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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外人群松散,机场内却拥塞人满。
他伫立在大厅,手中握有机票,身边却一件行李也没有,拥有的,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周围人来人往,宛若空洞的黑眸里一片死寂,失神的凝望着飞机班次,却无动作。
冷意一直消褪不去,下意识想找取温暖,他环臂拥住自己,却在下一秒怔怔的松开手。
找不回失去的温度。
“澄。”
唤着自己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澄恍神般的转身循声一看,近两个月不见的父亲突然出现在眼前,让他微微的愣愕,却不是惊讶。
“爸…”
“要回美国了吗?怎么没通知老爸?”苏父走近儿子,温和的微笑着。
“我到那边会给你电话。”
拿下眼镜,苏父审视着儿子掩去前刻思绪的面容,挑起了眉:“就这样回去了?”
就这样回去了……?苏澄微微一愣,同时他也无法忽略那一瞬间闪过自己心里头的顿然。
就要这样走了吗?明明就已下定决定决心的……怎么还……看见父亲眼里的了然,苏澄只能垂眸避去那探究的目光。
“你这孩子……”苏父微微的叹了声,略带无奈的看着他,一眼就望穿那努力藏在沉静双眼下的无法割舍。
那么清楚,那么……令人动容。
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父亲,只是希望孩子能够拥有心中所选。
“老爸不想看见你不快乐。”
父亲传递的微笑满布真挚亲情,苏澄脑海里一阵空白,所有找不到出口的地带顷刻哽在下一秒,带着急欲脱口的骚动。
此时传来机场准备入关的广播,苏澄一阵措手不及,手里的机票被抽走了。
扇着机票,苏父眨眨眼,做势一叹:“、我也该去陪陪我美丽的老婆了,我看这张票就由老爸我带你去坐吧。”
“爸……”
深深地凝望着儿子,苏父向前拥抱了他。
“澄,爸希望你幸福。”
言语的力量这么深刻,从不晓得自己找不到出口的方向依稀盼着什么,这一刻,竟是让他全身无法克制的颤抖,就要落泪。
“你母亲希望,洛也希望,我们都希望。”
轻轻地推开儿子,没有再给他踌躇的机会,挽住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回身面对机场大门外的熙攘,将目光直直的凝望出去──
“他父亲,一定也希望他幸福。”
父亲的最后一声轻语在耳畔,像终于解开最后出口的枷锁。
越过重重人影的交替来去,越过每道挡越中间的阻隔,那人熟悉的身影就在另一端。
依然的他,依然的人,还有那些他知道永远不会改变的一切,总是恣意妄为,总是狂妄霸道,他总是……忠于自我;即便是感情这回事……也是决定便势在必得。
早该知道,他怎么可能会放手,而自己又怎么可能舍得真正毅然的跨出那一步……又怎么能在这男人再次出现的这一刻,依旧选择离他而去。
始终无法移动的步伐真正的迈开,朝那人走去,再没有犹豫。
他记得他的每一个拥抱,他记得他的每一句言语,他记得他的每一个吻,他记得……他每一个忘不掉的他的一切。
都存绕在深处。
……
周围人群林立,深红车身立在其中,被重新修整的内部与外表如初般完好,仿佛不曾经历过那次的损毁。
车上的人隔着透明镜面,一双明锐深眸扫过每一处人群间的细微交错隙缝。紧梢的精敛目光没有忽略每一吋可能的空缺。
熙来攘往里,没有那抹依存的纤瘦身影,独一无二的,总存在他的眼里。
直到搜寻变成无法稍息的静止,直到世界仿佛沉静无声,直到好像再也没有别人──
一双伸向他的手臂和一道朝他而来的身影,就这么再次出现……──重新回到他怀里。
只有他们,帽子掉落地面无声,拥抱的身影紧得没有距离与空隙。
“有一天,我会疯了……然后把你关起来,让你哪都去不了。”
低沉的细语,悸动在心口里颤栗抖瑟,承载太多的感情已无法套牢。
胸腔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要涨破一样的泛着疼痛。阖上双眼掩去被颠覆的波澜,苏澄合拢环抱的双臂,依埋在熟悉的气息里。
“不要再离开了。”
男人的声音一次次回荡在耳里,紧闭的眼扉几乎满载而出温热。收紧双臂,直到再也不能再紧,慢慢地……点着头,一次又一次,终是这个回答。
“不会……再离开你了。永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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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I》夜
那家伙今天出奇的提早出现,身边还站了位面貌与气质出众的人。在这个特别日子的前一天晚上。
这是第一次,那家伙带人一起出现在他的地盘上。
独坐在角落的他,一身无动于衷的沉静淡漠,跟周围显得太过格格不入。却无法让人轻易忽略。
Ryan手中端着拖盘,抽空搔了搔脸颊,看了眼周遭对那身影的注目礼,笑了笑还是决定走过去,并将某家伙的警告置之不理。
“嘿,你饿不饿?”
闻声,那清丽的脸庞回过头来。
Ryan一点不意外那双眼里什么波澜也没有。要能拉住那双美丽黑瞳的注意力,想必也非得有一番好本事了。
眼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男人迳自落坐于对面,并把手中的食物递到对方眼前。
知道他会拒绝,所以他习惯绽开的笑容也不习惯让人犹豫。抛出了个怪异的理由,那美丽的孩子却意外的上道。
果然,他跟那家伙之间……很有意思。
点了根烟,Ryan对这孩子很有好感。那淡然的气质很让人喜欢,他的从容不迫也让他欣赏。那家伙会这么在意,原因与理由,好像也不用再细想了。
身为那家伙的老舅,他想说些什么;闲话家常也好,这孩子专心聆听的样子会让人不自觉想对他越说越多。
那沉静的气息,看来拒人于千里,其实是片柔软的韧布,可以在无意间包裹住难凿的顽石,也可以轻易磨平坚硬的锐角。
当然,他不乐观那家伙会有什么特别收敛。
但是,沐浴在新月里的感觉,一定让人很难像以往般地随手抽身离开吧。
“‘忠于自我’…这四字挺有意思的,对吧?”
支着头,Ryan将那孩子的细小动作全看进了眼里。
包括他没有安全感时,或失措摸上里着纱布的左腕。那些细微的反应,全是因为心底某部分被无意间掀了开来。
或许,那是他本人目前也不会知道的深藏地带。
“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不高兴便什么都不要。那家伙将‘忠于自我’连同‘任意妄为’这四个字一起发挥的淋漓尽致,不是吗?”叼着烟,Ryan的笑容是对侄子的了然。却不带任何谴责。
看了眼远方的吧台,他突然道:“不过那小子跟他老爸处的不好,泰半原因都是因为不谅解。”
随意抛着手里的打火机,男人的笑声可以缓和突然变得凝滞的气氛。
“Elisa身体不好,无法适应台湾的生活,只好长年生活在祖国那块翠绿的地方。对她来说,不能在台湾留到最后一刻,是她最后的遗憾。”
知道自己的开头有些突兀,看了眼苏澄的目光,Ryan吁了口烟解释:“Elizabeth,我唯一的姐姐。也就是那小子的母亲。”
那面容依然未有变化,男人也不在意,迳自问道:“…很美的名字,对吗?”
没有回答,苏澄顿感全身一阵紧绷,那种霍地袭上的唐突感让他无法放松自己。
“那家伙去年被他老爸从英国叫回来,其实要是他不肯,姐夫用尽所有办法也不可能拉得动他。Elisa却希望他回来,所以他没有二话就回来了台湾,也因此……”
跟那人相似的眸色霍地一黯,却还是继续把话说完:“他错过了最后一面。”
一瞬间,全身的紧绷感倏然松懈开来,苏澄不自觉的又覆上了手腕。细细的纹路,却抚顺不了他心里被挑起的某种……某种他无法辩识的情绪。
看穿了他的反应,Ryan故作惊讶问道:“啊、你知道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