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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那奇特的身影下,稍稍逃窜出来。
只是这人影正是微微透气,心里只闪过一丝松懈,一种酥麻的感觉便是涌上心头。
不好!
他的脑中闪过这一丝警惕,却已是晚了,这瞬息之间,他却连那稍微动弹的气力都无一丝。
淡淡扫视了这人一眼,裴修语气淡漠,冷然道:〃虽不知你是哪一方的人,但你却来得不是时候。罢了,想来你回去却也不得什么好下场,倒不如我送你一程。。。。。。〃
话音才堪堪落地,身后冷眼看着的夏鸾突然想起什么,不由急走几步,道:〃修,你且等等。〃
说着,夏鸾淡淡一笑,俯身在那人身上稍稍闻了闻,心里越发地确定下来。她淡淡挑眼,想那裴修递过一个颜色,自己便取出一个瓷瓶,对着那人冷笑道:〃罢了,他日我或是会放你一马。但今日却是不行,只得将你这般处置了。〃
这话淡淡说完,夏鸾微微倾斜瓷瓶,正是要洒下些药粉,一丝诡异的风声陡然自她耳边闪过。
几支冷箭便是急促地划过空气。
裴修关心则乱,急急地卷袖一甩,兜住这些个冷箭,又趁势极迅捷地的抛开,倒是避开了这一节。
此时,屋檐下立时扑下三两个人,急急地将那地上的人掠走,数人点掠而去。裴修正是要追去,又有数十来只箭陡然散落下来,却是迟滞了他的脚步。
裴修与夏鸾对视一眼,嘴角眼里却是勾出了一丝诡异与八九分的滔天愤怒,只抬眼看向屋檐。
屋檐下,陡然跃下一男一女的两人。这两人身着一般的绺纱细淄衣,行动如水,浅笑温和,更配上一张或是俊逸或是秀丽的面庞,倒透出了几分金童玉女的味道。
这男子前行几步,淡淡笑道:〃三哥,听闻近日您近日出了些事,小弟急急赶来,却不妨见着这般的景致。只是嫂嫂手中拿着那睡断魂,却是让我信了几分。若不是伤心着,素日里嫂嫂却是不这般待人的。〃
这讽刺般的话一落地,却是赢得边上女子的一声娇笑。
见得如此景象,夏鸾冷笑数声,那寒碜恶毒的眼神在那男子身上一溜,却是生生让他感到几分寒意,身形却是微微僵住了。
边上的女子见状,不由格格一笑,极秀丽的眼眸微微眯起,身形走动间,却是露出几分烟视媚行的味道。只见她妖冶地走近那男子边上,媚笑道:〃姐姐,你素日里却不是这般模样的,难道你以为我会对那可怜的外甥动手么?虽说父亲已然要我们分别提着你们人头来,但我那外甥可是要指定要留下的呢。〃
裴修诡异地一笑,眼眸中的森冷杀意却是掩饰不住的,只扫视过诸色人等,冷然笑道:〃这般说来,这事却不是你们做的?〃
那一男一女见着如此,心里一颤,竟然生出几分逃窜的意愿,不过下一瞬间,他们便猛然回过神来,心里不免更添上几分怒气,那女子又前行一步,冷然笑道:〃姐姐姐夫,何必生气。想那外甥也不是出于你们骨血,你们如此作色,心里倒不定想着怎生逃脱呢?〃
裴修与夏鸾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冷芒,却又有一点安然,默不作声地前行几步,冷视不语。
只那男子听得如此言谈,心里思虑一番,倒觉得十分的贴慰心想,便勾起一丝看似极温和的笑意,微微笑道:〃若不是六姑娘的话,我却是忘了,前几次你们为了逃脱,什么事儿未曾弄得?只是那时父亲尚是要生擒你们,也怪不得让你们窃机逃离,只这一次,你们却是不必再做他想了。这里,嗯。。。。。。〃
这话才堪堪说完,他便是觉得有些昏头昏脑的,心里一惊,却是仍不住蹒跚几步,挣扎着喊道:〃你,你们。。。。。。〃
话才吐出三两字,他愕然看着裴修夏鸾两人也含笑倒下,便瞪大了眼眸,竟惴惴不能语了。
夏鸾见着这些个人纷纷倒下,不由冷笑一声,抬眼看着那些围在外面的人一眼,便对着那尚是极力挣扎的一男一女,道:〃当初若不是你们将此事揭了开,我们怎落得如此?此时天色晚了,我那孩儿却是孤零零地一人上路,你们素日又是百般追着我们,倒不如和我们一并走吧。〃
话音落地,一丝亮色焰火猛然洒开,不过数息的时间,便陡然将这宅子吞了下来。
烈火熊熊,却是渲染出半天的瑰红,裴府的下人这几人却都是未尝有的好眠,此时见得如此烈火,都是茫茫赶来。
一时之间,这里却是喧闹之极。
那些本惧怕剧毒而纷纷后退的黑衣人见得如此,却是互视一眼,便振衣而起,如一只只飞鸿,陡然不见。
等这些个黑衣人俱是离去了,远远的一株树上又突然飞起一袭黑衣,迅速地消失在夜空之中。
第三十章:万金家书
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
独自伫立小楼之上,迎面吹来丝丝尤带海气的晚风,裴煦心中却是颇多感慨。这不大的宅院,独自屹立在翠山之上,远远可见微澜起伏的大海,又临近延清县与定海城,占得个通行便利,又落得清静自在,却是个极佳的地方。
若不是这古时地广人稀,多半的山林却是无人,这落迦山又无甚名气,恐怕大半的人便是簇拥而上的了。
心不在焉地思虑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良久,裴煦方是微微回转神来,心里却有些酸涩:这般想着杂事,却是真真忽略了那两人了。
这五六年的光阴匆匆而去,那夫妇两人的小意儿周全,关怀贴慰之处他却是看入眼中的。虽说是未曾将这两人放入心中,但也是接受了这名义上的身份,又承受了这般照顾,对那两人却有一些责任的。
细细想过这一天的事儿,裴煦却是发现其中有些蹊跷之处。只是身处这等山林之地,又不愿打乱那对夫妇筹划的局势,便只能派出那些个手下好生看着些,预备着照顾两人周全离去方是。
只是如今天色越发的沈寂,裴煦心思不定,默默地想着,那不详的预感却是越发地厚重了。
眼见这月上中天,虫鸣唧唧,风声越发地呼啸,一个人影突然自下而上,急急地跃上,那一身纯粹的灰色,贴身而紧凑的款式,却是让裴煦心中一颤。
那人影,只登上小楼,便是取下面罩,露出一张略略清秀的脸,而后极利落地单膝跪下,恭敬道:〃公子,肖先生吩咐敦一来见。〃
裴煦若有所思地看了那人一眼,只虚空扶起,道:〃不用了,你。。。。。。〃
这话还未说完,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缓缓地向上攀爬而来,不一会,便是听到一声极苍老的声音,音调却是微微急促,只道:〃公子,你还在吗?〃
裴煦见着如此,便是对那敦一一挥手,让他且避避,自己却是迎了上来,只笑道:〃应管家,可是出了什么事?你却是深夜赶来了?〃
话语间,那应管家便是提着灯笼上来了。只是,那隐隐的昏黄灯火下,他身后却是又有一女子,盈盈而立。细细一看,这女子一身极简素的淄衣,浑身上下无甚装饰,眉眼间宛然如水,一眼便生江南秀丽的感觉。
只这女子,却是让裴煦悚然一愣,半晌也未曾讲出话来。
这女子并非他人,正是那鸿雁。
那边上的应管家,却不知这些事儿,只当时裴煦惊异这陌生女子怎迎入家中,便挫着手道:〃公子,这女子遭遇匪类,沦落至此,却是求得一餐一宿,我见着可怜,便做主留下了。此事我本是明日方是报上的,但见着小楼上灯火尚是亮着,便带她上来禀报了。〃
裴煦极是剔透伶俐的人,听闻如此,便张口吩咐一二,支开那应管家,只留下那鸿雁坐下。
那鸿雁只见着应管家去了,便躬身一礼,极温和地一笑,低眉道:〃公子,您却是不必惊异,方才我说与应管家的只是一套说辞罢了。我只为着一件事来。这是我家老爷今日午时交与我,说是要送与公子尊长的。因着路上多有坎坷,遭遇了些匪类,我家老爷又嘱咐着要避人耳目,便更延迟了。此时方知令尊已然逝世,我便是想将这事物交与公子。〃
说完这话,那鸿雁便将一样包裹极好的东西递与裴煦,自己又取出一个瓷瓶,将这瓷瓶里的丹药一并递与裴煦细细一观后,便又笑道:〃我家老爷曾吩咐我说与令尊,这包裹里有一信笺,可先看完再行打开其余的。这丹药却是要我当面吞下的,您尽可放心。〃
说罢,那鸿雁便是趁着裴煦未曾反应过来,尚是惊异着,便急急地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