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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分狼狈,心情只有自己知道,也只有自己无法隐瞒,他喜欢看到谢默的笑,和以前对女子初初而起的心动并无不同。
那样柔软如春柳一样温和的笑脸,他喜欢看。
很喜欢。
可是他是皇帝,皇帝必须得学会控制自己的情感,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陷入感情的泥泞之中。
他不能,他没有时间去为一段感情而烦恼,而假若与这男子相恋,他必然会有烦恼。
而且,是很大的烦恼。
一时间头疼起来,独孤郁郁地朝高世宁招手,正欲叫他回去,中和殿内传来一阵骚动。
“呀,不好,谢郎昏过去了……快派人禀报高公公去……”
耳畔有这样的声响,窗内,几个小内侍正忙乱的想把突然晕厥于地的谢默抬进去。
“陛下……”
“去宣太医,你跟着朕进去瞧瞧!”
无奈的叹气,独孤突然觉得,即使他想逃避,似乎冥冥中有种力量,不让他这么做。
心乱如麻,当真是——
心乱如麻。
感想时间:
这几天有人问我《天凉好个秋》里最后出现的两个孩子,是不是炫和阳阳的转世,我说不是。虽然听起来有些残酷,但我觉得,这两个人的缘分,这一生都用尽了,即便有来世,你是你,我是我,不会再有牵扯……
独孤临涛不是独孤炫,谢采也不是谢默,他们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人生,^^。
再及,有人问为什么我写阳阳的文不用“太监”这个词呢,这里作个答复。“太监”这个词是明朝才有的,明朝以前叫宦官、中使、内侍、公公,阳阳的文对应的背景之一是北宋,那个时候“太监”这个词还没出现,所以不用。还有个问题,银子成为流通货币是明朝中后期的事情,唐宋生产力还没这么发达,金银基本用途是做为贵金属和度量衡的器具出现,唐太宗有一年,全国上贡的金子数量是13两(古代一斤是十六两),虽然经过隋末战乱,唐初的经济还不是很景气,不过也可以看出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实在很低的说,连一斤都不到,汗。
所以阳阳的文里使用的基本上是铜钱,如果是大金额的钱用的是“飞钱”,在一地存进去,再在异地取出来使用,相当于现在的汇款单一类的东西,不是纸币。笑,唐用的是开元通宝(唐朝一开始铸造的就是“开元通宝”,这里的开元不是唐玄宗的年号),宁朝用的是“景元通宝”(景元是宁太祖独孤恪的年号)。钱币的问题也属于新政的一部份,具体事宜留待后文再详细叙述。
^^,话是这么说,不过请不要尽信我写的东西,虽然看了很多资料,但有的经过改造,有的资料我查得不一定全面,有的论点史学界目前也有争议,不一定是对的,欢迎大家一起讨论。有发现错误请告诉我哟。
谷雨惊蛰16
独孤眼睛瞪大,几乎不敢相信。
“什么?这孩子晕厥并非风寒而起的高热,而是饿昏?”
“正是。”
宣召而来的太医萧涤一副想笑又不敢笑,还略带些责怪的眼神看的皇帝有点火大。
他可没吩咐左右不给谢默饭吃,他也有自己身为皇帝的骄傲,这么不入流的事他怎么会做!
估摸着大概是饭菜不合谢默胃口,他吃不下,这有可能。可就算饭菜不合他胃口,可是饿到昏过去,这也太夸张了。
“你们该不是把给他的饭菜偷工减料,私自偷吃了吧?”
挥手招来个殿内服侍的小内侍,独孤问道,他非把这事情查清不可。
“没,奉御大人每回派人送的饭菜都是六菜一汤,为了照顾谢郎的情形,送来的还大多是鱼虾等做的南方菜式。我们将食案送进去的时候,谢郎也并无不满……”
“那怎么还会饿昏过去?”
听到质疑,小内侍迟疑了一下,又道。
“谢郎每次进食,都不允内侍和宫人在场,说他不习惯。每次饭菜虽多,可他一个人都吃得干净,臣觉得奇怪,但又不能问……”
都吃光?
宫里用来装食物的盘碗都很大,而在汉山的时候独孤见过谢默进膳的样子,他的食量不大。
如今却是所有的东西都吃光,这就不对劲了。
沉默了一会,独孤问萧涤。
“他如今情况如何?”
“很虚弱,依臣萧涤的诊断,他至少有三日没进食了。谢默所得的风寒之症主因也并非夜间着凉,而是因未进食而引发的高热,他从小就是这样,经不得肚子饿,一饿就发高热……”
住了嘴,只因看到皇帝狐疑的盯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什么叫他从小就这样,莫非萧涤和谢默早就熟识?
“臣幼时居于云阳,云阳谢家的事,臣多少知道一点。”
独孤对于萧涤的解释并不满意。
他刚才的口吻,分明是兄长看待弟弟的那种语气,萧涤不仅知道一些,他应该知道很多。但如今重点也不在这上面,独孤非常担心谢默,照萧涤的看法,谢默已有三天未进食,可那些食物他明明已经吃完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神不由转向榻上的人。
少年依然在昏迷之中,那张俊雅秀逸的面容即使那样憔悴,依然有着惊人的美丽。
男人如此美丽实在少见,但也不是没有,汉张良貌若好女,谢默如此也没有什么可吃惊的。
独孤喜欢貌好聪明的人,不论男女都好。
幼时读史书,老师都说太过美丽的女子是祸水,易招惹是非。可独孤并不这么认为,假若喜欢上美丽女子的男子有本事,断断不会落得个国破家亡的下场。所谓美人误国,不过是史家们为君王的失职所寻找的借口罢了。
他不觉得女子聪明些有什么不好,要是聪明又美丽更好,对女子都觉得无所谓,对男人独孤更无所谓。
做官的人形象关乎国体,他也比较喜欢长得好点的人,枯燥的上朝看看大臣,有时也是一种消遣。即便是权臣齐英,站在朝堂之上也如风景,看得赏心悦目。
独孤一向也不以为这有什么大不了,可现在独孤却觉得头疼。
他如今实在不喜欢一个男子聪明又美丽,尤其这个人是云阳谢默。
他独孤炫一碰到谢默,就好像碰到了魔障。
真真是魔障,一看到他有时独孤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啊呀,不妙,就是现在,他不过扫了那人一眼,就越看越想看。
真是要命,没事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
急忙撇了头,独孤郁闷地回身,看到高世宁正蹲在殿门口,正和一帮子小内侍嘀嘀咕咕。
“世宁?你发现什么了吗?”
高世宁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几个盘子。
“陛下,有可能谢郎把饭菜都喂了殿里养的猫。”
看到空空如也的盘子,再联想起谢默先前的举动,独孤恍然大悟。
“难怪你说最近中和殿里的猫儿肥了不少,敢情他把自己的饭菜都喂了猫……这三天的饭菜他都喂了猫?”
话到最后独孤突然意识到这代表什么,谢默是故意不进食,他存心想绝食。
看到独孤大变的神色,高世宁无奈的点头。
“怕是已存了那个心了。”
“死”这个词,在宫中用语中是一个禁忌,提到这个词便代表诅咒皇帝,所以在日常用语中通常用特指或者隐语来替代。
独孤很清楚,高世宁指的是什么意思。
谢默已经存了必死的决心。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独孤自问不是没给他留有余地,他为何一定要采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不屈。
这个笨蛋!!
守得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醒来,独孤正欲开骂,却没想到那人缓缓睁开眼,第一个举动竟是扑进萧涤怀里去,语气又惊又喜。
“表姐夫,你怎么会在这里?”
相对于谢默的惊喜万分,萧涤脸色淡淡,无忧喜。
“别这么唤,如今我与郑家小姐已解除了婚约,不再是你表姐夫了。而且这里也不容我们如此随便称呼,还是唤我萧涤吧……”
谢默惊疑不定。
“萧涤?表姐夫你不是姓崔的吗,什么时候把姓给改了,那可是大逆不道,表姐夫莫非你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和梅俏表姐的婚约解除了?为什么为什么?这是几时发生的事,为何阿默一点不知。”
看这样子也知道小家伙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几年不见,这霸道无比的个性倒是没多少改变,依然古灵精怪的让人头疼。
可是就目前这情形也实在容不得他们叙旧,萧涤看看周围,却惊奇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皇帝已经带人离开了。
是让他们在这里谈话的许可吗?
萧涤正在思索,衣袖却被拉着扯着,往下看,便是不满的脸。
“表姐夫,阿默在和你说话呢?怎么不理我。”
“唉,你这孩子……不是和你说了,别再叫我表姐夫。”
谢默冲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