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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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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成想起了同乘一辆车来晃县的一位女医生。思成听她聊起,她曾留学日本,懂得一点中医。思成找到了她,按她为徽因开的处方抓药,一刻不停地煎好,喂徽因喝了下去。

  中药药性缓,徽因好得很慢。一天三次,喝下思成熬的汤药,两周后,徽因退了烧。

  徽因躺在床上的日子,孩子们百无聊赖。没有去处,没有可玩儿的东西,思成有时会领他们去小河边,教他们“打水漂”玩儿。思成掷出的石子像是长了翅膀,在水面上飞翔,孩子们蹦跳着欢呼雀跃。

  晚上,守着一盏油灯,思成打开随身携带的地图,和徽因轻声商量着以后的行程。徽因叫过来两个孩子,教他们辨识走过的路线,从地图上一个个找到这些地方的名称。

  那8个年轻的飞行学员常来看望徽因。徽因和思成熟悉了他们的名字和模样,精神好的时候徽因爱和他们聊天。徽因告诉他们,自己的弟弟和他们差不多年纪,也是航空学院的学生。这些年轻人话语不多,善良而腼腆。他们的家大都在沦陷区,孩子般地依恋着思成和徽因。

  经过这场大病,徽因衰弱得厉害,但她执意坚持早日离开这个地方。就这样全家人又上了路。

  等车、挤车,日复一日地在山路上行进。走过了湖南,走过了贵州,终于,距离云南一天天地近了。徽因觉得自己很像行驶在这山路上的车辆,尽管各部分的零件机构都已受损,但仍不停地喘息着翻山越岭。

  1938年1月,经过39天的跋涉,受尽磨难的徽因一家到达了昆明。

  昆明的天蓝得纯净,昆明的云白得悠闲,昆明的太阳温暖明亮,昆明的蓝天、白云、太阳和人距离很近。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长时期来,在封闭的政治经济环境和四季如春的自然气候中生活得闲散自在,优哉游哉。他们习惯了眯着眼泡在茶馆里,抽烟、喝茶、听围鼓。看马帮驮着盐巴、茶叶、蔗糖,从遥远的地方走来,又向遥远的地方走去。

  抗战以后,昆明拥来了大批内地人,这座城市的生活内容也发生了变化。这些内地人有的是从那条路况很差的湘黔滇公路上辗转而来,有的是乘火车绕道越南再到昆明———那条铁路还是20世纪初法国人为了弄走云南的矿产资源而修建的。清华、北大和南开组成西南联合大学迁移到昆明后,昆明这座西南边陲小城开始真正有了现代的、文明的气息。

  徽因、思成到达昆明后,租了一户黄姓人家的房子住了下来。还没等一切安置好,思成就病倒了。


思成患病

  思成年轻时脊椎受过伤,长途跋涉的辛劳使他的脊椎病发作。背部肌肉痉挛,痛得彻夜难眠。医生诊断说是因为扁桃腺的脓毒所引发,决定切除扁桃体。可是切除了扁桃体后,又引发了牙周炎,满口牙齿疼得吃不下任何东西,甚至连水都不能喝。医生又拔掉了他满口的牙齿。半年多时间里,疼痛使他不能在床上平卧,日夜半躺半坐在一张帆布椅上。医生怕他服用过量的止痛药产生药物依赖,建议他做些手工,以分散注意力。坐在躺椅上能做什么手工呢?徽因找出家人的袜子来,让他学着织补。

  徽因觉得思成的病痛比自己生病还难受,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减轻思成的痛苦。她承担起了全部家务,买菜、做饭,洗洗涮涮。她变着法子做可口的饭菜,只想让思成多吃一口。过去女佣做的所有事情,如今她一一亲历亲为。思成、徽因当初决定来昆明,是想能早日安定下来,重新开始营造学社的工作。可来到昆明后,许多问题依然无法解决,没有经费,没有图书资料和起码的设备,没有从事研究的任何条件。同时,生计问题也同样严峻。

  为了维持生计,徽因接受了去云南大学为学生补习英语的工作,每星期六节课。课虽说不多,但云南大学离他们的住所很远,每次去上课来回要翻四个山坡,路上要用很多时间。昆明海拔高,爬坡上山走得快了,徽因感到胸闷气短,特别是下课回家,更觉得有些累乏。一个月下来,徽因得了40元钱的课时费。领到薪水,徽因在回家的路上走进了卖日用杂货的商店。

  徽因早就看中了这店里的一块扎染布,她喜欢那布的质感和图案的新奇别致。掏钱的时候,徽因又犹豫了。好看是好看,买回去做什么用呢?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该给娘买顶帽子,她早晚一受凉总是头疼。该给小弟买双鞋,孩子的脚长得快,又爱到处跑着玩儿,他早就说想要双球鞋。还有,要把这个月的房租留出来,还要买点肉,孩子们几天没见荤腥了。最后,徽因买下来一种皮尺,那是外出考察古建筑必不可少的工具。皮尺要23元钱,是她这个月收入的一半多。徽因一点也没有犹豫,她想,思成见了这皮尺一定也会很高兴。

  走到回家的那条街拐角处,徽因又花了几角钱为孩子们买了一块核桃糖、一包糖炒栗子。核桃糖是昆明的特产,把核桃仁和熬化的蔗糖在盆里混在一起,凝结成冻状后扣在案板上,买多少切多少,像北京的切糕似的。娘爱吃,孩子们更爱吃。糖炒栗子也让徽因想起北京,不过昆明的糖炒栗子比北京的好吃。

  思成、徽因与迁移到昆明的一些机构联系过,表示他们愿意为抗战服务。可是他们的要求没有任何回声和反响,倒有一些个人找到了他们,请他们帮忙设计住宅,设计庭园。这些事务费了思成和徽因不少心思和精力,可那些人却从来想不起思成、徽因的劳动应该得到实实在在的酬报。


友人重逢

  航空学院那几个年轻人毕业了,正式开始在空军服役。思成、徽因作为特邀家长出席了他们的毕业典礼。他们每天在昆明上空演练着飞行速度和驱逐格斗,时刻准备和日机决一死战。思成、徽因爱这些年轻人,他们对这场战争抱着必胜的信念,为了国家,随时准备死在战场上。他们惟一不满意的是自己驾驶的飞机太落后,速度和性能都上不去。

  思成、徽因关心着前方的战事,台儿庄的血战令他们激动不已,内地那些激战中的城镇、小县,许多是他们野外考察时走过的地方,每当从报纸上看到,就唤起他们故土般的感情。看着报纸,徽因对思成说:“你猜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我真想在山西从军!”说着,她也觉得不大现实,就又说道,“不过在军队能做什么自己可不大知道!”

  思成没有徽因那么多幻想,当他的身体开始恢复健康,他就开始了重建营造学社的努力。他总结了学社的工作,制订出新的工作计划,然后致函中美庚款基金会,问询如果他在昆明恢复学社的工作,能否得到基金会的补助和支持。不久,基金会的董事周诒春回信说,仅梁思成一个人还不能组成一个机构,如果学社的另一位骨干成员刘敦桢和梁思成在一起,就承认营造学社的存在,也就可以考虑继续给予补助和支持。思成立即给刘敦桢写信,请他来昆明共振营造学社。很快,刘敦桢从湖南老家回了信,同意携家来昆明。思成的学生莫宗江、陈明达、刘致平也先后来到了昆明。就这样,险些夭折的营造学社又重新竖起了旗帜。

  1938年,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的教师和学生陆陆续续从各地来到昆明。他们有坐汽车的,有徒步行走的,还有从越南绕行的。张奚若一家来了、赵元任一家来了、陈寅恪也来了。金岳霖没有家累,他绕道香港、海防,从河内乘窄轨火车到了昆明。闻一多身穿长袍,挽着裤脚,长髯飘飘,和学生一起从湖南经贵州徒步行走到了昆明。

  中央研究院的一些研究所也迁移到了这里,思成的弟弟思永一家随着历史语言研究所来到昆明。

  亲人、友人们又见面了。在流亡的日子里,许多人只剩下身上穿着的一套西装或一件长袍,即使找到一间住房,也是真正的家徒四壁。不过,彼此的处境都差不多,国难当头,兵荒马乱,大家能重新聚首,就是一种温暖、一种慰藉。

  金岳霖在给费正清的信中谈到徽因:“……仍然是那么迷人、活泼、富于表情和光彩照人———我简直想不出更多的话来形容她。惟一的区别是她不再很有机会滔滔不绝地讲话和笑,因为在国家目前的情况下实在没有多少可以讲述和欢笑的。”

  思成、徽因一家租住在昆明城内,徽因在给费慰梅的信中,谈到了他们的生活:

  ……思成笑着,驼着背(现在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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