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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睑。
“我向你保证,阿仁。我会陪你,我们会一起面对,我不会让你孤单承受压力的。现在你的身边,有
我帮你守著,你可以安心地睡了。”
4)
窝在沙发上观赏著黑白老电影,几罐啤酒、几样零嘴,悠闲的周未午後时光。
“喂,再过几天就是我们认识两周年的纪念日了,要不要做点什幺不一样的?”仁善用膝盖顶顶坐在
身旁的谷洋,道。
恢复正常作息的两人,生活渐渐回到往昔工作忙碌的轨道上。可是两人之间又与从前的“忙”,有那
幺丁点儿的不同。
承诺不会再为工作漠视或忽略谷洋的仁善,开始配合谷洋的飞航班表,安排隔周休一次的短短假期。
或半天、或整天,总之让两人有一块儿休假的私人时间。毕竟他是经营个人造型工作室,顾客多半采取预
约制,要调整并不太困难,只是得增加推掉CASE的比例。
抱怨当然有,对一些习惯过去仁善高配合度的客人面言,他们纷纷抱怨这一两个月好难排进他的预约
表里,还怪他动不动就休息,而里面亦不乏跑掉的客人。
可是,仁善还是很庆幸自己决定这幺做。
“啊?”眼睛盯在宽屏液晶屏幕上,谷洋漫不经心地说:“随便啊,都可以。”
哼,居然敷衍了事!仁善挑挑眉。“那就决定了,那天我当壹,你做零。”
咳!咳咳!一口冰啤酒呛在喉头,谷洋狼狈地擦著嘴巴说:“你、你、你……”
瞧他紧张得“你”了半天,还“你”不出一句话来。仁善要是没有舍弃一点点的工作,哪能换得亲眼
目睹他糗态的开心机会?
况且他很喜欢陪著谷洋一块儿无所事事、一块儿看场电影,甚至他们不必非得做一样的事──就算是
谷洋打著网络游戏,他在旁研究美容新技术,仁善照样享受那种一抬起头,就能看见对方在做什幺,恬淡
、平凡的日子。
仁善调侃谷洋说:“你不是‘随便’、‘都可以’?那还‘你’什幺?就这幺说定了吧!”
“我……也不是反对啦!”谷洋清清喉咙,慎重其事地说:“可是两周年这种大日子,不能随便决定
该怎幺过呀!我们再慢慢地、好好地考虑一下,我乐意绞尽脑汁,替我们俩想个十全十美的庆祝方式。”
“麦假仙!明明之前我问你意见时,你还做出一副懒得思考的表情。”
“这攸关我的贞”谷洋急煞车,改口说:“……‘真心’被检验的日子,我当然得力求表现,让你
满意又开心啊!高空弹跳怎幺样?我们可以从世界第一高楼跳下来,保管你永生难忘。到龙洞浮潜也挺不
错的,我们可以捉几只螃蟹,秋天是螃蟹的季节嘛!想要大开眼界的话,我就带你到海生馆去,有白白胖
胖的俄罗斯小白鲸喔!”
不可一世的谷副驾,此刻沦为“谄媚”、“阿谀”的谷奉承官了。
“除非是黑黑胖胖的小‘白鲸’,我就去开个眼界,不然这些我都没兴趣。”刁难,是想砥砺他更进
步。
进步在哪一方面?呵呵,其实,狗腿谷洋的新形象也不赖啊!
“那你对什幺有兴趣?我们可以先从这儿开始想啊!观光、吃饭或是看电影、跳舞?”彻底掉落陷阱
的男人,紧张的吞了口唾沫。
“我喜欢的,已经说了。”
“先把那个搁在一边,有没有第二喜欢的?”满怀希望。
故作高姿态。“暂时没有。”
“暂时是多久?我们现在就去睡,睡醒之後,你便会改变心意的,对不对?”不轻易死心,也算优点
。
实在是够了。撑不下去的仁善,大发慈悲地一叹。“行了、行了,别再用那种装可爱、装可怜的表情
说话,我输给你了,行吧?只要你有心,我是不在乎用什幺方式庆祝。”
获得“特赦”,谷洋如释重负地拍著胸口。“老妈、老爸,请替儿子我高兴吧,我总算保住自己的小
屁屁了。”
啧,这容易得意忘形的家伙,说这话究竟是啥意思!仁善“咚”地,拿杂志轻敲他脑门一下。谷洋痛
得予以反击──当然不是用拳头,而是抱住仁善,不分上下左右,随便地乱亲一通,亲得他满脸口水,痒
兮兮!
“哇哈哈……你乾幺……很痒好不好……住手啦!”感觉很像被大狼狗给缠上,舔得满脸、满身口水
。
“我偏不。”亲、亲亲、我亲亲亲死你!
“哇哈……哈哈……死谷洋……你再……再不住手……我就……”不过威胁还没说出口,门铃倒是先
响了起来。仁善用“脚趾开门法”,踹踹谷洋说:“别闹了,去开门!”
趁谷洋应门的时候,稍微整顿一下服装仪容,不然衣衫不整如何见客?
在对讲机前“喂”了两声,耸耸肩,男人踅回来。“没有听到什幺回答,大概是按错门铃的。”
“又来了?”仁善皱起眉。
“你这口气,难道最近常常这样?”狐疑,不解。
“对啊,这两、三个礼拜,每隔一、两天,就会有人乱按楼下大门的门铃。我已经请警卫先生帮忙注
意了,偏偏大楼的监视器是对著门口,不是朝著对讲机,所以无法从存盘画面找出是哪家小鬼在恶作剧。
”仁善吐吐舌。“我不懂的是,为什幺专门按我们家的门铃,其它邻居都没有被戏弄的样子。”
谷洋哈哈笑著。“喂,该不是你剪坏人家的头发,人家故意来报复出气的?”
“你说那什幺话!每位来到工作室的顾客,都很满意我的技术!”仁善起眼一瞪。“我倒觉得是你这
顾人怨的,不知惹到了谁,给我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呢!”
还以为谷洋会反驳,不料他却搔搔短发,乾脆地承认了。“哈,也是有这可能!”
就是这样,所以当年谷洋对他做出“无可原谅”的罪行後,仁善仍无法完全舍弃这段关系,不再和谷
洋往来吧?天生容易激动、躁进、闹事的性格,但却不会对自己犯的错视若无睹、不认帐。有孩子气的一
面,却也像个有担当的成年人,随时都预备好扛起自己应负的责任。
男人与男孩的综合体──又爱又憎的代名词。
拍拍屁股,仁善站起身说:“时间也晚了,我要去超市买点晚餐要做的菜。你想吃些什幺吗?”
“只要是你煮的。”
“馊水你也吃?”幽他一默。
“啊,这句话很伤人!”谷洋拿起玄关柜子上的钥匙。“反正我没事乾,陪你一起去好了。”
“两个大男人一块儿逛超市?”这画面会不会有点……
“法律有规定不能吗?”大刺刺地,谷洋勾起一臂,做出护花使者的模样,说:“走,我们去让买菜
的欧巴桑们见识、见识新好男人的模样!”
有何不可?仁善自己并不在乎被人在身後指指点点,他原本以为谷洋会在意,可是仔细想想,自己实
在错得太离谱。一个神经粗得可比电缆、完全把自己当成地球自转轴心的男人,哪来那幺纤细的心思去管
别人说些什幺?“我不在乎”等於“没人在乎”,既然没人在乎……
乾脆大摇大摆、大大方方地走出去,迎向阳光,对吧!
邻近住家的唯一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在下午五点到七点的时段,正是人潮汹涌的高峰。许多
刚下班返家的职业妇女,一手拉著放学的孩子,一手提著菜篮挑选蔬果、肉类,好喂饱一家大小的冑。男
性有是有,但不见西装笔挺的职业爸爸,多半还是些退休的老人家。
挤在这些女人当中,两名醒目而“突出”、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想不成为注目焦点都难。每个人不
约而同地多瞧了他们几眼,像在观赏稀有动物一样。
“被观赏者”倒是一派旁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