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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镇定了神色,章大夫人坐於高堂之位,其子和儿媳共七人分别坐於两侧,她道:「花爷请坐。」
「不用。章大夫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空耗在这儿。」
喝--
花葵无视於众人惊诧的表情活似见鬼,又说:「我懒得同人罗罗嗦嗦,咱们心知肚明你请我来此的目的,谈什麽都可以,若要拿回让渡契约免谈。」他楼里的女人都给人使用了,如今岂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章腾低垂下头,不敢见娘亲此刻的脸色有多麽震怒。然,他甘愿用一半的财产交换一世的伴侣。
只是暂时委屈了凤仙,只稍待娘亲的气消,此事将会烟消云散。
章大夫人闻言气得七窍生烟,五指紧抓椅子手把,颤抖的怒意泄了底--
花爷不买帐、不给面子……好一个下三烂的东西!「你懂得经营纺织麽?这可不似客人上门,你楼的姑娘只需张腿来伺候,就能做成生意。」她刻薄道,存心羞辱对方。
花葵挑高眉,不怒反笑,「生意不就是买跟卖这麽简单。章大夫人,莫非你想卖什麽来跟我换契约?」
「碰!」
「你太过分!」长子章硩捶桌怒喝:「把嘴巴放乾净些。」
花葵当他是狗在吠,不将这一家子放入眼里。「我就专干卖人肉的事业,现在多兼了卖织品。人只要脱了衣裳,会干什麽还需要搬上台面来说麽。章大夫人不卖肉,咱们就没得商量。告辞。」
花葵丢下话就走,可不甩章大夫人气死了没有?
呿!
他不悦的撇撇嘴,昂首阔步,离开这深院豪宅之前,回头睨了一眼--
他跟老女人的帐还有得慢慢算。
郝古毅顶著太阳挨家挨户的卖油,手中提的油桶没减轻多少重量,打著赤脚踩在地上,任碎石扎疼也不敢停下步伐--
爷爷说油没有卖完就不许回家……
抬头看天上的太阳快要不见了,他想著後院子的大鸡和小鸡还没有喂、想著爷爷没有饭吃、想著葵会买菜……
想著葵握在手中的糖,心里没有甜甜的感觉……
敛下的眼睫挂著一滴泪,抬起手臂抹去,独自走在大街小巷,「卖油--卖油--」的叫喊渐渐喑哑,随著时间流逝,最终消失在某条小径--
没在门口见到小老鼠的身影,屋内角落的油桶也不见,登时一股气骤然提上胸口,他骂:「蠢老鼠,竟敢出去卖油!」他是听不懂他的话麽。
花葵不愿相信蠢老鼠不听话,气冲冲的走到厨房、後院子找人,讶然老废物在厨房弄些吃的。
脸色一沉,敏锐的察觉一丝不寻常。「小老鼠呢?」花葵将手里的菜与糖葫芦抛至厨房的四方桌,等老废物回话。
老废物没说话,花葵一脚踹倒长凳,「碰!」的实在火大。「还不快说!」他吼。
郝爷爷惊然受吓,一瞬掉了手里的盘子,口吃:「我……要他出去卖油赚钱。」
「为什麽?你是嫌我没供你吃穿?」花葵步步逼近,踩碎踏上的破屑块,抡紧拳头,想宰人!
郝爷爷踉跄退却了几步,赫然衣领一紧,男人阴沉的脸孔凑近,逼问:「你为什麽要小老鼠出去卖油?莫非你瞎了眼没看见我宠他。」
吓!
他活到这把岁数,老天爷究竟在开他什麽玩笑,男人竟然……
郝爷爷浑身颤抖不止,害怕男人动粗。
「我警告你,等我把人找回来之後,你敢再叫他出去卖油,我就把你轰出去。搞清楚,这屋子现在是谁在做主。」
一瞬松了老废物的衣领,花葵回身外出找人--
时至半夜,花葵站在豪宅外,早已找遍草丛四周,不见小老鼠躲在其中。一颗心愈来愈沉……
在破窝与外面徘回找了不下数十回,「小老鼠……」这回,他连只鞋都没找到。
心急如焚,担忧小老鼠出了什麽意外,花葵再度迈开步伐,回眸望了豪宅一眼,记忆霎时回到脑海--
一名小男孩在半夜醒来,见到娘亲的身体吊挂在房内……
奔上前抱著亲人的双脚,唤到声嘶力竭都唤不回--
花葵骤然提气嘶吼--
「小--老--鼠--」
浑厚的嗓音徊在蒙蒙黑夜,隐隐的伤悲穿越一道老旧的门,微启的门缝夹著一块布料,穿著它的主人悄悄挪移身子,彷佛见鬼似的躲得更远更隐密。
30
肚子好饿……
郝古毅来到市集,傻傻的看著对面的摊贩,老板打开蒸笼,热腾腾的肉包香味四溢。
双脚彷佛自有意识般的上前排队,不断吞咽唾沫,好想吃……
老板收下客人递来的铜钱,轮到下一位买肉包的客人,他问道:「你要几个包子?」
郝古毅盯著肉包兀自发傻,「我……」手往口袋里摸,赫然惊觉不可以花钱。
老板等得不耐烦,眼看後面还有客人等著,他挥挥手,叫:「去去去,你不要买包子就别挡著我的客人。」嗟!卖油的傻子是穷鬼,连个包子都买不起。
「还不快滚,别挡在本大爷的面前。」汉子伸手一推,把挡在前面的家伙给赶走。
「老子排队等得不耐烦。」汉子瞥了一眼跌在地上的小子,连双鞋都穿不起。翻个白眼,他叫:「老板,快包十个肉包,我赶时间。」
汉子丢了一锭碎银,又催:「快快,我赶著送货。」
「是是是。」老板眉开眼笑的说,动作俐落的拿出十颗肉包用油纸包妥交给对方。
瞧对面有一量满载货运的马车,客人就朝那方向走。老板又瞥了一眼卖油的傻子蹲在地上捡几个子。
「不见了……」郝古毅仰起脸来,惊慌无措的眼映入人们不屑的神情,没有人帮他找钱,爷爷会骂。
低头抹抹眼泪,他好想回家……
赫然,一个铜板滚到脚边,眼角的馀光瞥见它,抬眸望著两个男人;一个脸上有一条蜈蚣;另一个……他见过他。
「把钱捡起来,我带你去吃饭。」
「你认识?」
卓锦文笑说:「你以为我出来干什麽。」他被派出来找人。
「我以为你找我陪你散步。」走了一两个时辰,才知道这家伙的用意。萧孟海依旧是面无表情,唯有额上突起的青筋,泄漏了他想宰人的情绪。
卓锦文佯装不见,蹲下身子,细看卖油的小哥眨著水汪汪的眼,听他说:「谢谢。」
卓锦文点头微笑,道:「有人还在四处找你。」
「爷爷吗……」郝古毅敛下眼,抿唇要哭不哭的,说:「要把油卖完才可以回家。」
「哦。」卓锦文起身同时将卖油的小哥拉起,偏头使个眼色示意男人提油桶。他安慰道:「你放心,我的朋友会买你剩下的油。」
闻言,萧孟海握紧系在油桶的绳索,额上的青筋又多了两条。
郝古毅被人带到陌生的地方,即使桌上有许多美食也不敢乱吃别人的东西;怕被爷爷知道後会骂、会打;也怕花钱。
揪紧放钱的口袋,眼巴巴的望著满桌食物,再转头看著带他来陌生地方的两人,他央求道:「我要回家。」
卓锦文好说歹说都没用,卖油的小哥就是不肯进食。执拗的坚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观察了好一会儿,由简单的话语不难发现这卖油的小哥非一般常人的思考,彷佛像个孩子般无邪;稍嫌不足的智商,对人也毫无警觉心,不进食的原因竟是嚷嚷著怕被爷爷打、怕花钱?
多麽单纯……
「呵,难怪有人快急疯了。」卓锦文一派斯文的进食。放弃继续哄小孩似的要他吃饭。
「等会儿,就会有人来带你回家。」他请萧孟海派人分头去城东与城西的方向寻找主子,相信不久便有消息。说不定人已经前往樊楼的途中。
郝古毅无法理解为什麽别人不让他离开,是因为没有穿鞋的关系吗。
他不要穿葵买的鞋。郝古毅低头看著脏兮兮的光脚丫,脚痛、胸口也在痛……
「让我回家,大鸡、小鸡都没有喂、爷爷一定也好饿。」
「你就只会担心那老废物饿死没有。」
浑厚的嗓音隐含怒气,郝古毅骤然一惊,循声望著门口,「啊!」他张大了嘴,屁股滑下椅子,整个人躲到桌子底下。
卓锦文放下筷箸,起身道:「爷,您可来了。」
萧孟海见属下也跟著回来,示意属下各自去忙,勿留下瞧热闹。由花爷寒憎的脸色得知,找人找了一夜,可没好心情。
「哼!」花葵一脚踹开椅子,弯身欲揪出桌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