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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周宣。朱枫离京后,属下便报告说朱枫遣散众姬妾,只带了一个家眷出京,那应该就是傅云蔚了。于是他以查案为由,也出京东去。一路晓行快赶,终于赶在朱枫前面到了岳阳。今日一早他就在岳阳楼候着,等着那个让自己梦绕魂牵的人出现,岳阳楼乃湘中名胜,傅云蔚不可能不来。
果然,约正午时分,先是朱枫挺拔的身形出现在楼梯口,在他身后,有一人微低着头,垂眉敛目,紧紧相随,就象一个温顺的妻子跟着自己的丈夫。朱枫找到座位,先回过身来扶他坐下后,才坐到那人对面。这时,那人终于抬头了,甩了甩长发,促狭一笑,风华绝代,竟使原来有些幽暗的大厅也光亮起来。
虽然早有准备,但在看到傅云蔚抬头时,周宣还是象被人在心脏猛捶一拳般如遭重击,竟有些喘不过气来。他长高了,长壮了,也出落得更美了。淡淡远山一般的长眉,斜飞的凤目仍是那般的灵动妩媚,顾盼间亦发凌厉有神。而原本是圆润丰满的双唇,现在则棱角分明,不再是当年爱噘嘴撒娇的少年,而是个成熟的男人了,当他眯起眼睛,慵懒地靠在椅上与朱枫调笑时,所展现的风情与性感也是三年前所没有的。周宣控制不住地盯着傅云蔚,甚至舍不得移一下眼睛,可就是这样的盯视,也没能让那两个人注意周围的情形,他们彼此眼里只看得对面的爱人。周宣看着傅云蔚对朱枫笑,对朱枫皱眉,略歪着头听朱枫说话,不时地微笑,自己讲到得意处便咧嘴大笑,万种风情,千般仪态,周宣痴了,也醉了,心里的火苗也越来越旺,因为他不是对着自己,因为自己三年前的疏失,不过呢,在不久的将来,拥有他的人绝对会是他,将来应该由他来创造,他才是那个最后吃到糖的人。偶尔,周宣也会瞟瞟同样将目光缠在傅云蔚身上的裴震,这个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呢,如是想着,心里便又获得一丝安慰,不由开始专心欣赏那人的一颦一笑,没有饮酒,便已醺然如醉了。
第二十三章
九月初,朱枫一行人终于到了衡阳,接下来便是一便忙乱,接见当地官员,安置护卫,收拾房屋等等,到傅云蔚生日前两天,终于一切安顿完毕。初八晚上,傅云蔚便忍不住追问朱枫要给他什么礼物,朱枫笑而不答,对心上人的拷问,摆出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直到傅云蔚闹累了睡下,他才出房吩咐张延年准备明日出门用的东西。回房来却睡不下,痴痴看着傅云蔚婴儿般恬淡的睡脸,心中百感交集,想自己何德何能,却三生有幸拥有了他,妖媚如狐,可是心性又纯朴如稚子,极美丽,却无一丝脂粉味,反而有着一般男人所没有的潇洒豪爽和果决,千百万化,无法捉摸,这样的一个人,却爱着自己,是自己的宝贝,可是,他却没有给他一个安宁平定的生活。原以为,以他王爷的身份,怎会做不到?然而世事无常,周宣用计把自己逼出京师,以后恐怕也不会干休,现在的自己已无实权,而周宣身为锦衣卫首脑,却有众多机会可陷自己于不利,以后该怎么办,才能使云蔚一生无虞,两个人天长地久?为了这,他可以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只要两人能在一起。
睡着的傅云蔚忽然吧嗒着嘴,轻哼着,手在褥上胡乱抓摸,朱枫忙伸出手,让他顺利握着,同时偎过去,把人揽在怀里。他的宝贝自幼失怙,在梦中也时常睡不安稳,于是,一千多个夜晚,睡觉时两人从来都是手儿相握,紧紧相偎。这个妖精,也不知他是怎么把自己由花花王爷变成一个知疼知热,无事时只想呆在他身边的守家男人的。以前的端王爷,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端的是风流倜倘,飞扬跋扈,现在呢,唉,不提也罢,只是个老婆一河东狮吼就不知所措的没出息男人。朱枫一面叹气,一面却小心地在傅云蔚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亲,嘴角含笑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傅云蔚醒后还未睁眼,手就已伸了出去,嘴里开始咕哝:“礼物……。”朱枫拉过那只手细细揉捏,纤长白嫩的手,骨感而秀美,忍不住又啃又咬起来,傅云蔚闭着眼大叫:“不要咬了,朱小狗。”
朱枫笑出了声:“快起来吧,小狗王妃,今天你可是寿星,都21岁了还赖床。”
“要你管,你说我赖床,你怎么也躺在这里不起来。”傅云蔚终于睁开一双凤目横了他一眼,什么小狗王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是你丈夫呀,按风俗及礼法,该是为妻的先起来吧。”朱枫嘻嘻笑道。
“谁是你妻啊。”傅云蔚掐了他一把。两人又如寻常夫妻一样开始斗嘴。
“那三年前跟我拜天地的又是谁呀?
“哼,不与你说了。”傅云蔚忽地起身,裸着身子在床上东陶西摸,寻找昨晚被胡乱剥下来的衣服。朱枫伸手一捞又把他塞回被窝里责怪道:“现在天已凉了,怎么还不注意呢,看我怎么罚你。”低下头吻住怀中人微张的红唇,大手毫不客气地在他的丰润雪臀上揉搓捏弄,直到把傅云蔚吻到浑身无力了放弃挣扎才一脸满足地移开,披衣下床,拿了昨晚备好的一套新衣,把仍是瘫在床上喘息的人拉起来,一边帮他着衣,一边猛吃豆腐。
洗濑过后,傅云蔚端坐镜前,等着朱枫来给自己梳头。不一会,朱枫梳洗完毕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将攥着的手伸到傅云蔚脸旁。
“云蔚,这是礼物,你要是能掰开,就是你的了。
傅云蔚哼哼冷笑,盯着眼前的拳头,目露凶光。朱枫慌忙补充道:“不能用野蛮流血的方式哟。”
朱枫的手很大,也很有力气,傅云蔚在床第间无数次地体验过,那双手合拢来,几乎可以把他的腰掐断。傅云蔚两手拼命地扒,还是掰不开,看来单用力气是不行的,他转着眼珠,开始苦思计谋。
“枫哥哥。”傅云蔚腻声叫道,一向纯净的声音里忽然带了说不出的甜意和娇媚,无比惑人。
“什么?”饶是朱枫已做了他三年多的亲密爱人,听了这声叫还是禁不住骨软筋酥。
“我好不好看?”傅云蔚仰脸笑问朱枫。
“好看,你是最好看的。”朱枫早已昏乎乎地不知东南西北。
“我觉得你也很好看呢。”傅云蔚手抚上朱枫的胸膛,“肩很宽,胸很结实。”手往下移,慢慢地扯开腰带,手指如蛇般钻入他衣内,继续软语娇声“这里更好,”手抚过前面的玉茎径直向后探去,“我也想看看这里,好不好。”
“你干什么?”朱枫大惊失色,忙用手去挡,奈何傅云蔚双手齐下,在他衣内乱钻,一个不防,手里紧攥的东西就到了他手里,傅云蔚抽出手来嘻嘻一笑,“我拿到了。”
“你这妖精。”朱枫哭笑不得地理好衣服,两人一起看朱枫的礼物。这是一条珠琏,淡绿色的明珠,每一个都有小指甲大小,即使在白日也隐隐发出一圈光晕,一看便是价值连城之物。朱枫为傅云蔚梳好头,将珠琏一圈圈缠在他发上,偎着他笑道:“云蔚,我早就想送你一条链子,把你牢牢地缠住。”
“呆子,你不是早已经把我缠住了吗?”傅云蔚甜笑不已,用手点着镜中朱枫的鼻子弹了弹,发上明珠越发趁得整个人明艳绝伦,朱枫情不自禁把他整个人拥在怀里,“云蔚,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好不好。”
“好。”
吃过早饭。朱枫便令人备好车马,带了傅云蔚出游。前几天他在巡视封邑时偶然发现一处山明水秀之地。今天便想让心上人也去散散心。出了衡阳城,又打马奔了十里左右,便见一处秀丽山景,山不高,但树木葱茏,山花遍野,下了马往山内行去,走了约有半个时辰,只见前面一片开阔谷地,谷地中最低处竟是一水潭,潭水不深,大概只及腰,但极为清沏,连攸忽来去的游鱼也清晰可见。
“这潭水看起来很静,其实是活水,那天我仔细看过了,底下有好几处小泉眼,而且水也不凉。”
踏遍了附近山景,采了一大把野花,两个人坐在潭边晒太阳,朱枫现宝似的介绍他发现这处胜景的经过,傅云蔚懒懒听着,心里却在想着往年自己生日时,总会到普渡寺去见师兄,可每次都只见无印拿来礼物,裴震从未露面,知道裴震来过,而且一定没有走远,只是他不愿见自己吧。每次怅然而回后,朱枫都百般抚慰,千方百计转移他的心思,直到他最后忘了见不到裴震的不快,这个人呀,实际上与自己初识他时一点也不一样呢,那时他只觉得这是个惯常见的花花公子,仗着家世容貌和嘴巴甜处处留情罢了,但是后来,唉,最终他还是被这花花王爷的深情给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