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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绝对是件不幸的事,而且雷恩,你那点小伤本来就死不了人吧?
没有得到希望中的鼓励,雷恩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挥挥手打发她出去,伊莲松了一口气,走到门口又被叫住——
“订一束花送到这个地址。”
伊莲应了一声,忍住想叹气的冲动,前奏已经开始,雷恩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类型,越是难搞的猎物越能激起他的征服欲,那个可怜的东方男人,不知道要忍受多久雷恩的死缠烂打,然后不是发疯就是妥协,最终将步上他所有情人的后尘——在玩腻之后被甩,再由她来接手处理后续麻烦。
SHIT!如果不是对这份高薪恋恋不舍,她早就把高跟鞋丢到这匹种马头上然后辞职走人了。
许凤擎拿着电话,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虽然国际长途贵得可观,电话两端的人却不约而同地没什么话好说,保持着漫长而无聊的冷场,他一脚踢开挡路的椅子,一屁股坐到床上,没好气地说:“你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就挂吧。”
对方无奈地叹道:“凤擎,如果你肯给我个明确答覆,我保证不再烦你。”
妈的!对自己的亲弟弟还打官腔,许凤擎不爽地瞪着电话,虽然他自己的态度也很恶劣,但是被宠坏的烂脾气让他绝对不肯自我反省,虽然对大哥的提议也不是完全不感兴趣,不过仍然举棋不定,他思忖了片刻,说:“我再考虑。”
还没等那边有所反应,许凤擎就飞快地挂了电话,然后摊开四肢躺在床上,一只手揉着额角,眼神渐渐迷离,唇角绽开一抹苦涩的笑容。
这是个秘密,一直被他小心地埋在心中最黑暗的角落,永远见不得光,永远不能向人倾诉。
这么多年都退缩不前,到了该死心的时候,许凤擎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勾出一个人的轮廓。
还要再过多久,他才能从这种无谓的任性与自怜中解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幼稚的迁怒与不满?
对自己的厌恶以及对大哥的愧疚在每次粗暴地挂断电话之后,感觉更加鲜明,堵得他胸口发胀,却无从宣泄,只好任那些伤感的情绪层层累积,一点点地,将他没顶。
他是个没用的男人,总是沉溺在犹豫与绝望中,却要维持那一点鸡肋般的骄傲,不屑于呼救。
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僵冷的气氛,许凤擎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说:“玛丽亚,是你吗?”
玛丽亚推开门,抱进来快把她淹没的壮观花束,笑得有几分促狭,说:“有人送花给你,亲爱的。”
许凤擎目瞪口呆地被塞了满怀热情如火的红玫瑰,被扑面而来的浓郁芳香呛得连打两个喷嚏,老天,有人把花店搬空了吗?
一张卡片掉了出来,上面龙飞凤舞、骚包至极的字体让他眼皮直跳,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亲爱的擎,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愿用一生为你效劳,你的忠实的朋友,雷恩。
预感成真!许凤擎冷哼一声,像甩掉一团鼻涕似地把那张卡片弹进垃圾桶,把花束转送给玛丽亚布置客厅。
五、
龙肝凤胆吃多了也会腻,何况是被填鸭一样硬塞他不喜欢的东西。
连续一周接到雷恩送来的鲜花,许凤擎幡然醒悟——如果他不赶紧叫停的话,不仅垃圾桶天天暴满,自己八成也会被呛出鼻炎来。
再一次领教到雷恩的无聊以及厚脸皮,像炭疽菌一样,不小心沾上了后患无穷。
许凤擎从电话簿中翻出号码,打给雷恩的秘书,简明扼要地提出:“请转告雷恩,停止这种无聊的行为,谢谢。”
“当然。”伊莲暗挑大拇指,对他的忍耐力表示赞赏,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但是我不保证会不会与你希望的结果背道而驰。”
许凤擎听得心惊肉跳:“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很可能不会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伊莲压低声音,偷瞄了一眼雷恩办公室的门,善意地提供解决之道:“也许你应该亲自和他谈谈,需要我帮你接过去吗?”
“让他去死。”许凤擎冷冰冰地砸了一句,然后果断地挂掉电话,伊莲对着听筒吹了声口哨,自言自语道:“祝你好运。”
不知道她的老板最后会鸡蛋撞石头还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伊莲发自内心地对这个被雷恩盯上的可怜男人表示同情——当时她万万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雷恩的下场会凄惨到无以复加,还得不到同情。
其实何止伊莲想不到,连自信满满的公色狼雷恩都没有预料到那个看起来斯文又优雅的许凤擎失去理智的时候会像火山爆发一样,差点炸掉他的半条命去。
可惜他没有找个卦摊去卜卜吉凶的习惯,只会凭着他的野兽的本能(即食欲与性欲)行动,所以命运女神也没停下她的脚步,在从雷恩心脏正中踩过的时候,还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看来他的秘书很了解那厮的本性,许凤擎对着今天送来的第二束鲜花叹息,如果可能的话他很乐意研究研究雷恩的食谱,看看他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才能拥有如此粗韧的神经以及让人叹为观止的二皮脸。
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当那家伙发展到把花和巧克力送到他实验室并且引起女同事轰动时,许凤擎终于忍无可忍了,又一通电话打到伊莲那里,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请接雷恩,谢谢。”
见多识广的女秘书听出他四平八稳的声音中蕴含着多少火气,当下也没废话,接进雷恩办公室,许凤擎听到那句轻佻的“亲爱的擎”时几欲抓狂,吼道:“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吗?!许凤擎郁闷得快爆了,结果那个贱人反而被骂得很爽,声音饱含着笑意,问:“你怎么了?不喜欢我送的花吗?还是单一的品种太乏味了?我明白了,我会换别的品种,你喜欢什么,天堂鸟?凤凰菊?大丽花?”
这家伙是外星人吗?!许凤擎火冒三丈高,咬牙切齿地警告道:“你再这样我会控告你恶意骚扰。”
“荣幸之至。”那个没皮没脸的男人根本不怕,愉悦地说:“恋情总是从绯闻开始,我会记得开记者招待会向大众证实我们的甜蜜与幸福。”
回答他的是一声摔电话的巨响,好呛辣的宝贝!雷恩笑得肉麻兮兮,揉了揉被震得发痛的耳朵,跷起二郎腿,对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叔叔摊了摊手,说:“我的擎脸皮薄,很容易害羞。”
安东尼啧啧两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我真为你感到骄傲,雷恩。”
他们家族的男人一个个都风流得花见花开,但是被人这么骂还能嬉皮笑脸地应对,这份功力他自叹不如,而对于雷恩能否攻下他的意中人,安东尼持乐观态度——长沙后浪推前浪,侄子的无赖程度可不容小觑。
拜他向来冷淡倨傲的处事风格所赐,同事们虽然好奇得要命,却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性无视,他们只知道实验室的一座冰山大概是撞了桃花运,被人送花求爱,然而此冰山不但不领情还对着电话化身为喷火爆龙,这个八卦在半天之内传遍了NAC公司上下,不过鉴于许凤擎硬得像石头一样的个性,没人愿意冒着被当众骂到狗血淋头的风险上来打探八卦。
正好耳根清净,许凤擎摔完电话心里痛快了点,好像把那块牛皮糖也一并摔掉了,全神贯注到工作中,加上被一个配方搞得焦头烂额,他在实验室里逗留到午夜时分,直到把最后一个实验做完,才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胃,拎起外套下班回家。
等红灯的时候,眼睛一闭差点睡着,后面的车猛按喇叭才让他蓦地惊醒,许凤擎重新开车上路,努力思考一些事情,让自己困乏的大脑保持活跃。
于是他想到大哥的建议。
许凤渊比他大十三岁,是一间私立学校的董事长,现任校长退休年龄将至,继任者人选迟迟未定,大哥有意聘请他担任校长,打过几次电话都提到这件事,可惜兄弟两个都是不擅亲昵的人,再加上许凤擎的死硬脾气,每次交谈都不欢而散。
说实话,对这个提议,他并非全无兴趣,早就想回国了,也许正需要一个契机,让他可以暂时不去理会过去的心结,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回家。
他的眼神有几分黯然,想起曾经毫无芥蒂的欢乐时光,一转眼已是十年过去,好像做了个模糊的梦,恍然即逝,在所有的人都找到方向的时候,他还在似醒未醒的边缘游荡,许凤擎无意识地握紧方向盘,倒后镜映出一张苍白略带憔悴的面容。
该做出决定了,他已经没有理由再逃避下去,没有理由再困守于自己所设下的围障,没有理由再让那些看不见的枷锁,重重锁住一颗思念亲人的心。
回到住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了,许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