不惜把棺移出,大现于天下,那么你……还会有活着离开这儿的可能吗?”
他们目光交叠,都恨不能穿透对方的头颅,像重机枪累迭的将子弹射过去,带出血肉,四下喷溅。他杀红了眼,她则没有了耐性,合双指念起法咒,镇魂棺慢慢启开了它如沉铁般的棺木,蓝气紫光流泻而出。
“这就是地狱的入口!你早该进去了!”她说着,从棺里发出强烈的白炽光芒,他像被无数双透明的手往棺内拉扯,面部则像被裹进了一张塑料纸挤压的变了形。他惨烈的嚎叫,但是发不出丝络的响声,只能看见他白费力气的挣扎,骨架支撑的就像要从皮囊里爆裂出来。困住花信的冰在一瞬间化成水,她再次周身湿透,呵出白蒙蒙的气息,亲眼看着瑞,那个曾为她精心布局过一场场完美幻想的伯爵,现在是狡诈,别有用心,只为了自己活命而不择手段的骗子,一个濒临死亡的吸血鬼,绝望又无助。
花信,救救我,求你……求你……他用意念对她嘶喊,每个字都沾着血气朝她逼来。她则漫目昏迷,两个人影叠加成四个,六个,八个,糊成一片,她往后倒去,陷入空的记忆里。
'八味'
怎么这样快。
我还做好了继续冒险的准备
结果你要残酷的告诉我
爱你……不值得
'九味'
白色……冰凉的手掌在脸部轻轻抚摸的痕迹,从空里遁形而出,好像白色是透明的唯一遮体,苍茫惶惶。淡得要没有了的味蕾,还有糊在眼球上的膜,灵魂被蒙在一张白纸中,看的,闻的,舔的,摸到的,都是种草和荨麻的纤维感,甚至风都被裹在|乳胶里,软软而又轻柔,化成云,一丝丝往骨头里渗进去。只听见心跳与呼吸律动成一体,连绵的就像褪去激烈、亢奋的体贴情人,用手指在你的柔软处轻轻撩拨抚摸,他有着银白的发和肌肤,像个雪人。他是曾几何时令你沉沦的所爱呵,轻脆的如同琉璃,你只知道自己一旦睁开眼,他便消失了,再也不会归来。
呼吸浓重……她知道自己快要醒了。周身都在疼痛,尤其是左手的手背,有一种液体强行往里输入着,缓慢的流遍全身,像是药,而药亦是一种毒。
“月盟……月盟……”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