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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度右手边的一人犹豫了一下,小声道:
“老大,方洪和那小子还留在车上,郎寒去拆机关了,没几个人看守……”
“你们先去,我处理完这儿就来。”
“是。”
数人一起恭敬应答。其实现在还有什么好处理的,该杀的杀,要带走的带走,官度的属下历久黑道,都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上多呆一分,危险便越多一分。然而老大执意如此,众人也都瞧见了方才那幕,有灵醒些的便隐约猜到了什么,谁也不敢多说上半个字。
浴室中,凤飞不愿耽搁,匆匆打开了淋洒冲洗身体。随着热水不断刷过肌肤,原本强行绷到紧紧的神经也逐渐放松,这才觉出全身伤口,无一不痛,还夹着不尽的疲累困顿,整个人便如被碾过的木偶一般,几乎便要散架。突然眼前一黑,急忙扶住墙,才不致于狼狈摔倒。
一双手无言地扶住他手臂。这铁一般强健稳定的力道却是凤飞熟悉的。想也不想,倚着那双手,喃喃道了声官度。
热气氤氲中,官度表情难解,眼中闪着复杂冷峻的光芒。凤飞的轻唤却象让他的神色和缓了些。
“我的运气不错。好几次差点就撑不住了,也没想到你这就会来。说起来,怎么会是你……”凤飞叹息般地低语,缓缓睁开眼。看清对方时,却突然一怔,“你受伤了?怎么还进来,小心沾水。”
“死不了。”官度一晒,按住凤飞轻抚胸口绷带的手,“哈楚天那只老狐狸比我想象中还狡猾,跟他摊牌时中了埋伏。”
太快了。凤飞眉头微皱:“可是那几处……”
“先别说这个。我现在想做的事只有一样。”官度止住凤飞的话,似笑非笑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小腹处,“帮我脱衣服,嗯?”
即使隔着湿透的衣物,还是明明白白感觉到手下之物的坚硬炙热。凤飞脸一红,这才惊觉自己的赤裸。试着放低声音,与他沟通:
“我现在很累,这地方……我也不喜欢,回去再说好么?”
“不好。”
官度唇边带笑,拒绝却斩钉截铁,轻轻一带,已将凤飞困在怀里,不容推却的吻同时落了下去。
雾气弥漫。热水仍在流淌冲刷,有一些打在凤飞被迫半仰的脸上,水花细细地飞溅,在灯光下晶莹激越,如某些失控的心绪,再也不可抑止。凤飞连眼睛也睁不开,只能凭感觉应承官度狂烈的索取。
官度吻了片刻,猛然一推,将凤飞按在墙壁上,另一只手已急切探至凤飞双腿间,刺入手指。
“别,还是先回去……”
凤飞吓了一跳。以往诸般情事,无一不是挑逗充分,前戏做足,官度还从没象现在这般粗暴直接过。凤飞不觉有些慌乱,试图合拢双腿,却被官度的膝盖拦住,只得伸手推拒。
官度的眼中跃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意。并不坚持,手指果然退出,却在滑至凤飞腿间时猛然一挽,架住一侧膝弯,将凤飞的左腿提了起来。
凤飞乍失平衡,差点滑倒,仍是官度扶持住,却已变成了双腿大开,任人欺凌之姿。还没来得及挣扎,官度默不作声,已解开拉链,将早已火热的欲望对准入口,猛然插了进去。
虽有热水滋润,也算做过少许扩张,凤飞下身仍是痛得有如火灼,几欲晕厥。一些温热的液体沿着大腿内侧滑落,凤飞明白那是出了血,官度却直若未觉,只顾暴风骤雨般抽送,毫无稍停怜惜之意。
这样的官度令人陌生。凤飞闭紧双眼,默默忍受着股间刀割般的疼痛,眼前却不期然浮现出亨利微笑着的面容。心中一惊,本能地挣扎起来,却被官度不耐烦地拉起双手反扭在背后,再也动弹不得。
喘息声越来越重,伴着水花下,两道躯体的撞击纠缠……直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酷刑才渐告终止。
官度缓缓从凤飞体内撤离。他心底原本有说不出的怒火焦躁夹杂着欲焰奔腾,也是有意要给凤飞一个小小惩戒,免得他恃宠而骄,但此刻看着凤飞紧闭的双眼,惨白如死的面色,痛苦紧拧的眉结,还有被死死咬住渗出鲜血的下唇,方才的快感竟荡然无存,心底微微刺了一下,也许,是有些过了。
柔和地吻去凤飞唇上的血渍,双唇甫接,换来的却是凤飞反射性地一瑟,惊慌地将头侧开。
官度呆了一呆,他向来以最佳情人自诩,还从没将哪个床伴吓成过这样,何况是……凤飞。不由稍稍有些后悔,叹了口气,强拥住怀中的人,正想出言抚慰,屋外轰隆一声巨响,却恰巧清晰无误地传来。
25
回荡在空气中的响声沉闷如雷,就连冰冷坚硬的地面都能觉出隐约的震动。
纵然凤飞经历这种场面的次数并不多,还是能分辨得出这并非枪声而是爆炸。下一刻他的身体被迅速揽至门后,官度的反应仍如受伤前一样敏捷,护住怀中人的同时,枪已滑入掌中。
热水已止,白色雾汽仍徘徊在狭小的室内久久不散。同时充斥在身周的还有再熟不过的人体气息。凤飞的脑中有些昏沉,但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惊吓。看来自己是越来越习惯枪弹生活了,凤飞不无自嘲地想。
半晌没有动静。
是谁?
凤飞侧过头,用眼神询问官度。官度不是那种会将隐患留在身后的人,但也许会有漏网之鱼。
官度摇了摇头。他确定一路进来都清理得非常干净,否则也不可能就在这里仓促抱了凤飞。
虽然最后这件事原本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八成是墙外负责接应的人员出了状况。阿然也在那边车上,但官度现在并不想告诉凤飞这个。
掌心所触,沾着水珠的苍白肌肤渐渐在空气里变凉。官度轻轻松开箍在凤飞腰间的强硬手臂。
“穿上衣服,我们该走了。”
察觉到某种不安的气氛,没有任何反驳或怨言,凤飞沉静地扣上衣物。在他体内还残留着痛苦和侵犯的余痕,指尖也因之微颤,一张原就略显单薄的面容在湿意的灯光下更近乎惨白。然而这张脸上的神情仍旧是镇定的,或者说维持住了一贯的冷淡面具。
是职业需要,也是个人性格。官度习惯了这样的凤飞,他总在任何时候都试图保持冷静和判断力。旁人看来这或许只是矫情,官度却第一眼就明白,如同自己必须倚枪为生一样,凤飞是将他的理智当作武器。
他们都没有别的选择。这就是他们的生存方式。在大起大阖,每一步都是赌局的人生里,谁也输不起。
官度伸出手,以和平常一样的方式抱起凤飞,一刹间交融的体温互传入心底。
“你进行到什么程度?”
被官度抱着,穿过大厅的时候,凤飞突然低声问了一句。
官度正凝神留意四周,怔了一怔,才明白凤飞语意何指。无所谓地笑了笑。
“没什么,只有哈老头急症猝死。消息还没传出去。”
急症猝死,听起来很可笑的理由。不过谁会去管这些呢,如果假象背后有强势支持,谎言也会变成真理。
凤飞甩开评论的念头,专注想着自己那部分。
“你知道他的遗嘱,还有几个地方没来得及……”
“所以我要你回来办这件事。”官度注视凤飞,淡淡一笑,“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去,我的首席律师。”
“是这样……可以要求加薪吗?”
凤飞喃喃地发出一声叹息。意志力的逐渐涣散中,他显然没有觉察到,这句模糊的抱怨听起来如此暧昧。
“如果你能做到,当然没问题。”官度将凤飞的状态尽收眼底,素来锐利的目光稍现柔和,“不过在体力恢复之前,你可以先休息。”
“那就多谢了。”
无视四周零落隐约的枪声,凤飞终于放松心神,合上双目。
就这样睡着了?或者说昏迷来得更恰当吧。官度微微苦笑,感受着臂间均匀微弱的鼻息,和比方才更沉的人体份量。浸了水又用力过度的缘故,他整个胸膛和上臂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可以一笑了之。
当他们接近现场时枪战已臻尾声。一方面官度的属下强悍出乎对方想象,另一方面也是警车呜鸣之声遥遥而至。
袭击者纷纷逃窜。官度简单地止住想去追击的部下,坐入车内。
“不管伤了多少,都先回去。”
数辆车如夜幕下无声的游鱼,赶在收网前一刻滑出了河道。
回程中清点伤亡时才发现,这次突如其来的袭击,真正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