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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真的愧对他。
秦宝略动了动,伸手抚摸我的脸。我抬起头来,看见他询问的眼神。
我笑了:“秦宝,我这麽自私,你为甚麽还是能忍受我?”
秦宝愣了一下,随即捏我的脸:“我只是在和老天打赌,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求不来。但如果自己一点儿努力也没有,白白便宜了别人。”
我想笑的,但他堵住了我的嘴。我没有可能再想别的,我也不可以再想别的。就算我再无耻,也不能再假装无辜。
这种混合着内疚的感情,能否长久。
我自问无人能答,因为纯粹的感情是容易变质的,太过复杂的感情是不能持久的,我们呢?我们这能叫感情麽?能叫爱情麽?
我不知道,但我明白,我不能再亏欠这个人。
进入之前,秦宝艰难的伸手拧熄了台灯。黑暗中听到他压抑的喊声,感到他用力的抓我后背,他光滑的身体像一匹温暖的锦被,紧紧包裹住我,我瞬间失神,朦胧中愿意沉醉下去,不再醒来。
有些东西,是一定要选择的。有些东西,是一定要割舍的。有些东西,是一定要珍惜的。
我想我终于能坦然面对一些早已明白的事情。
听到身边的人睡去了,浅浅均匀的呼吸声中,我伸手拧亮了一点儿台灯。秦宝的眼睛已经合上,漂亮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笑的。就是睡着了,他的手还是紧紧拉着我的一只手。
我轻轻掰开他的手,起身去了浴室。合上门,放了整整一杠热水,全身泡进去,幻想自己是一只鱼。
是鱼多好。
不用去想该爱谁,不用去想不该爱谁,不用去想亏欠了谁,不用去想要告别谁。不需要爱情,不需要眼泪。鱼是没有眼泪的,也或者,鱼的眼泪人类是看不见的。
我用一只手捂住嘴,无声的痛哭起来。
并没有很久,但我已平复了心情。听得见有人拉开了浴室的门。我抹了一把脸张开眼睛,秦宝带着疲倦的笑容站在门口,他随意裹着浴衣,慵懒的望着我笑。
“怎麽了?”
“只是一会儿,你就跑了。”秦宝打个呵欠,脱了衣服钻进浴缸。
我替他清理干净:“本来想叫你的,看你睡着了……”
秦宝转过身来亲吻我的眉毛:“睡着了也可以叫我起来。”
我无声的笑笑,搂住他道:“秦宝,以后……我会好好儿的对……”
“你是要好好儿的。”秦宝抱住我,“因为只有你好好儿的,我才可能……好好儿的,我们俩也才可能……好好儿的。”
洗干净出来,我无意中在柜子里找到了吹风机。帮秦宝吹干头发的时候,我的手指穿过他的发梢,感觉让人心里柔软。他眯着眼睛看我笑,我不由想起李渔小时候,我也这样给他吹头发。
李渔的头发很黑很硬,长得很快,常常是他剪三回了我才剪一次。他不喜欢上理发店,除非我陪他去。我在旁边看着他,他就冲着镜子作鬼脸。我们俩咯咯的笑,弄得剪头的师傅哭笑不得。
现在,看他对着镜子作鬼脸的人又是谁呢?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让我猛地回过神来,不由狠狠责备自己。我垂下头来,看到秦宝歪着头睡着了。
抱他回床上睡好。我拉开窗帘往外看,雪还在下着。地面,路灯,远处较矮的房屋,道旁的植株,白茫茫的。
我还是厌恶下雪,这样没有声音的落下来,掩盖住所有的悲喜。
但是我要改变自己了,我要成为一条活在积雪下面的鱼,或者反过来,作一堆掩埋在鱼身上的雪。
第五十章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在路上买了个热乎乎的糕饼,塞进秦宝的手里,他捏着捂在脸上,微微眯起眼睛来,笑意从心里蔓延到眉梢唇角。
我理了理他的头发,把我的围巾给他裹紧一点,心里默默的说,我要对这个孩子好一点。
送秦宝先回屋,我才回自己宿舍。才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有些意外的见到了班主任和李渔,还有寝室其他几个同学。
我上铺见我进来,忙的拉我到一边:“死哪儿去了?”
我感到莫名其妙:“怎麽了这是?”
“昨天晚上突然查夜,你小子这回麻烦了。”这哥们儿急得直搓手。
我脑子像给人打了一下,这该死的!
虽说大学一进来就宣布过宿舍制度,也确实明文规定不准无故不归,但这些年也没见正儿八经查过。我脑子转过几回,陪着笑脸喊了声老师好。
班主任脸上拢了层霜:“李牧,你好啊!”
我呵呵的笑:“老师也好,今天雪停了可更冷,老师辛苦,辛苦。”
“先别捡好听的说。”班主任不吃这套,“昨晚上去哪儿了?”
我踌躇着没应,班主任叹口气:“这些都是大一一进来就千交代万交代的,可别觉得是画蛇添足老生常谈。外宿,这是多麽严重的事情!你们父母千里迢迢把你们送来读书,要有个甚麽,校方怎麽跟你们家长交代?”
我一听这话就放下心来,忙着称是:“老师说得有道理,这可都是为我们学生安全考虑啊。”
班主任哼了一声,面上和气了些:“我知道,你们都是二十郎当的小子,谁不想好好玩玩儿?再说昨天又是个节日,一玩儿晚了,就想着干脆别回了,是吧?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些看起来不近人情的规矩,都是有血淋淋教训的?”
我赶忙点头,班主任面上更缓了些,口里还是严厉的:“你们是大四,学校本来管得也松一些,我昨儿陪着政教处查到你们屋的时候,说是你帮忙王老师查资料,留在研究室没回来,你可给我仔细点儿!”
我忙堆起笑来:“谢谢老师,谢谢老师。”上前拉着他袖子笑,“还是老师好。”
他忍不住也笑:“那是看在你小子素来表现良好的份上,你回头好好跟王老师解释吧。这事儿要没他帮忙也不成。”
我忙应着,班主任又道:“说实在的,谁也不想撞在政教处的枪口上,学院的迹点不能随便丢的,知不知道?”
我陪笑着说:“我也知道,老师是为我们好。”
“明白就好。”班主任瞟我一眼,“你小子倒是给我说说,昨儿去哪儿了?”
我打个哈哈:“就是几个外校的朋友,想着这一毕业就天南地北的了,趁着过节聚聚。”
班主任看我一眼没再多问,又吓唬了几句才起身:“咱们院昨晚上除了你一个大四的不在,还有个大二的也不在,真是叫人不放心。”说着起身就往外走,“我记得他叫秦宝吧,是住哪个寝室来着?”回头看了我们几个一眼,“带路啊。”
李渔顿了一下才说:“就在我们屋旁边,我给老师带路吧。”
我手一抖,看向李渔。他也正看着我呢,见我望过来,忙的一转头出门去了。
我正要跟,却叫同寝的兄弟拉住了,七嘴八舌跟我说昨晚的事儿。我听得脑袋都大了,才算明白个七七八八。
也不知道谁撺掇的,学校已经很久没有查过夜,昨儿抽风似的来了这一出。熄灯刚过一会儿就闹腾起来,先从南头儿查起,到我们这儿刚过十二点。
上铺那哥儿们说得好笑:“我正迷糊着呢,就听外头有人走动,啪的把路灯拉亮了。我张嘴就想骂,哪个小子这麽不上道儿,大声说话也就算了,这亮着灯还叫我们上铺的睡不睡啦?我翻身下来一把拉开门,正要吼呢,就看见老班和几个老师拿着手电、名单甚麽的挨户叫门。”
我哦了一声,他又道:“见我呢,就问我屋里人齐不齐。我当然得说齐啊,趁着外头乱,忙的回来把你床帘放下来,指望着他们查累了,胡乱看看也就混过去了。”
我叹口气拍拍他肩膀:“谢啦,兄弟。”
他摇摇头:“合该你运气不好,他们进来一个铺一个铺的瞅,见你不在,就……”
我摆摆手:“算啦算啦,这叫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那后来怎麽扯到老王那儿去了?”
“还是你弟弟反应快,说你最近都跟着老王作文章,多半是他那边有事儿给耽误了。”
“政教处的信?”我可是不信。
他耸耸肩:“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兄弟接着打了个电话……”见我瞪大了眼睛,瞅着我就笑,“我又没说是给老王打,是他一个研究生。接通了那边也说是,政教处就抱怨了几句,倒也没说甚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