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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堂书话-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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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价没有废纸涨的那么快,而烟价更是突飞猛进,所以现今看书实在要比
抽烟经济得多了。法定的烟量是每天二十支,前门定价一元八角,那么两合
共计三元六角,假如这是可以明买到手的话。我近日在看蔡云的《吴歈献百
绝》,除日本刻辑录不全本外,得到了同治壬申苏氏刻本,光绪石印姚氏抄
本,姚本计价北币四元,苏本则花了南钞二十元,正与前门之价相合。照这
个样子,我们大可来得一日一册,或以三四十元买十册一函,供一旬之消遣,
亦颇不恶,何况此又是看了依然在者耶。这两日又在读江马三枝子所著的《飞
驒的女人们》,这是《女性丛书》之一,价格不过日金一圆七八,我看过几
种都很佩服,这样书便可一日买两册,而一册还可供两天阅读,则又似乎有
囤积之可能矣。从前曾经写过一首狂诗云:

未必花钱逾黑饭,依然有味是青灯。

偶逢一卷长恩阁,把卷沉吟比二更。

其时得到了二三种傅节子的藏书,写了这几句,现在就可以拿来算作有
诗为证。以买烟钱买书,在灯右观之,也是很有意思的事。偶有感想随时写
下,还是向来的旧习惯,却加上了一个新名称,小抄云者言其文短少,若云
有似策论场中的怀页,虽亦无不可,但未免有点鱼目混珠之嫌矣。

□1944年 
2月 
11日刊《实报》,署名知堂
□未收入自编文集

苦口甘口自序

今年夏天特别酷热,无事可做,取旧稿整理,皆是近一年中所写,共有
二十一篇,约八万馀字,可以成一册书,遂编为一集,即名之曰《苦口甘口》。
重阅一过之后,照例是不满意,如数年前所说过的话,又是写了些无用也无
味的正经话。难道我的儒家气真是这样的深重而难以湔除么。我想起顾亭林
致黄梨洲的书中有云:

“炎武自中年以前,不过从诸文士之后,注虫鱼、吟风月而已。积以岁
月,穷探古今,然后知后海先河,为山覆蒉,而于圣贤六经之旨,国家治乱
之原,生民根本之计,渐有所窥。”案此书《亭林文集》未载,见于《梨洲
思旧录》中,时在清康熙丙辰,为读《明夷待访录》后之复书,亭林年已六
十四,梨洲则六十七矣。黄顾二君的学识我们何敢妄攀,但是在大处态度有
相同者,亦可无庸掩藏。鄙人本非文士,与文坛中人全属隔教,平常所欲窥
知者,乃在于国家治乱之原,生民根本之计,但所取材亦并不废虫鱼风月,
则或由于时代之异也。此种倾向之思想大抵可归于惟理派,虽合理而难得势,
平时已然,何况如日本俗语所云,无理通行,则道理缩入,这一类的文章出
来,结果是毫无用处,其实这还是最好的,如前年写了一篇关于中国思想问
题的文章,曾被人评为反动,则又大有祸从口出之惧矣。我于文集自序中屡
次表示过同样的意见,对于在自己文章中所有道德的或是政治的意义很是不
满,可是说过了也仍不能改,这回还是如此。近时写《我的杂学》,因为觉
得写不好,草率了事,却已有二十节,写了之后乃益了解,自己历来所写的
文章里面所有的就只是这一点东西,假如把这些思想抽了去,剩下的便只有
空虚的文字与词句,毫无价值了。我一直不相信自己能写好文章,如或偶有
可取,那么所可取者也当在于思想而不是文章。

总之我是不会做所谓纯文学的,我写文章总是有所为,于是不免于积极,
这个毛病大约有点近于吸大烟的瘾,虽力想戒除而甚不容易,但想戒的心也
常是存在的。去年九月以后我动手翻译日本权本文泉子的《如梦记》,每月
译一章,现在已经完毕,这是近来的一件快意的事。我还有《希腊神话》的
注释未曾写了,这个工作也是极重大的,这五六年来时时想到,赶做注释,
难道不比乱写无用无味的文章更有价值么?我很怕被人家称为文人,近来更
甚,所以很想说明自己不是写文章而是讲道理的人,希望可以幸免,但是昔
者管宁谓邴原曰,潜龙以不见成德,言非其时,皆取祸之道,则亦不甚妥当。
天下多好思想好文章,何必尽由己出,鸠摩罗什不自著论,而一部《大智度
论》,不特译时想见踌躇满志,即在后世读者亦已可充分了解什师之伟大矣。
假如可以被免,许文人歇业,有如吾乡堕贫之得解放,虽执鞭吾亦为之,只
是目下尚无切实的着落处,故未能确说,若欣求脱离之心则极坚固,如是译
者可不以文人论,则固愿立刻盖下手印,即日转业者也。

民国甲申,七月廿日,知堂记于北京。

□1944年 
12月刊《风雨谈》16期,署名周作人
□收入《苦口甘口》

风雨后谈序

民国廿六年的春天,编杂文稿为一册,继《风雨谈》之后,拟题名为《风
雨后谈》,上海的出版书店不愿意,怕与前书相溷,乃改名《秉烛谈》。现
在又有编集的计画,这里所收的二十篇左右都是廿六年所写,与《秉烛谈》
正相连续,所以便想利用前回所拟的名称,省得从新寻找很不容易。

名曰《后谈》,实在并不就是续篇,然而因为同是在那几年中所写,内
容也自然有点儿近似。譬如讲一件事情,大抵多从读什么书引起,因此牵扯
开去,似乎并不是先有一个主意要说,此其一。文字意趣似甚闲适,此其二。
这是鄙人近来很久的缺点,这里也未能免。

小时候读贾谊《鵩鸟赋》,前面有两句云,庚子日斜兮鵩集余舍,止于
坐隅兮貌甚闲暇。心里觉得希罕,这怪鸟的态度真怪。后来过了多少年,才
明白过来,闲适原来是忧郁的东西。喜剧的演者及作者往往过着阴暗的生活,
也是人间的实相,而在社会方面看来,有此种种闲适的表示,却又正是人世
尚未十分黑暗的证据。我曾谈论明末的王思任,说他的一生好像是以谑为业。
他的谑其初是戏笑,继以讥刺,终为怒骂,及至末期,不谑不笑骂,只是平
凡的叹息,此时已是明朝的末日也即是谑庵的末日近来了。

由此观之,大家可以戏谑时还是天下太平,很值得庆贺也。不佞深幸能
够得有闲暇写此闲适的杂文,与国人相见,此乐何极,文字好坏盖可暂且勿
论矣。

中华民国三十三年一月十五日,知堂记。

□1945年刊“太平”初版本,署名周作人
□收入《立春以前》

秉烛后谈序

《秉烛后谈》一卷,所收文二十四篇,除《关于阿 
Q》外,皆二十六年
所作。那一年里写的文章很多,《药味集》中选收四篇,《秉烛谈》中收有
十七篇,合计共有四十五篇,此外稿子遗失的如《藏砖小记》等,也还有四
五篇吧。本书原意想定名为《风雨后谈》,但是从内容看来,这都是《秉烛
谈》以后所写的东西,因缘较近,所以改用今名,好在《秉烛谈》原序也附
录在后边,正可以当作一个公共的小引罢。我把本书的目录复看一遍,想起
近两年内所写二十几篇的文章来,比较一下,很有感慨,觉得年纪渐大,学
无进益,闲适之趣反愈减退,所可叹也。

鄙人执笔为文已阅四十年,文章尚无成就,思想则可云已定,大致由草
木虫鱼,窥知人类之事,未敢云嘉孺子而哀妇人,亦尝用心于此,结果但有
畏天悯人,虑非世俗之所乐闻,故披中庸之衣,著平淡之裳,时作游行,此
亦鄙人之消遣法也。本书中诸文颇多闲适题目,能达到此目的,虽亦不免有
芒角者,究不甚多,回顾近年之作乃反不逮,现今纸笔均暴贵,何苦多耗物
力,写些不入耳的正经话,真是人已两不利矣。因复阅旧稿,而得到反省,
这件事却是有益。因为现今所写不及那时的好,这在自己是一种警戒,当思
改进,而对于读者可以当作广告,又即是证明本书之佳胜也。

民国甲申,清明节后一日雨中知堂记。

〔附记〕去年春天将旧稿二十四篇编为一集,定名为《风雨后谈》,已
写小序,后来因为觉得这些文章都是在《秉烛谈》之后所写,所以又改名为
《秉烛后谈》,序文另写,而仓猝未曾印在书里,现在一起收在这里,序虽
有两篇,书则本来只是一册而已。

三十四年一月三十日。

□1945年刊“太平”,初版本,暑名周作人
□收入《立春以前》

立春以前后记

《立春以前》是我的散文集之第二十二册。自民国十二年《自己的园地》
出版以后,至今亦已有二十二年,算是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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