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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半天,秦海清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里面有两个大纸盒儿,两小杯咖啡和两袋儿薯条。
“我也不懂,要了两个看上去比较大的套餐,一个是整天听人讲的巨无霸,还有一个是麦香鸡,咱们都吃吃看,不过先吃薯条,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秦海清撕开一袋儿番茄酱递给林林,自己也拿了一包,小声儿说“就用那个薯条沾这个番茄酱。”
林林跟着他的动作把一根儿薯条塞进嘴里,不错,不过也没什么特殊的,起码没有闻起来那么香。
“怎么样?” 秦海清期待的看着林林。
林林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怎么会没来过?”
“咳,”
秦海清一下子往嘴里塞了好几条,“大男人来这种讲究这么多的地方干吗啊?我们都是几个哥们儿随便找一个小馆子,先上啤酒,然后土豆丝花生米酱牛肉,最后一人一大碗面。吃完抽烟的抽烟,没喝够的接着喝,想怎么胡说八道丢脸都没事儿。”向四周看看,“这儿可不行。”
林林打开面前的纸盒儿,秦海清凑过来看,“是哪种?” 林林说“我不知道,” “得,我也不知道,”
秦海清喝了一口咖啡,“这样,咱们每人每个吃半拉好了。”
于是林林睁大了眼睛看某人拿过汉堡咬了一大口又把剩下的还给自己,“我们宿舍都这样,你不讲究吧?”
林林说“我讲究,不过你脸皮厚,没用。”
秦海清“呵呵”的笑,一小杯咖啡立刻见了底儿,催着林林“快把咖啡喝完,我好续杯。”
“什么?” 林林没有听清,或者更明确的说听清了没有理解。
“续杯,就是再要一杯。”
“还要钱吗?”
“不要。”
“能续几次?”
“快喝快喝,听说可以续到漏为止。”
“真的?” 热热的咖啡瞬间进了喉咙,然后顺着食道往下,林林只觉得一股热气一直烧到肚子,好舒服。
秦海清又拿回两杯咖啡,“真的,不过喝多了,恐怕你晚上会睡不着。”
当天晚上,林林精神百倍的抱着汉英词典狂啃,一边啃一边感谢那两杯咖啡,真的很管用啊。否则面对那样枯燥的翻译,自己肯定已经上下眼皮打架了。但是,林林狠狠地看着那段“新时期有社会主义特色的健全的银行监管体制”,真希望自己两眼一闭呼呼大睡。真是奇怪,明明是中文都不同的烂文章,居然还要作出一份英文的简介,还说什么如果翻译的好,也许会继续,全文翻译成英文去投国际会议?
哪里是国际会议?是国际玩笑好不好?里面除了人云亦云的陈词滥调,就是不知所云的胡言乱语。林林翻到后面去看作者介绍,哈,某某工行的副行长。
好不容易翻完,已经是快11点了,宿舍里居然还是只有林林一个人,听着空气安静而绵长的呼吸,林林忽然觉着心里空空的,希望有人在身边。聊天也好,打牌也好,哪怕什么也不干只是一起静静的看书,也好。
难道,这就是寂寞?自己十七年的人生从来如此,怎么会今天、现在忽然感到了寂寞呢?
都是咖啡惹的祸,林林无奈的拍拍自己仍然不困的脑袋,不对,都是给自己喝咖啡的那个家伙惹的祸。
跟与生俱来的无法抗拒的孤独不同,寂寞是盛筵过后的空旷,是欢歌之后的寂静,是得到后再失去的失落。所以没有得到,就没有寂寞。
死皮赖脸的自来熟,非要说是人家的朋友,到头来只是人家的寂寞罢了,林林皱皱眉,把秦海清的嬉皮笑脸赶出脑海,扯出一张纸,写上“中关村电子市场一日之观感”。
同一时刻,东升乡26号楼327传来连续的“阿嚏”声,接着是各种各样的怪笑,“老二,有人骂你呢,” “不对,有人想你呢,”
“不对,有人想骂你呢,”
“哈哈哈……”
“室长,墩布。”
“晓锡,别玩儿游戏了,把你那个桌子收拾一下。”
“老二,你给我回来,咱们没笤帚了,管隔壁借一个。”
“哎呀秀才,你回来的正好,你个儿最高,帮着擦一下灯管儿吧。上面的灰都能淹死一只骆驼了。”
某个周三晚上,下了自习回327的几位刚踏进宿舍门,就被递上一件件劳动工具,并被委任以重任。可是尽管从寒冷的室外进屋,眼镜会瞬间被白雾弥漫导致目不能视,但是愕然片刻后的心却依然清醒,想糊弄人卖命?门儿都没有。
“靠,给我墩布干什么啊?”
“我觉着现在挺好,不需要收拾桌子。”
“我怎么不知道系里又要检查卫生了?还是楼长?靠,你们上回不是说几包烟就把他给做掉了吗?”
“能看见灯下面的东西就行了,除了我别人也看不到灯上面啊。”
哪里有不合理的压迫,哪里就有自发的反抗。
终于,冯义楠收起命令口气,改换成求爷爷告奶奶的恳切,“各位各位,明天我老婆要来咱们这屋儿看我,这个,呵呵,总得给人家留个好点儿的印象不是吗?再说了,如果咱们这里井然有序,传扬回去不是最好的宣传吗?一传十十传百,成了尽人皆知的秘密,哥儿几个名声在外,美眉肯定是大大的上门儿啊。”
现在,恐怕是不行。
那几个不由自主地把目光都投向垃圾桶 –
一带。因为在床上的人都懒得下床扔垃圾,所以苹果囫儿纸团之类的废弃物都是作为飞镖的代替品,直直的从各个地方向着垃圾桶所在方向飞行。由于众所周知的各位身手问题和垃圾桶的容积问题,所以垃圾桶外延成了垃圾场。
几个人收回目光互相看看,才忽然想起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啊,妓女也有老婆啦?”
“哎呦,叫得这份儿亲,你管人家叫老婆,人家承认了吗?”
“老实交待什么时候量变到质变的?”
“请客吧。”
光棍儿节刚过,居然有人就背弃了宿舍的一干同志,是可忍孰不可忍?
冯义楠“嘿嘿”的笑了两声,过晓锡看不过去,骂了一句,“你丫别这样淫笑好不好?看得我心里冷一阵热一阵麻一阵酥一阵的,阿呦喂,好难过的。”
“去去,干活去,”
重色轻友的义务宣传员威胁着赶过晓锡收拾桌子,又把刘明庆赶走去涮墩布,给了周健一块抹布,刚把目光转向秦海清,那位就自觉地逃到隔壁去了。
“笤帚,” 秦海清带着请功的笑把胜利果实塞到总监工手里,“光说不干难以服众,意思意思把整个屋儿打扫一遍还是应该的。”
冯义楠刚骂了一句“操,” 就被提醒“时间有限一会儿可就熄灯了,” 不得不匆匆忙忙的身体力行起来。
大家一边前所未有的投入到火热的劳动中,一边不忘提审冯义楠。
“喂,是纪兰吧?” 刘明庆挥舞着墩布好奇的问。
冯义楠得意的笑,然后故作严肃地说“嗯,暂且就先这个吧,遇到更好的再说。”
“呜~~” 连周健都受不了的加入到口哨和嘘声之中。
秦海清拿着同样从别的屋借来的簸箕配合着冯义楠的笤帚,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