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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甘之如饴。只有快速的成长,我才能成为那个最像他的人。
唱片机里曾经有放过一支曲子,歌词写的毫不押韵:
我们行走在这个世界。
也许是与许多人擦肩而过,也许是独自奔跑。
两边是看不清的高耸的树林,遥远传来夜鸟的嚎叫声。
我不想相信这个世界有神,我宁可艰难狂奔。
不奢望听到教堂的锺声。
不敢左右回头。
狂奔。
我抽出这张唱片,翻过背面,看到了一行小字──送给我失去的爱。
失去了唯一能够和自己相伴的人,就会像这个作词者“莲”一样,孤独恐慌到老。
一周以来,我都忙於收拾残局。妄图以我来威胁萧先生的漏网之鱼,必须一个不落的收拾干净。我的努力和忙碌,无非是为了将来与他对等的地位,对於萧先生,我不允许自己是个累赘。
萧先生需要的正是我需要的,萧先生喜欢的正是我喜欢的。一个可以和自己并肩的,彼此平视的夥伴。
阻止我一步步前行的人,就是我的敌人。
总之,一周前我被绑架了。
孟白去停车场的时候,我等在门口。一块方巾盖来,我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发现我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仓库外似乎很安静,是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我知道我被绑架了,也知道喊叫是没有用的。双手被反在身後绑起,口袋里的手机似乎也被撤走,放在我旁边的桌子上。
有人走过来,我眯著眼睛,装作还没醒的样子,偷偷观察著这几个人。
三个高大的男人,相貌凶恶,典型的电影中的绑架犯。可惜被绑架的不是柔弱的女子或孩子,而是同样高大的我。
其中一个男人正用我的手机打电话,听口气是他的雇主。
很快有了头目级的人过来,马上就要有一桶凉水浇在我的头上──我不得不睁开眼睛。要知道,冬天里洗冷水澡可不是我的爱好。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送到我的嘴边,电话里响起了萧先生的声音“喂。”知道他的私人手机号码的,不出我所知道的几个人,名单开始在我脑中虑过,排除一个个可能性为零的答案。
“说,要他过来,否则你性命不宝。地址是…”
我打断了他的话道:“萧先生,是我。我现在被绑架了,但是我肯定可以毫发无伤的回来。”
一只军靴重重的踩在我的手上,剧痛,但是我只挑眉的望著靴子主人,微微一笑。
即使我身边没有萧先生,没有孟白,我依然是我,骄傲的不会低头,并且知道如何,何时会脱险。
他被惹毛了:“妈的,你儿子在郊区的第五加油站的车库里,你要是不在两个小时内赶过来,就瞪著收尸吧。”随挂断电话。
如果他所说的地址是真实的,那麽这里的的确确是废弃的加油站之一。我猜想,早在他们打电话给萧先生来之前,孟白就该已经追踪到我的信号了,因为我的手机里面有声控的联络装置,“毫发无伤”这四个字就是我发信号给他的声控开关。
但为什麽我说的是“我肯定可以毫发无伤”,而不是“要想毫发无伤比较困难”呢?
我在这个不得不闲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什麽也不让我做),竟意外的开始和自己抬杠玩了起来,说明我真的是空虚啊,我自嘲的笑。
“笑什麽?”有人走过来问。
我笑而不答,透过他的肩膀上方,我看到了孟白矫健的攀援身姿。
难得看到他亲自出手,伸展一番刚刚“进修”完毕的“业务”。接下来的就是很俗的东西了,无非是孟白的神射,然後是我的拍拍屁股走人。
对了,临走没忘了学电影里(学校逼著去看的)来一句:“对不起,我忘了通知你们,孟白他可是别人抢著要的保镖。想挑战他,等一百年吧。”
孟白噗嗤一笑,为我披上一件风衣。我对这个保镖很是满意,尤其是他匍一出场的时候,Pose摆得挺帅。
我走在废墟中,思绪一直围绕著排除完毕的名单当中。直到孟白脚步一停。
顺著他的脚步望著远方,草丛覆盖到膝盖的那里,站著一个让人永远心动的,这个世界最最冷漠,最最自私的男人。
我笑,心里不知是快乐还是辛酸。
“萧先生。”尽管你相信我,但你毕竟还是来了。
轰然的长风,刮过草原,直冲长空。
但是我发现,我的日记本连同萧先生送给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一颗红宝石袖扣,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绑架我的主使──那个曾经在萧先生身边风光无限的精明女秘书,见到( 或是说被迫见到)我时,竟是可笑的狼狈。连妆都没有画,头发凌乱,衣物不整。
见到我的第一句话竟也是像街头爱嚼八卦的欧巴桑一样,破口大骂。
我甚至懒得听她骂的内容,无奈的耸肩,笑望著身侧面无表情的孟白。
孟白冷冷对女人道:“与其让这个孩子成为私生子,不如就打掉吧。”
“哈哈哈。”女人大声冷笑,笑过的面容却是凄惨,“是萧雄又催你们的,还是你们也和他有同样的想法?”
“这并不重要。”孟白打断他,“重要的是,你不可以养这个孩子,因为他有萧氏的血。本来你要找的是萧先生,我们相信你们会达成某种共识,但是我想是我判断失误了。”
孟白难以察觉的微微皱起了眉头,说明他现在还是对我当时被绑架的事很愤怒:“既然你以少爷来做威胁,那麽我们也不得不处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我的未来管家了,从前很容易愧疚和痛心的他,也终会有因对某个人的承诺和重视而冷酷违反他心中准则的时候,而这个人就是我,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做了一周的调查和准备工作,剩下的事情的处理就交给孟白了。他无视女人的喊叫看了看表,对我说:“扬,你约了萧先生打高尔夫 ,现在是出发的时间了。”他像训练有素的管家,为我披上外衣。
我点点头,表示事情全权交给他了,走出房门。女人撕裂般的嚎叫著,我回头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
像被雷击了一般,肚子颤动的瞬间,我突然间感到了震撼。
那是萧先生的孩子,生出来的模样,性子,都会与他如出一辙。任性的,充满欲望的,自私的,也同时是孤寂的人。
本来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现在竟在我脑中开始拷贝了副本,那个副本的雏形,就在女人奇妙的身体构造中。
是否已经分化出了心脏,并且开始跳动?!!的声音,就像我小时被萧先生抱在怀里时所听到的那样?
越是看著,越觉得那个肚子,在渐渐大起来,那里面的人,是唯一的他的…
我的脚罢了工,我无法转身,我无法将视线从那个女人的腹部离开。
如果…
如果…
我的心搅动,对,如果…
我的心中有太多的如果,但是前提只有一个。
“萧扬──新星政客…国内为数不多的私营巨企萧氏的未来唯一继承人从政道路…迅速的崛起是否意味著强权的力量已经深入政界…难道又是商政合一的重演?”
孟白不带任何语调的读法著实让身边的“圆桌骑士们”汗颜。
跟随我已有多年,他们分别有著自己的理想,有著自己的未来计划,但是几年前,我就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尽快的实现脑中的一切,最快的捷径,就是跟随一个叫萧扬的人。
与孟白不同,他们与我的约定代价,都不是终生。我没有那麽大的本事,在萧先生看好某样东西之前就发掘到那样东西,孟白是个例外,再说,我也不想背著这麽多人的终生,我嫌累。一边让他们为我效命,一边给他们甜头,让他们越来越感觉到,他们真正追求的东西,即将到手。
在座的每一位我的圆桌骑士,都有著不亚於我的头脑,但是他们没有这样的环境,我有著太多的过去,所以我沈著,并且有很多人的经历可以供我参考。
邢万零曾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他的资产,无论为了什麽,他都可以给我,除了他的律师事务所。
我当时就笑答,只要把你成功的方法不要隐瞒,我会一点点自己学回来,这就是我最想从他那里得到的东西。
讶异於他控制人心的能力,讶异於他游刃有余的生活态度,我喜欢接近他,如果不是他太过聪明,我不介意收拢他的心,成为费比寻常关系的人,但话反过来说,如果不是他太过聪明,我恐怕也不会这样对他感兴趣。
我是他的亲戚,同时也是他感兴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