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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那对阴的黑色眼眸缓缓地将视线投射在班导师蔡同的睑上,当蔡同发现海渊正
在看他而带著笑容与海渊四目相交,那眼眸中所包含的负面情绪却让蔡同简直三魂吓掉了七魄。
「那个……那个……」蔡同结结巴巴地说:「老师只是希望你考虑一下加入田径队,其他的没有问题了,
我们明天体育课的时候见。掰掰!」
蔡同说完话,立刻就走人。海渊这个学生一直都是很恐怖,虽然要当一个好老师绝对不能因为学生恐怖就
退缩,他从来也是努力不懈地在关心这个学生,但他知道叶海渊平时心情好的时候跟他说什么都还满好沟
通,但海渊如果一被惹毛,那就绝对不能靠近,因为谁都不晓得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现在海渊就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悦,蔡同接收到这个警讯,便明白自己得先走一步。教化学生这档事,还
是必须慢慢来的,千万急不得。
「喂,菜头老师——」阿茶在蔡同身後喊著:「我还没跟你说完捏!」
「我肚子饿了。」海渊瞪著阿茶。
阿茶将注意力放回海渊身上,发觉海渊又是那张臭死人的脸,这才连声道歉:「拍写、拍写,忘记你饭才
吃到一半。」
阿茶立刻把饭菜送进海渊嘴里,这小孩只要一肚子饿:心情就会很不好。
等努力将餐盘里的东西喂光光以後,阿茶跟著才吃起自己的晚餐来。
海渊去贩卖机投了第二罐的蜜豆奶,还算有耐心地等待阿茶用餐完毕。
晚上他们骑著摩托车到之前的医院复诊,虽然两个人都未成年,但阿茶还是坚持让自己骑车。
海渊的手臂仍然包著绷带,在医生说海渊的伤痊愈以前,阿茶都不会冒险让海渊使用他的右手。
受了伤就要好好休养,最好连动都别去动,这是阿茶的想法。他可不想因为这个伤让海渊以後留下什么後
遗症,那他会自责到死。
到了医院以後,阿茶停好摩托车。
海渊抬脚就准备离开停车场,却见阿茶待在摩托车前头不知道又在干什么。
「车头好像有点歪,骑起来很不顺。」说著说著,阿茶就走到摩托车前面,双腿把车轮夹住,跟著握著车
子的两个把手,然後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拼命扳,好不容易将歪掉的车头扳了回来,阿茶也累得连连喘气
。
阿茶在检视了车头一下之後,跟著满意地跑回海渊身边,和他一起走进医院里。
「歪掉送修就好了。」海渊说。
「送修多浪费钱,我有朋友在开修车店的,我看过他这么弄,明明只要转回来就好了,却跟客人收一百块
的修理费。」阿茶碎碎念道:「我把这招学起来,那样车摔个几次都不怕,自己修就可以。」
海渊跟著挂了号,到二楼的外科复诊。
阿茶其实从要来医院之前,就一直想著也是跟海渊住同一间医院的日清。日清伤得比海渊多很多,又是骨
折又是脑震荡的,现在也不知道出院了没有?
他一直惦记著日清的伤,心里头总想著得过来看看日清才行。
现在看到一百七十八号,海渊是一百九十八号,中间还有二十个病人排在前面。趁著海渊在门诊外头等候
的空档,阿茶觉得自己应该还有些时间跑到楼上去看一下日清然後再跑回来。
阿茶拍了拍海渊的背,说:「你先在这里等,我等一下就回来。」
「去哪里?」海渊问。
「呃……去……去那个……」阿茶迟疑片刻,努力在想好藉口。
「去厕所啦,马上就回来,你拆完线在这里等我。」
「好。」海渊虽然如此回答,但心里却对阿茶话语里头的停顿起了疑心。
阿茶往楼梯的方向走去,三不五时还会回头看看海渊。
他发觉海渊也是一直看著自己,便紧张地朝他笑了笑,跟著按了电梯,往楼上的病房而去。
「厕所明明在右边,他转向左边干嘛?」海渊皱起了眉头。
突然,他记起日清应该也有可能在这间医院里,毕竟之前他把那家伙打得那么凄惨,要出院也没那么快。
海渊坐在门诊外的走廊长沙发椅上,门诊号码一声又一声地响,他的脸色也越发阴暗。
他想起了阿茶那个晚上对千岁提及的红线,还有阿茶许久之前就已经去世的老婆玉蝉。
下意识地,海渊伸手按住自己右眼下方的那颗黑痣,阿茶的老婆也在同样位置有这颗痣,而那对细长的黑
眼睛,简直就像拷贝一般被复制到自己脸上。一想到这些,海渊心里头就五味杂陈,波涛汹涌起来。
他觉得自己是喜欢阿茶的,而且从见到阿茶的第一眼起就对他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而在这些相处的日
子里,这种情感与日俱增,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
他爱看著阿茶说话时不经意会露出的憨然神色,他也爱看他被捉弄时夸张的惊讶反应,还有总是唠唠叨叨
,叮咛这叮咛那的关心神情。
海渊从阿茶言语之间,知道他在等著某个人。
海渊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应该是阿茶在等的那个人。
但日清的出现打乱了一切。
难道他们相处时那种不需要培养便油然而生的熟稔相亲昵其实并不代表什么,所有的事情只是他一桐情愿
幻想出来的?
海渊的拳头握得死紧,狠狠地咬著牙,不停想著关於阿茶的事情。
他没问阿茶是否有和他同样的想法,但如果阿茶与他一样,他根本不可能会瞒著他跑去找日清。
海渊有种不甘愿的感觉。
从来无法对别人敞开心房的自己,明明就如此努力为他辟了个位置,容忍他堂而皇之进驻了。
为什么他心里头却还是有可能存在另一个人。
一想到也许会失去,海渊拧住的眉头便再也无法舒展开来。
直到护士叫了他的名字,他走进去诊间让医生拆线检查伤口,他心里头满满地都还是阿茶的影子。
想著想著,想到他胃都纠结了起来。
医生拿著剪刀将线剪下,慢慢地拉拔沾著新肉的黑线。
一个痛让心情极度不爽的海渊吼了出来:「你是故意的吗?」
他的声音极具震撼力,吓得医生跟护士脸都白了。
「不好意思……」医生颤抖著双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拆线。
护士眼眶含著泪,差点哭了出来。
这样的病患、这样的伤,应该是那种在街头拿刀互砍的凶恶混混才会造成。
他们快被海渊吓死了,只希望他口袋里没有什么刀啊枪啊之类的,最近治安不好,医院真的是很不安全的
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