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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向前冲,然后就‘嘣’的一声!死了很多人,到处都是血。这不是开玩笑的。”
我在石头上靠近亨利的地方坐下,他却挪开了。我假装没看见,“我今晚要去参加鲁思
的聚会,一起去吗?”
他抬起一根眉毛,这通常预示着他要从我没有看过的书中引用一句话,或是对我进行一
番说教。出人意料地,这次他却说:“可是克莱尔,这可意味着我会见到你那一群朋友啊。
”
“那有什么关系?整天保密太累了。”
“我想想,你十六岁,我现在三十二岁,只比你大一倍。反正谁都看不出来,他们也不
会告诉你爸爸妈妈。”
我叹了口气,“我是一定得去的。你来就坐在车上,我不会待很长时间的,然后我们就
去别的地方。”
亨利:我们把车停在鲁思家旁边的一个街区外,从这里我能听到音乐声。那是谈话头①
谈话头(Talking Heads);20世纪70年代至90年代纽约朋克的四大重要支柱之一,它的曲风
糅合了朋克摇滚、克里普芬克曲风、学院派知性主义,以及后来的世界音乐流的元素。的《
一生只有一次》,我突然想和克莱尔一起去,但还是觉得不妥。她跳出车外,对我说:“乖
乖地待在里面!”好像我是一条不安分的大狗。穿着迷你裙和高跟鞋的她,晃晃悠悠地往前
走去。我往车座上一倒,开始等待。
克莱尔:刚踏进门,我就觉得这场聚会完全是个错误。鲁思的父母去旧金山已经一个星
期了,她完全有时间打扫收拾的,我很庆幸这不是我的家。鲁思的大哥杰克也请了不少朋友
,这样总共有一百多人,而且每个人都醉醺醺的。来参加聚会的男孩比女孩多,我真希望我
穿的是裤子和平跟鞋,不过现在已经晚了。我走进厨房,想给自己倒些喝的,身后有人说:
“大家快来看看这位‘严禁触摸’的小姐啊!”说完还发出亲吻吮吸的下流声音。我转过身
,这个我们称之为“蜥蜴脸”的家伙(因为他满脸都是粉刺)正色迷迷地盯着我,“多漂亮
的衣服,克莱尔。”
“谢谢你,可是这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蜥蜴脸。”
他跟我进了厨房,“哎呀,这话说得可不好听啊,年轻的女士。毕竟我是想夸你这套漂
亮衣服,而你却完全是在侮辱我……”他开始喋喋不休,直到海伦出现,我抓过她当人体盾
牌,才逃离了厨房。
“真糟糕,”海伦说,“鲁思在哪?”
鲁思正和劳拉躲在她自己的卧室里,黑暗中,她俩一边抽着大麻,一边欣赏窗外那帮杰
克的朋友,他们正在游泳池里裸泳,不一会,我们都坐到窗前呆呆地看起来。
“嗯,”海伦说,“里面有一个,我觉得很不错。”
“哪个?”鲁思问。
“在跳台上的那个。”
“噢!”
“看呀,荣恩在那儿!”劳拉说。
“他就是荣恩?”鲁思咯咯地笑着。
“哇,我猜,脱了金属乐队②金属乐队(Metallica); 20世纪80年代活跃在音乐界的
一支美国重金属乐队。的T恤和恶心的皮背心,他们谁都会好看些,”海伦说道,“嗨,克
莱尔,你今晚真安静。”
“哦,我想有一点吧。”我有气无力地说。
“瞧瞧你自己,”海伦说,“活像根木头,我都为你害羞,你怎么就让自己变成这个样
子了呢?”她大笑着,“说正经的,克莱尔,你难道不想经历一次么?”
“我不能。”我可怜巴巴地说。
“你当然能。马上去楼下,只要喊一句‘来上我!’保准会有五十多个男生大叫‘我!
我!’”
“你不懂。我不想要——不是那个——”
“她想要一个很特别的人。” 鲁思说的时候眼睛还是盯着游泳池。
“谁?”海伦问。
我耸了耸肩。
“说吧,克莱尔,说出来吧。”
“算了,”劳拉说,“如果克莱尔实在不想说,她不必现在说。”我紧挨劳拉坐着,把
头靠在她肩上。
海伦一下子站起来,“我很快就回来。”
“你去哪里?”
“我带了些香槟和梨汁来调水果鸡尾酒的,却忘在车上了。”她冲出门外。一个长发披
肩的高个男人,倒转空翻着跃下了跳水台。
“喔啦啦!”鲁思和劳拉齐声叫好。
亨利:过了很长时间,也许有一个小时了。我吃了半包克莱尔带来的薯片,喝了温热的
可乐,还打了会儿盹。她这么久还不回来,我都想自己出去散散步了,况且我也想上个厕所
。
我听到有高跟鞋轻轻地向我走来,我探头到窗外,那不是克莱尔,是个身穿红色紧身裙
、令人兴奋的金发女孩。我眨巴着眼睛,然后认出那就是克莱尔的朋友海伦·鲍威尔。哦!
她敲了敲我这侧的车门,躬身弯腰,凝视着我。从她的领口能一路看到富士山,我有些
发酥。
“嗨,克莱尔的男朋友。我是海伦。”
“你招呼打错了,海伦。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见到你。”她呼出的气息里都是酒精味儿。
“你不打算走出车门来,准确地介绍一下你自己?”
“哦,我坐在里面舒服极了,谢谢你。”
“那样的话,我就进来和你一起坐坐吧。”她毫无预兆地绕过车头,打开门,坐到驾驶
位上。
“我想认识你已经很久了。”海伦向我透露。
“‘已经’?为什么?”我迫切盼望克莱尔此刻能出现来救我,不过,如果她真的来了
,这场令人着迷的游戏也就得结束了。
海伦往我这边靠过来,幽幽地说:“我能推断出你的存在。我超强的观察能力让我得出
结论,当我把其他一切可能性都排除后,无论剩下的多么没有说服力,那也一定就是事实的
真相。因此,” 海伦停下,释放出一个酒嗝,“对不起,我现在一点也不像个淑女。因此
,我得出结论,克莱尔一定有个男朋友,否则她就不会拒绝和那么多相当不错的男生们做爱
了,他们可真沮丧啊。然后呢,你就出现在我面前了。哈哈。”
我一直都很喜欢海伦,有点于心不忍,但这次还是得骗她一回。这也解释了后来海伦为
什么要在我们的婚礼上和我说那番话,就像我终于把智力拼图的最后一块放进了空当里,我
很喜欢那种感觉。
“你的推论听上去很有说服力,海伦,可我不是克莱尔的男朋友。”
“那么你为什么坐在她的车子里?”
我突然灵机一动,要是克莱尔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我是她父母的一个朋友。他们
担心克莱尔参加这个聚会可能会喝醉,因此他们委托我一路跟过来,如果他们的女儿喝得晕
乎乎的,就由我负责开车。”
海伦板起脸,“彻底地、完全地、没有必要。我们的小克莱尔喝过的酒加起来都装不了
一小、一小杯——”
“我又没说过她会喝,是她爸妈不放心。”
又有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过来,这次真是克莱尔了。她看见我车里有个伴,顿时僵
住了。
海伦跳下车说:“克莱尔,这个调皮的男人说他不是你的男朋友。”
克莱尔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轻率地说:“对,他不是。”
“噢!”海伦说,“你要走了么?”
“都快半夜了,再不走,我都要变成南瓜了,”克莱尔绕到车旁,打开车门,“喂,亨
利,我们出发吧。”她启动引擎,打开前车灯。
海伦呆站在车头的灯光里,然后走到我这侧的车窗前,“不是她的男朋友,嗯,亨利?
可是你让我去车里面待过一分钟的哦,可别忘了。再见,克莱尔!”她大笑着。克莱尔生硬
地把汽车开离了停车位,扬长而去。鲁思家住在康格,我们转到百老汇高速公路时,沿路的
街灯已经全部熄灭了。这是条双车道的高速路,像尺一样笔直,但现在没有街灯,汽车就仿
佛开进了墨水瓶里。
“最好把前灯开亮点,克莱尔,”我说。她却伸手把所有的灯都关了。
“克莱尔——!”
“不要告诉我该做什么!”我闭上嘴。我所能看见的只有车厢里时钟收音机上微光显示
的数字:11∶36。风从车子两侧呼啸而过,车轮在沥青路面上飞驰,可是我总觉得自己纹丝
不动,而周围的世界以每小时七十公里的速度冲向我们。我闭上眼,感觉没有任何不同。我
睁开眼,心脏猛烈地跳动。
远处出现了一些亮光,克莱尔重新把车灯打开,我们继续狂奔而去,飞驰在路中央黄色
交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