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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四年过去,天枢神域再次面临风雨飘摇的境地:内有教中宿老渐生异心、不尊号令,外有血衣教虎视眈眈、蠢蠢欲动,并且两者已有相互勾结的迹象。
为化解这场危机,辛翌岚可谓殚精竭虑,对内恩威并施,稳住阵脚;对外审时度势、暗作筹划。而他针对血衣教所用的连环计,更是高妙。
早在数年前,他便看中了在血衣教里初崭头角的傅寒山,认为此人既有本事,亦有野心,是让血衣教内部瓦解、祸起萧墙的不二人选。
他一面有意安排,让傅寒山出马对付魔门时无往不利,立下赫赫功绩,使其在教内声誉日隆、权位日重,辅就夺位之路;一面又故意让傅寒山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盖世奇书《亢龙诀》,使其武功大进,更添夺位之志。
于是,血衣教夺权篡位的历史再度重现。依辛翌岚原来的设想,傅寒山虽然夺权成功,但必伤教内元气,并且修习《亢龙诀》本是一条不归之路,当初拿给傅寒山的秘籍已将书中的警示语包抹去,纵然察觉有害,却是欲罢不能了依照预先的推算,傅寒山这新教主当不了半月,便会走火入魔而亡。这样一来,血衣教中经历连番变故,自然不能再对天枢神域构成威胁。
然而,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傅寒山居然将《亢龙诀》彻底练成,尽管仍然无法避免功散人亡的结局,但挨过三年五载却不成问题。眼见血衣教更显咄咄逼人的姿态,辛翌岚又特意派出芷瑛打入对方内部,待她历时半年取得对方信任后,再设下计中之计,以曼珠甘华和岳梦羽为饵,引出内奸外敌一举消灭。只可惜,芷瑛为完成任务,香消玉陨。
提起芷瑛之死,我俩不约而同沉默下来。
少顷,我问道:〃辛大哥,当年你出手救她,还将她一手带大,是因为可怜她本人,或是因为她的身世?〃
〃天骄以为,我之所以救她,是因为可利用她的仇恨作为将来对付血衣教的工具?〃辛翌岚凄凉一笑,摇了摇头,〃当初我的想法是不是这样,现在已经不再重要毕竟,她最终还是被我推上了这条路。。。。。。〃
我的目光在他面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辛大哥不必自责,或许。。。。。。这种结局对芷瑛姑娘来说,正合她自己的心意。。。。。。〃
辛翌岚深深望了我一眼,〃天骄看出来了?〃
我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一字字问:〃你原来就知道?〃
辛翌岚垂下眼睑,〃我知道。。。。。。〃
他脸上那伤感而歉疚的神色,使我放弃了再问下去的打算。
人生和人心,本就是世上最难捉摸的事物,又有谁能够把握。。。。。。
二十九、托孤(中)
迷迷朦朦中,我缓缓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而温和的笑脸。
定定神,发觉自己正躺卧榻上,身上盖了一匹凉被,而辛翌岚正坐在榻边静候。
〃我。。。。。。我睡着了?〃
辛翌岚微笑道:〃你连日劳累,睡一会儿养养精神也是好的。〃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略觉然茫,〃怎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辛翌岚又是一笑,〃这有甚么稀奇,再聪明的人也弄不清楚自己会在哪个时候睡着。天骄,你现在觉得怎么?〃
〃我。。。。。。感觉好些了。〃
坐起身子展眼四顾,夕阳的余晖已顺着窗户的缝隙爬入了室内。
〃现在是什么时辰?〃
〃酉初了。〃
虽然西栎使笑语盈盈,可我还是察觉出他笑容下掩藏着的那一丝忧虑。
仔细回想,自己已非头一回出现这种状况了,第一次在刚出棺那会儿,和小锋说着说着,我就睡了过去,而且晕晕呼呼一躺就是两三天;第二次是和岳梦羽在树荫下歇息时,只不过合眼靠着树杆小憩,结果转瞬即入梦乡,醒后才知自己睡了将近三个时辰;而这次竟连自己什么时候被睡魔侵袭都忘了。
一般体质孱弱之人,或许会因疲累过度倒头睡去而不自知,但若换作习武之人,就很难发生这种情况,何况我身为灵药育胎、洗毛伐髓的〃仙根道基〃。
之所以如此,只能说明我的身体已遭受到极大的损害!
辛翌岚见我脸色有异,忙问:〃天骄,你怎么啦?〃
〃我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叻。〃我一边说,一边将右手三指搭上左手腕脉。
辛翌岚赶紧一把按住我的右手,〃医者不自医,天骄你怎么自己给自己号起脉来了,使不得,使不得。〃
我勉强笑了笑,〃听辛大哥这口气,天骄就知道你也发觉我的情况不妙了罢多半天骄还在睡梦中,辛大哥便替我诊过脉了,对不对?〃
辛翌岚面色不定,似在惦量该如何回答。
我将左手轻轻伸到他面前,〃既然‘医者不自医',就请大哥再为天骄复诊一次,然后直截了当把我的病情说说,也好让天骄心里有个底儿。〃
辛翌岚情知我曾受北朔使真传,瞒是瞒不过的,只得点点头,伸出三根冷冰冰的手指搭在我的左腕间,过了半晌,又换切右腕,良久无语。
〃情况如何?〃我尽量使语气显得平淡些,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辛翌岚稍作沉吟,〃天骄能否把出棺当日,徐沧海为你转注内力的经过再说一遍,越详细越好。〃
我对那时的情况记忆犹新,当下一五一十照实说了。
辛翌岚凝神倾听,并插口询问了好些细枝末节,直到我俩一个说无可说,一个问无可问之后,他又陷入沉思当中。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辛翌岚冲我笑笑,〃天骄放心,你的身子没什么大碍。〃
我见他温言软语,笑意可亲,一时倒分不清他说的是实情,还是宽慰之言,〃辛大哥察出病因了?〃
〃这个。。。。。。就脉象而论,天骄你五腑完好,经脉未枯,但奇经八脉之内,却有一股活跃之气,奔腾不驯,大盈若亏,照常理推断,是典型的练功轻率躁进,真气岔入奇经的症状。〃
〃再结合天骄你所述前情,徐沧海渡给你的三成功力,虽然激活了你涣散的内力,却一直未能被你同化吸收、纳为己用,渐成种于体内隐患。严格说起来,你不是有病,而是气岔奇经,经内淤气,尚未凝固成形,堵死经脉,就辛大哥所知论断,只需以药石通|穴,引出你淤集于奇经之气,即可治愈。〃
我听他说得有理有据,悬着心已松了大半,〃诚如辛大哥所言,自我出棺之后,还未完全回顺内息,便迭逢变故,几番大动真气,又疏于引导,终至积淤成疾。〃轻轻吁口气,又道,〃如今既已知晓这缘故,容我以后想法子调养恢复便是。〃
辛翌岚正眼瞅着我笑道:〃何必以后,现在就成。〃
〃现在?〃我愣了愣,〃辛大哥的意思。。。。。。〃
〃病症最忌拖延,俗话说‘早治早好、早治早了'。〃辛翌岚道,〃天骄这症状虽然比不得普通的伤寒温热,但医治起来也并非十分棘手。辛大哥早在你熟睡之时,就拟了个初治方案,才将复诊之后,更有把握先以银针渡|穴之法导淤散积,再以残烛引月之术助你调顺内息,最多半个时辰,便大功告成。〃
虽然西栎使所言不差,但我总觉他这提议太过急切,与他平素谨慎持重的作风大相枘凿,似乎另有原因,迟疑道:〃但是。。。。。。〃
辛翌岚眼皮一抬,〃难道天骄担心,银针渡|穴之法太过深奥,受针者生死之机各占一半,不太放心辛大哥的手艺?〃
不等我开口申辩,他又抢着道:〃这一点天骄用不着担忧,尽管辛大哥的医术比不上北朔使,但只要不涉及什么开颅剖腹的大手术,其它疑难杂症还是难不倒我的。何况,咱们还有一样宝贝。〃
说罢,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来。
定睛看去,这小瓶光泽润和、通体碧绿,瞧着竟有几分眼熟。我倏地一震,〃这。。。。。。这是蚀心腐骨丹!〃
〃不错!〃辛翌岚含笑点点头,〃瓶里装的正是珠姆甘华。天骄想必已见过那瓶赝品了嘿嘿,做假嘛,自然要做个十足十,那瓶丹药虽说也是补益之剂,但其功效比起真的来可就差得远了。〃
我动容道:〃你真的去过吐蕃大昭觉寺盗宝?〃
辛翌岚淡淡一笑,〃不是盗,而是讨。大昭觉寺为密宗圣地,寺里的那些大喇嘛们,武功也颇为了得,辛大哥虽然不怕,却也不想招惹麻烦,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