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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堂书话-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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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像我这样褊急的脾气的人,生在中国这个时代,实在难望能够从容镇
静地做出平和冲淡的文章来。我只希望,祈祷,我的心境不要再粗糙下去,
荒芜下去,这就是我的大愿望。我查看最近三四个月的文章,多是照例骂那
些道学家的,但是事既无聊,人亦无聊,文章也就无聊了,便是这样的一本
集子里也不值得收入。我的心真是已经太荒芜了。田园诗的境界是我以前偶
然的避难所,但这个我近来也有点疏远了。以后要怎样才好,还须得思索过,
——只可惜现在中国连思索的馀暇都还没有。

十四年十一月十三日,病中倚枕书。


英国十八世纪有约翰妥玛斯密(JohnThomasSmith)著有一本书,也可以
译作《雨天的书》(BookforaRainyDay),但他是说雨天看的书,与我的意
思不同。这本书我没有见过,只有讲诗人勃莱克(WilliamBlake)的书里看
到一节引用的话,因为他是勃莱克的一个好朋友。

(十五日又记)

□1925年 
11月刊《语丝》55期,署名周作人
□收入《雨天的书》

艺术与生活自序

这一本书是我近十年来的论文集,自一九一七至一九二六年间所作,共
二十篇,文章比较地长,态度也比较地正经,我对于文艺与人生的意见大抵
在这里边了,所以就题名曰《艺术与生活》。

这里边的文章与思想都是没有成熟的,似乎没有重印出来给人家看的价
值,但是我看这也不妨。因为我们印书的目的并不在宣传,去教训说服人,
只是想把自己的意思说给人听,无论偏激也好浅薄也好,人家看了知道这大
略是怎么一个人,那就够了。至于成熟那自然是好事,不过不可强求,也似
乎不是很可羡慕的东西,——成熟就是止境,至少也离止境不远。我如有一
点对于人生之爱好,那即是她的永远的流转;到得一个人官能迟钝,希望“打
住”的时候,大悲的“死”就来救他脱离此苦,这又是我所有对于死的一点
好感。

这集里所表示的,可以说是我今日之前的对于艺术与生活的意见之一部
分,至于后来怎样,我可不能知道。但是,总该有点不同罢。其实这在过去
也已经可以看出一点来了,如集中一九二四年以后所写的三篇,与以前的论
文便略有不同,照我自己想起来,即梦想家与传道者的气味渐渐地有点淡薄
下去了。

一个人在某一时期大抵要成为理想派,对于文艺与人生抱着一种什么主
义。我以前是梦想过乌托邦的,对于新村有极大的憧憬,在文学上也就有些
相当的主张。我至今还是尊敬日本新村的朋友,但觉得这种生活在满足自己
的趣味之外恐怕没有多大的觉世的效力,人道主义的文学也正是如此,虽然
满足自己的趣味,这便已尽有意思,足为经营这些生活或艺术的理由。以前
我所爱好的艺术与生活之某种相,现在我大抵仍是爱好,不过目的稍有转移,
以前我似乎多喜欢那边所隐现的主义,现在所爱的乃是在那艺术与生活自身
罢了。

此外我也还写些小文章,内容也多是关系这些事情的,只是都是小篇,
可以算是别一部类,——在现今这种心情之下,长篇大约是不想写了,所以
说这本书是我唯一的长篇的论文集亦未始不可。我以后想只作随笔了。集中
有三篇是翻译,但我相信翻译是半创作,也能表示译者的个性,因为真的翻
译之制作动机应当完全由于译者与作者之共鸣,所以我就把译文也收入集
中,不别列为附录了。

一九二六年八月十日,于北京城西北隅,听着城外的炮声记。

□1926年 
8月刊《语丝》93期,署名岂明
□收入《艺术与生活》

泽泻集序

近几年来我才学写文章,但是成绩不很佳。因为出身贫贱,幼时没有好
好地读过书,后来所学的本业又与文学完全无缘,想来写什么批评文字,非
但是身分不相应,也实在是徒劳的事。这个自觉却是不久就得到,近来所写
只是感想小篇,但使能够表得出我自己的一部分,便已满足,绝无载道或传
法的意思。有友人问及,在这一类随便写的文章里有那几篇是最好的,我惭
愧无以应。但是转侧一想,虽然够不上说好,自己觉得比较地中意,能够表
出一点当时的情思与趣昧的,也还有三五篇,现在便把他搜集起来,作为“苦
雨斋小书”之一。

戈尔特堡(IsaacGoldberg)批评蔼理斯(HavelockEllis)说,在他里
面有一个叛徒与一个隐士,这句话说得最妙。并不是我想援蔼理斯以自重,
我希望在我的趣味之文里也还有叛徒活着。我毫不踌躇地将这册小集同样地
荐于中国现代的叛徒与隐士们之前。

至于书名泽泻,那也别无深意,——并不一定用《楚辞》的“筐泽泻以
豹鞹兮”的意思,不过因为喜欢这种小草,所以用作书名罢了。在日本的“纹
章”里也有泽泻,现在就借用这个图案放在卷首。

十六年八月七日,于北京。

□1927年 
8月刊《语丝》145期,署名起明
□收入《泽泻集》

谈龙集谈虎集序

近几年来所写的小文字,已经辑集的有《自己的园地》等三册一百二十
篇,又《艺术与生活》里二十篇,但此外散乱着的还有好些,今年暑假中发
心来整理他一下,预备再编一本小册子出来。等到收集好了之后一看,虽然
都是些零星小品,篇数总有一百五六十,觉得不能收在一册里头了,只得决
心叫他们“分家”,将其中略略关涉文艺的四十四篇挑出,另编一集,叫作
《谈龙集》;其馀的一百十几篇留下,还是称作《谈虎集》。

书名为什么叫做谈虎与谈龙,这有什么意思呢?这个理由是很简单的。
我们(严格地说应云我)喜谈文艺,实际上也只是乱谈一阵,有时候对于文
艺本身还不曾明了。正如我们著《龙经》,画水墨龙,若问龙是怎样的一种
东西,大家都没有看见过。据说从前有一位叶公很喜欢龙,弄得一屋子里尽
是雕龙画龙,等得真龙下降,他反吓得面如土色,至今留下做人家的话柄。
我恐怕自己也就是这样地可笑。但是这一点我是明白的,我所谈的压根儿就
是假龙,不过姑妄谈之,并不想请他来下雨,或是得一块龙涎香。有人想知
道真龙的请去找豢龙氏去,我这里是找不到什么东西的。我就只会讲空话,
现在又讲到虚无飘渺的龙,那么其空话之空自然更可想而知了。

《谈虎集》里所收的是关于一切人事的评论。我本不是什么御史或监察
委员,既无官守,亦无言责,何必来此多嘴,自取烦恼。我只是喜欢讲话,
与喜欢乱谈文艺相同,对于许多不相干的事情,随便批评或注释几句,结果
便是这一大堆的稿子。古人云,谈虎色变,遇见过老虎的人听到谈虎固然害
怕,就是没有遇见过的谈到老虎也难免心惊,因为老虎实在是可怕的东西,
原是不可轻易谈得的。我这些小文,大抵有点得罪人得罪社会,觉得好像是
踏了老虎尾巴,私心不免惴惴,大有色变之虑,这是我所以集名谈虎之由来,
此外别无深意。这一类的文字总数大约在二百篇以上,但是有一部分经我删
去了,小半是过了时的,大半是涉及个人的议论:我也曾想拿来另编一集,
可以表表在“文坛”上的一点战功,但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的绅士
气(我原是一个中庸主义者)到底还是颇深,觉得这样做未免太自轻贱,所
以决意模仿孔仲尼笔削的故事,而曾经广告过的《真谈虎集》于是也成为有
目无书了。

《谈龙》《谈虎》两集的封面画都是借用古日本画家光琳(Korin)的,
在《光琳百图》中恰好有两张条幅,画着一龙一虎,便拿来应用,省得托人
另画。——《真谈虎集》的图案本来早已想好,就借用后《甲寅》的那个木
铎里黄毛大虫。现在计划虽已中止,这个巧妙的移用法总觉得很想的不错,
废弃了也未免稍可惜,只好在这里附记一下。

民国十六年十一月八日,周作人于北京苦雨斋。

□1927年 
11月刊《文学周报》5卷 
14期,署名周作人
□收入《谈龙集》《谈虎集》

谈虎集后记

费了好几个礼拜的工夫,把这一百三十篇文章都剪贴好,校阅过,《谈
虎集》总算编成了,觉得很是愉快,仿佛完了一件心事。将原稿包封,放在
一旁之后,仔细回想,在这些文章上表现出来的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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