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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傻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你现在正被全武林的人追杀!”
牵着缰绳的手僵在半空。
是啊,我怎么忘了?忘了那个曾经朝夕相处的翱。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有什么理由让你如此恨我——恨到要置我于死地呢?
‘信我——’
翱,给我个答案,告诉我,我该如何信你?
“我要去塞外。”翻身上马,我已没有退路,既然如此,我宁愿为自己拼出一条血路,义无返顾!
“驾……寒?”
我惊讶地回眸看向跨坐在背后的冷夙寒。
“你为什么这么倔强呢?”口气中带着丝恼怒,却包容了更多的无奈。
我笑,随即调整好坐姿:“天性如此。”
“坐好,我们走了!”
相似的风景,相似的风,只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曾经,我忐忑不安地只想逃离,如今,我却再次踏上这条路——为了去见证一个心痛的事实。
楚旬烈,你究竟是死是活?
这次,如若你再骗我,我定与你彻底决裂!!
日夜兼程赶到边境处,熟悉而浓重地血腥味在鼻腔中挥之不去。
环视四周,往日就不热闹的边境此时更如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弥散着一种叫人心寒的悲凉。
战事告终,原来的守成官兵似乎都已经返乡省亲了,抬眼看向城上的诸位士兵,竟没有一个眼熟之人。
“青……大人?!”
寻声,见城上有一人影探出头来。
“薛泉!”
“您等一下!”
那抹人影消失在视线中,半晌,眼前的城门发出一声闷响,门内,薛泉正急匆匆地探出身子。
下马,我匆忙赶上前想问个明白:“薛……”
“您为什么还要回来?”
“啊?”
“您不该回来的。”
“为什么?”
“请跟属下来。”
薛泉的举动很奇怪,似乎没有把我引进军营的打算,而是直直把我带往不远处的一座山丘——我知道那里,旬烈曾经带我去过那里。他说,这是这整个塞外他唯一喜欢的地方。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您自己过去吧。”指着顶峰处的那棵榕树,他似乎心有不忍。
我有些疑虑,回头看向身后的冷夙寒,他却以眼神示意我自己过去。
慢慢地踱向那棵榕树,却见两座墓碑突现在眼前,我定睛去看……
为、为什么会这样?
两坐墓碑并排矗立在那里,显得有些苍凉,一座碑面上工整地篆刻着‘宁王楚旬烈之墓’,而另一座上,竟以相同的笔记书写着——‘宁妃曜之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向薛泉,希望他给我一个解释。
“大人……王爷的事我们虽远在边疆亦有所闻。那时盛传王爷生性顽劣性喜男色甚至赢娶一男子入室,那个男子……就是大人您吧?”
我无语,只是歪着头瞧着那两座墓碑发呆。
“那天,我带着您的口信回到这里,王爷听了您的话后一阵静默,随即只轻道一句‘如若能放,本王又何苦作茧自缚?’。那之后的一个深夜,王爷收到一封来自皇帝的密昭。看完后,王爷整个脸色都变了,把信揉成一团后扔入火盆。第二天,王爷便令属下在这榕树下修建了这座坟,并叮嘱,如若他有什么差池,要与这坟合葬。”
“那封密昭上写了什么?”
“属下无能,并不知晓。只是某天我无意中听见王爷独自坐在坟前说:‘曜儿,皇帝要本王以命换命,本王该如何是好?’”
原来如此……
没想到那个狗皇帝竟卑劣至此,竟……拿我的命相要挟。
“王爷每天都要在这树下坐上一两个时辰。只有那天,王爷消失了一整天,他回来后的第二天达瓦耳便发动了攻击。王爷奋不顾身地在战场上拼杀,却不幸被敌军一支箭射中胸口,等我们救回时,已然没了气息。可是不知为何,王爷死后达瓦耳却宣告投降。还有,这是王爷……”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他慎重地交到我手里,“临死前紧紧攥住的东西,是唯一的遗物。”
我仔细观摩着手中物品——一把刀柄刻着‘风’字的小刀——是我第一次见面时横在他脖颈下的那把刀。那被我轻易甩出去的小刀如今竟被装入一个精良的刀鞘,保存得如此完好。
轻轻把刀拔出鞘,我注意到那闪着寒光的刀面上篆刻了一行小字——
‘烈逐风,断肠终,心碎情灭一场空。’
握着刀的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楚旬烈,你这个笨蛋,你当真如此瞧不起我青风曜吗?我再不济也泛不着你为我陪命,你何苦如此?!你不是最自傲了吗?你不是还有满腹抱负吗?为我舍去这一切,你究竟为了得到什么?
“只是属下不太明白为何王爷在死前仍眷恋他的马。”
“马?”
“是,王爷坠马之时属下听见他喃喃着‘风儿,吾生挚爱’。”
心骤然紧缩,一种揪痛在心底蔓延开来……
我轻蹲下身,抚摸着光滑的碑面,抚摸着他亲自篆刻的痕迹。
你们不明白,化名青曜的我又怎会不明白?
楚旬烈啊楚旬烈,你叫我如何恨你?你想用死来偿还自己的欺骗吗?还是想以此来企求自由?你选择了最差的方式来放弃。如果你认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那你就错了!我不原谅你,死活都不原谅你,想赎罪的话,就活着赎给我看,你这算什么?算什么?!
“大人……恕属下实言相告……”
没有回头亦没有回话,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里,除了大人您的墓是空的外……王爷的墓也是空的。”
“空的?”我惊讶地转过身。
“王爷的尸体被盗了。”
“!”
“战事三天后的深夜,王爷被安置在军帐的床塌,小的在房内守夜。三更左右,一个人影突然晃进帐内,点了我的|穴道,而后抱起王爷的尸首飞身离开,那人……好象是达瓦耳的统帅……”
28
“达瓦耳统帅?你确定?”转头,我疑虑地看着他。
“是,属下曾在战场上看过他。”
“可是为什么他要带旬烈走呢?”
“这……属下不知……”
我回身,轻手抚掉墓碑上的数片叶子,心下,似乎有团迷雾,牢牢地把我捕获住,让我不得要领。
旬烈啊旬烈,你……究竟……
“啊!”
思绪迷朦中,肩膀却突然传出一阵刺骨的痛,下意识用手捂向痛处,侧目,殷红的液体正从指缝中倾泻而出。
转身,那人手持一柄长剑,笑得阴狠——
“薛……泉……”
为什么?
“青大人,等你一个人,可真是不容易啊。”
我定定看着他,看着他从脸上撕下一张……皮……
易容?
表皮下,是个清秀的男子,年纪不是很大,眼神却出奇的冰冷……这,哪里还有那个守城士兵的半点影子。
“你……”
“真不明白,王爷为何会为你这种人折磨自己。”
“你……不是守城的士兵吗?”
“哈。”他捂住自己的半边脸,笑得诡异,“守城士兵?是谁告诉你的?”
“不……是吗?”
“你进王府前我就已经在那里了,你竟然完全都没注意到?”
“……”
“也对,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我的存在呢?”
“我们究竟有何冤仇?”我不记得有得罪过这人,为何要对我下杀手?
“冤仇?”他止住笑声,低头看着我,“要不是你,王爷怎么可能会整日神伤?怎么可能会放弃大好江山?又……怎么可能去投靠那个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你居然还问我和你有什么冤仇?”
“我承认,这一切的罪都在我,可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旬烈的什么人?”
“我?我什么人都不是……我只是王爷府里一名小小侍卫,怎么可能高攀得了王爷?”
看着那挂着自嘲笑容的侧脸,心莫明的一震,莫非……
“废话少说,受死吧!”
睁大眼,我楞楞地看着那剑尖,直冲心口。
想要躲开,奈何身体就是不听指挥,只能呆呆地看,似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肩膀隐约传出的痛令人麻木,这生死关头,脑海中闪着过往的片段。
回忆自己偶然间来到这陌生的时空,牵扯出的串串悲欢离合,卷入的次次江湖争斗——越缠越乱。
索性闭上眼,抗拒着死亡的恐惧。
真的是……累了……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