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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千山(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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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好不容易包扎妥当,理好他衣衫,暗自呼出口气,正伸手欲扶,却见那人颊上依约一抹嫣红,直将那素来清冷如霜的眉目渲染得柔丽无比,心忽地一荡,便失了神。

顾惜朝许久不闻他动作,启目看来,正对上他眼,不禁愠怒,抬身欲起。

戚少商这才醒神,也不让开,手上一用力,竟硬将他按到了床上。

“戚少商!!”顾惜朝喊道,已有咬牙切齿的味道,“你干什么?!”

“自然是陪你睡,你体内阴气未散,一人睡只怕严寒难耐。”戚少商道。

“不劳大当家费心,此间被褥有限,容不得二人,还是请大当家去外间睡的好!”

“……”

见身旁之人不回话,顾惜朝正待再言,那只扣得他动弹不得的手突然离开了他的身体。戚少商默默起身,向外间走去。

不由怔忪,继而躺下。

那人就这么走了,倒让人不习惯呢!自嘲一笑,顾惜朝翻身向里,双手环起身体,形成一个拥抱的姿势。

胸口被逼退不久的寒气似乎又有蠢蠢欲动之势。本来,九幽魔功便是极其霸道的内功,寻常真气根本压抑不住,便是戚少商那混了混元一气这等天下至正至阳的内力,也终是压抑不久。

好在,已经习惯。

一年来独自咬牙承受、寒衾孤枕难以成眠的日子,不也这般忍过来了么?

怎的如今才觉夜凉难耐?

霜华落满衣,此身何处寄?

若有夜行人月冷长衫,至少有一室温暖待其归来。

而他的病,已无人可医,只要他活着,就必与其时时相伴。他要忍的,还有那一辈子。

何差此一夜?

双臂环得更紧些,顾惜朝闭上眼。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心下疑惑,顾惜朝扭头看去,只见戚少商竟抱了外间被褥进来。

那人大咧咧地走到他床前,三两下将被褥铺妥,抖开棉被便将两人牢牢裹住。

顾惜朝一时无防,被他兜头裹了个结实,胸背相贴间,那人的温度透过薄薄里衣直传过来,顿时一股热气直冲双颊,怒道:“戚少商,你给我松手!谁准你与我同寝?!”

戚少商也不多言,只执拗地不放手,耐心化去怀中人的挣扎,只等他挣累了,才小心扳过他身子,咫尺相对。

“你冷得脸色发青,连嘴唇也没了血色,真当我是瞎子看不出来么?”

见顾惜朝咬着唇不说话,戚少商将他按到自己胸口:“你体内寒气肆虐,夜里阴湿气重,不这般,你如何睡得着?”

那也用不着你来当暖炉!

想那么喊,偏偏张不动口,昨夜一宿未免,今日又忙到此时方定,先前寒气袭身睡不着,如今被他这么拥着,竟觉得暖暖热气包围全身,如此放松,如此……贪恋……

看着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人已在怀里睡得像只猫儿,戚少商不由失笑。

这个人,总能挑起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柔软,对着他,就是狠不起来,恨不下去,还恨不能掏心掏肺。

微暖的鼻息拂在胸口,湿热,戚少商只觉仿佛有只爪子在心头不停挠着,手不由动了起来。拂开他耳边一缕垂落的卷发,手指触上面庞的肌肤,柔滑如上好丝帛,更舍不得撤手,便顺着额角、脸颊滑下,落至他双唇上,沿着优美唇线来回抚摩,但觉触手柔软滑腻,直将他手指亦牢牢吸附。

若是平时,以顾惜朝的警觉,这么一番动作早将他惊醒,偏今日不知是因为暖和还是心中安逸,竟仍自深睡,只无意识地哼出一声。

手一顿,如触电般缩回,戚少商凝视着指尖。那上面尚残留着几许温度,心如打鼓般急跳不已。

暗骂自己方才竟做出此等轻浮之举,戚少商狠狠闭眼。睡意渐临间,只觉胸口暖风阵阵,感到怀中人睡得安稳,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便这么欺上心来……


●10。

夜色已深,六扇门内仍亮着一盏孤灯。

灯前,无情凭几而坐,白衣胜雪,钟灵毓秀。他的眼宁静疏淡,如星坠其间;他的人却清冷而单薄,一抹剪影,直要在灯光中化去;他的手很白,正捧着一卷薄册仔细翻阅。

那不是什么诗词杂篇,亦非公文要函,而是记载着栖凤楼历年收支出贡及生意情况的帐本。

一册阅完,无情眉已微敛。

看来果如他所料,栖凤楼中有人勾结外贼,将那原本用来资助抗辽的义金,反移交到了辽军手上。

然何以朝廷一直未予追究?对方又是何时转移银两的?

他压了压额角,思索。

若不是在出供之时减少,又非在将士手中失却,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

途中——银两押送的途中!

他探身取出案上一叠薄册中的一本,翻阅间,眼中已显了然。

龙镇、泰安、神威,在众多镖局中,这三者势力最大,底子最厚,接下的镖,也最多最险。而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曾负责押送过栖凤楼的抗辽义金,因此,嫌疑最大,当属此三者。

如此,一切似已明了,有人潜伏于栖凤楼中,暗中控制银款流动,又与诸镖局勾结,将义金偷运。

通辽,卖国,不外于此。

而已逝的薛楼主,只怕亦是妨碍了那人计划,才遭此毒手。

他忽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叹,便似叹碎了一个梦,一个弥漫了腥风血雨不堪阴谋的梦。

如今,历年出贡之期将至,栖凤楼只怕已有动作,如此重金,若再落入辽帮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铁手已离开扬州,戚少商则与那人在一起,看来此事,非得借助他们之力不可了。

一念既定,无情展纸研墨,一笔书落。

戚少商起来时心情极好,以他的说法,若是谁看到顾惜朝那初醒时的迷糊样,都没可能忍住不微笑。

若是平时被他这么笑,那人说不定就一斧子照他脑门扔过来,今天却只横了他一眼,便匆匆下床去,从背后犹能窥见泛红的耳垂。回想那一眼,戚少商忍不住想:当真是风情万种!

于是心情大好。

心情一好,便看什么都顺眼,连顾惜朝那苦不堪言的药剂都觉得好味了许多,更不用说那人亲手做来原本就美味的粥羹,更是滋味无限。

用完早饭,戚少商急急按住正要收拾的顾惜朝,以“你肩上有伤”为由,主动担起了洗碗的重任。

有过棋亭洗碗一夜的经验,这点小事自不在话下。

一边洗,一边与顾惜朝谈起来:“说来,昨夜在楼里偷袭你的人,你可见他容貌?”

被他把事都抢了去,顾惜朝索性与他聊起来:“没有,那人蒙了面,武功路数也都刻意隐藏,若要说特殊的,只有他一开始击出的暗器。”

“什么暗器?”手一顿,戚少商问道。

顾惜朝依旧平静地道:“神哭小斧。”

戚少商一震:“又是神哭小斧?那凶手究竟得了几把小斧?”

“四把。我埋入晚晴墓边的小斧正是四把,他已悉数盗去。”顾惜朝答道。

“依你说来,如今有一把已在铁手处,第二把于昨夜出现,却不知剩下那两把,凶手要如何处置……”戚少商言罢思索,凶手留下小斧,难保不是为了嫁祸于顾惜朝,彼在暗,我在明,小斧落他手里,只怕会给顾惜朝带来许多麻烦。突然想起一事,于是问道,“你昨夜既已见到神哭小斧,何不取回?你不正为此才涉身此案的么?”

“凶手要毁的是线索,欲显的是小斧,他既要毁,我怎可让他毁得,而他既要显,自不会将小斧收了去。”

“这么说有办法取回?”

“一个字,‘等’。”却见顾惜朝一抬眉,几分自信几分神秘,还未深究,匆匆的脚步声已自门外传来。顾惜朝向他一笑道,“这不就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仆役样的人跨进院来,向两人一行礼道:“戚大人,顾公子,栖凤楼任总管请二位至楼中一叙。”

“来得好!”戚少商抚掌大笑,“顾公子果然妙算!”

后者悄悄向他一偏首,展颜之色不掩。

两人比肩,跟那仆役出了门。

栖凤楼内,任怀卿已坐等良久,前日丧服已换作轻裘;身形笔挺,长衣曳地,正是候人之姿。

一见两人进来,便起身道:“戚大人,顾公子,冒昧相邀,请入坐。”

“任总管客气,遣人相唤,可是因薛楼主一案?”戚少商问道。

“正是。不瞒二位,昨夜临近子时,有人闯入我楼中,后院人备得少,发现得便有些迟了。等人赶到时,用以停放薛楼主遗体的小楼已烧了起来,有人见得几道身影逃逸而出,可惜火烈烟重,终被他们逃了去。”

戚少商佯作惊讶地“啊”了一声,偷眼看向顾惜朝,却见他只盯着自己杯中,不知出什么神,只得问道,“那薛楼主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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