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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玛丽·碧翠丝·贺索定的遗嘱是她丈夫查验过的,他是惟一能使遗嘱生效
的人,这笔财产有一万五千英镑。我还发现爱德华·萧伦·贺索定在和这位肯辛顿有钱
建筑商的千金结婚时,只是个航运代理公司里的穷职员。我还记下来,自从他太太死后,
这个悲伤的丈夫开始留胡子。毫无疑问,他是个聪明的大坏蛋。”
那古怪的老人又说,身子激动地倾靠着桌子,盯着宝莉的脸看:
“你知道那致命的毒药是怎么跑进那可怜女人身体里去的吗?用最简单的方法,这
方法每一个南欧的无赖都知道。戒指!对啦,用戒指!那里面有个小针孔,可以装进足
足可杀死两个人的氢氰酸的量——不只是一个人。穿粗呢西装的男人曾和他漂亮的女伴
握手,而她也许几乎没感觉到被扎了一下,无论如何没有痛到让她尖叫的程度。还有,
请注意,凭那混球和艾林顿的交情,他要拿到需要的毒药非常方便,更不要说他朋友的
名片了。我们无法知道到底几个月以前他就开始用心模仿法兰克·艾林顿的穿着、胡髭
修剪的式样和一般外貌,他的改变可能非常缓慢,慢到连他自己的仆人都没注意到。他
挑了一个身高体格跟他一样,头发颜色也相同的人作为模仿的对象。”
“可是他也冒了很大的风险,因为他可能被搭乘同一班地铁的其他旅客认出来。”
宝莉提出意见。
“没错,的确有这样的风险。可是他选择了冒险,真是聪明。他想过,那个人,一
个全神贯注在报纸上的生意人,要是真的再见到他,无论如何也是命案好几天以后的事
了。犯罪成功的最大秘诀,就是熟读人性。”角落里的老人又说,一边开始找他的帽子
和外套。“爱德华·贺索定非常清楚。”
“可是那个戒指呢?”
“他可能度蜜月的时候就买了,”他以一阵可厌的咯咯笑声提示她:“这悲剧不是
一个星期就计划出来的,可能花了好几年等时机成熟才动手。不过你得承认,这个可怕
的坏蛋一直逍遥法外,我留给你的相片里,有他一年前照的,也有现在照的。你看得出
来,他又把胡子剃掉了,髭也是。我可以想象得到,他现在是安得鲁·侃博先生的朋友
了。’”
留下满腹怀疑的宝莉·波顿,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天下午,她与《伦敦邮报》记者李察佛毕学先生相约去看莫德·
爱伦的舞蹈,后来却失约的原因。
利物浦谜案
1。赛米欧尼兹亲王
“头衔,我的意思是外国头衔,用在欺诈行骗上,永远是非常有用的。”
有一天,角落里的老人又在向宝莉发表高论。
“堪称近代最狡桧的盗案最近发生在维也纳,犯案的是一个自封为希摩爵士的人;
在我们这儿,同一级的骗徒也称自己是某某伯爵,名字最后一个字总是‘欧’,要不就
是哪一国的亲王,名字也是什么‘欧夫’之类的。”
“还好我们这里的大饭店老板和旅馆管理员,”她回答道,“对外国骗子的作案方
式愈来愈敏感。他们把每一个英文说得不好的仕绅贵族都看作可能是骗子或是窃贼。”
“结果有时却把到我国来访的真贵族惹得非常不愉快。”
角落里的老人回答。
“拿赛米欧尼兹亲王一案来说,他拥有十六个领地,一笔笔财产在他东德哥达老家
里有着明明白白的记录,而他本身也带着够多的家当来支付至少一周的饭店住宿费用。
连他镶着钻石的纯金香烟盒被偷了,也一点儿没有想找回来的意思。可是这样的一个人,
打从他要他一位短小精干、带点粗俗的小法国佬秘书代表他,向利物浦西北大饭店的经
理为他自己及随从预约饭店头等房间的那一刻起,就无疑遭到饭店经理怀疑的眼光。
“这些怀疑显然毫无根据。因为这个小秘书爱博特·蓝伯斯先生,一等赛米欧尼兹
亲王到达,就在经理那儿存一叠钞票,还有证券债券等等。这位贵客的花费惊人,帐单
数目令人咋舌,那些证券的价值更超过十倍以上。蓝伯斯先生还做了解释,说亲王打算
去芝加哥拜访他的姊姊安娜·赛米欧尼兹公主;她嫁给了人称铜矿大王的千万富翁葛维
先生,所以只想顺路在利物浦待几天。”
“不过,就像我告诉过你的,即使有这些无可怀疑的证券在,大半跟这位阔亲王有
商业往来的利物浦人,心里还是暗暗怀疑。他在西北大饭店住了两天后,就叫秘书到伯
德街的温瓦珠宝店去,请他们派一个代表带一些上好的珠宝,主要是钻石和珍珠,到饭
店里去,他想挑个礼物送给他芝加哥的姊姊。”
“温斯娄先生向爱博特优雅地鞠了一躬表示恭敬受命,之后就到里面的办公室和他
的合伙人瓦萨尔先生商量最好的对策。他们两位都很想做这笔交易,因为近来生意清淡;
他们既不想把这可能的主顾推出门,也都不想得罪裴特先生;裴先生是西北大饭店的经
理,就是他把这家店介绍给亲王的。可是那个外国头衔和鄙俗的法国小秘书,又让这两
位自大自尊的利物浦珠宝商人如鲠在喉,忐忑不安,所以他们一致同意:第一,不能赊
帐。第二,如果亲王用支票甚至用银行汇票付帐,一直要等到支票或汇票兑现了,才能
把珠宝交出去。”
“接下来的问题,是谁该带着珠宝到饭店去。要资深合伙人亲自出马做这样的差事,
完全不符商业常规;更何况,他们想,如果找个职员去,这职员对于支票或汇票兑现之
后才能交货的事可以推说他无权做主,这要比较好解释,也不致冒犯。
“接下来又是个问题。会面时很可能必须用外国语言交谈。他们的大助手察尔斯·
尼德曼,在温瓦公司工作已经超过十二年了,却坚守真正的英国风格,除了英文外,对
其他语言一概听而不闻。因此,他们决定派史瓦兹先生出这趟棘手的差。史瓦兹先生是
个新近才来到英国的年轻职员,也是个德国人。”
“史瓦兹先生其实是温斯娄先生的侄儿和教子,因为温先生的一个姊姊嫁给了德国
大企业史氏公司的老板,那是家做银器的公司,在汉堡和柏林都有分店。”
“这位年轻人很快就深得他舅舅的喜爱,大家都认定他是温先生的继承人,因为温
先生没有孩子。”
“要让史先生独自带这么多贵重的珠宝在一个他还没时间去完全熟悉的城市里出差,
最初瓦萨尔先生有点犹豫,可是后来还是让他的合伙人温斯娄先生给说服了。他们挑好
了价值超过一万六千英镑的精品,包括项链、别针、手镯和戒指,然后决定要史瓦兹先
生第二天下午大约三点钟坐出租马车到西北大饭店去。史瓦兹先生照吩咐做了,第二天
是星期四。”
“珠宝店里有大助手指挥若定,生意照常进行。直到大概七点钟吧,温斯娄先生从
俱乐部回来——他每天下午都会在那儿花一个钟头看报纸——立刻问起他的侄子。让他
惊讶的是,尼德曼先生告诉他史瓦兹先生还没回来。这似乎有点奇怪,温斯娄先生脸上
稍稍流露出焦急的神情,走进里面的办公室去和他的合伙人商量。瓦萨尔先生提议去饭
店走一趟,问问裴特先生。”
“‘我自己也开始着急了,’瓦萨尔先生说,‘可是不太敢讲出来。我回店里已经
半个多钟头了,分分秒秒都希望你快点回来,希望你也许能告诉我一些让我放心的消息。
我想你可能碰到史瓦兹先生,会和他一块儿回来。’”
“无论如何,瓦萨尔先生去了大饭店,问了大厅里的守门人。那门房记得很清楚,
史瓦兹先生的确递进名片要见赛米欧尼兹亲王。”
“‘是什么时候的事?’瓦先生问他。”
“‘先生,他来的时候是三点十分,大概一个小时以后他就离开了。’”
“‘他离开了?’瓦萨尔先生这句话好像不是说出来的,是喘出来的。”
“‘是的,先生。史瓦兹先生大概在三点四十五分离开的,先生。’”
“‘你确定吗?’”
“‘很确定。他离开的时候裴特先生正好在大厅里,裴先生还问了他交易成绩如何。
史先生笑着说:“不坏。”希望没有发生什么事吧?先生。’”
“‘噢,呃,没事……谢谢你。我可以见裴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