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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卷的头发有些散却又不是很乱，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关系，有两缕就这样贴在了汗湿的脸颊上，那白瓷一样的肌肤也因为激动染上了一片红晕，在地牢昏暗明灭的油灯照耀下渲染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妩媚。
戚少商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直觉得心跳得就跟那时候坐在双飞翼上一样……
“Chilam！老大，拜托！”小哇一看见戚少商就开始本能地哇哇乱叫，“这地方脏得跟老鼠窝一样，不是！这里根本就是老鼠窝……呃！”突然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眼睛大大，酒涡大大的男人其实不是Chilam而是一个叫做“戚少商”的古代大侠，小哇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
“戚……连？”戚少商低低地重复一下，这是谁？
“不管是谁都好！”小哇忍不住吼，“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换一个地方？”
“换地方？”戚少商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你想去哪里？生杀大帐？再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
这个脑子不懂得转弯的家伙！小哇气得抓抓头发，“我要杀你，前面就杀了，还等到现在你头好壮壮，浑身力气的时候？”
“这又焉知不是你的阴谋诡计？”
“……OK，OK！”小哇无力地摆摆手，“这样……我拿辽军的消息跟你交换，你给我换一个好点的地方，弄点吃的给我，再给我一件大衣——你身上这种狗熊皮就更加善莫大焉！”
“辽军的消息？”戚少商瞳孔微缩，“你果然知道！”
“你也可以知道啊，马上就得，只要你给我换个房间！”
戚少商一挥手，立刻有人过来给小哇打开牢房的门。小哇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独脚跳着蹿出牢房，却又听见戚少商的声音：“我警告你，你别再耍什么花样。”
小哇已经无力了，看着戚少商，右眉微挑，嘴角上翘，露出一个说不出来算是无奈还是讥诮的笑容。
“你也是一派英雄气概！”突然，戚少商觉得自己好像又听见了这句话，但是他狐疑地看过去的时候，小哇丝毫没有说过话的痕迹。轻轻抚抚额头，最近果然有些操劳过度了。
轻叹了口气，戚少商转过身去打算带着小哇离开，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回头，不出所料地就看见小哇畏冷地缩了缩脖子。似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戚少商直接脱下身上的狗熊皮扔了过去，“穿上！”
小哇眼睛发亮地接过皮衣三两下就套在了身上，哗！果然够暖和。这里的晚上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冷，现在就好多了，他这样想。然后才意识到，这皮衣上残留的温暖是戚少商的体温，突然，感觉有些奇怪……
啊，呸呸呸，难道自己的思想也被那些写可怕文章的同人女同化了吗？什么乱七八糟的，乱七八糟！
****
“好了，有什么你可以说了。”戚少商端坐在大帐中，看着小哇吃掉了大半只鸡跟两碗鸡蛋汤，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顾惜照”这么不顾形象大吃大喝的时候，心里却没有特别怨恨的感觉。
理论上来讲，眼前这个头发卷卷，相貌清秀绝美的书生是杀了他众多手足兄弟，摧毁了他半生基业还杀了他最好朋友的罪魁祸首，但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有机会杀掉这个人的时候，举起来的逆水寒却又都挥不下去……
“有纸巾吗……算了！”小哇把手在桌子上擦了两下，但是还是觉得油腻腻的很恶心，于是索性从宽大的衣袍下面扯了一小块布下来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这才稍微觉得满意地抬起脸来。
“戚先生，我的确有些事情必须跟你说清楚。”小哇认真地说，“不过在这以前，请你先相信我，我不是疯了，也没有任何恶意——假如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先抓住我，你们古代大侠不是都会点｜穴的吗？你可以先制住我，然后听我说。”
戚少商习惯性地皱起眉头，最后冷冷地说：“不用，你尽管说出来，我听。”
小哇小心翼翼地看他两眼，确认他是在认真听了，才用最最真诚的表情，怀着一种简直可以说是虔诚的心态向着戚少商说：“其实，我不是顾惜朝！”
（今天晚到了，见谅，见谅）
正文 第三章2
说是虔诚的心态向着戚少商说：“其实，我不是顾惜朝！”
“……”
戚大虾皱着眉头，右颊有一缕发丝垂了下来，“然后呢？”
“啊？”小哇看着他呆呆地问，“啊？”怎么跟想象中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呢？最起码也应该不相信一下下，然后在自己真诚真挚真的不能再真的眼神下将信将疑才对啊，怎么自己才一说他就一付相信了的样子呢？
可是，“你接下来是不是打算说，其实我才是顾惜朝？”戚少商冷冷地反问。
“……”这次轮到小哇说不出话来了，这算什么推理啊？
“顾惜朝，你我之间的恩怨已非两三句话可以阐述明白，千里追杀你让我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如何，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都不会再相信你！一丝一毫我也不会再相信你！更何况你现在说的，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荒谬？”
喂喂喂，做人要厚道，看书要投票！你说什么不相信我，那么刚才用血救了你的难道是个鬼吗？小哇愤愤不平，但是还是规劝自己，一定要心平气和，一定要稳重斯文，一定要用“成熟理智”的姿态来跟这个古代的大狗熊来沟通。
“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话很荒谬，很不可思议，但是，但是……”小哇猛地想起一件事情，“顾惜朝的腿被熊牙射穿了的，你记得吧，记得吧？”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撩起衣袍，卷起裤脚，“看，你看，我腿上……”下面的话猛地被他自己全部咽到肚子里去，在他白皙甚至可说称得上纤弱的腿上，一个深深的丑陋的疤痕恶狠狠地刻在哪里！不看或许也就算了，一看之下，小哇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腿从来没有过地那样剧痛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戚少商看见小哇卷起裤腿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不对了，接着看见那一片雪白的肌肤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地他竟然猛地跳了起来甚至还转过身去，然后才反应过来，对方也是一个大男人，而且只是看看腿——不过那伤疤真得很碍眼，那么好看的腿上……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啊！
“……顾惜朝，你到底要说什么？”戚少商再度转过身来“凶恶”地问。
“死女人！疯子，这……太离谱了！”颓然地一屁股坐下，小哇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的感觉，就算这是噩梦也实在太离谱了！眼角瞥见桌上的一坛子酒，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拿过来，拍开封泥仰头就喝。
假如这是噩梦，就让他醉醒；假如这是真的，就让他醉死算了！
但是，“哇！这什么东西？怎么那么难喝？”难道就连想醉一下也那么难吗？小哇绝望地把酒坛子扔出去，“拿过期的米汤来冒充酒？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戚少商顿时错愕——那是，炮打灯！
“大当家！”老八穆鸠平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及时（？）地响了起来，“金风细雨楼的杨总管来信了！”
***
小哇又被关起来了。
不过好在这一次被关的地方不是地牢，虽然有没有老鼠还不知道，可至少干净了很多。最重要的是，戚少商的狗熊皮还披在他的肩上，真的挡去了很多很多的寒意，而且吃饱了肚子，身上的伤口也不像前面那么痛了。
“那个女人真是疯子！”恨恨地诅咒一句，小哇努力整理思路。本来还想用那个伤口证明自己不是顾惜朝的，但是自己能够想到的，那个疯狂的女人显然也想到了，还弄出了一个这样可怕的伤口来。唉！要是三个月后自己回到21世纪，这个伤口没有去掉的话，以后好多广告就不能接了！
如果真是这样，一定要控告那个什么时空管理局不可，太无法无天了！狠狠地一拍桌子是想表现内心愤慨的，可是结果还是硌到了自己的手，痛！那可恶的戚大虾怎么都不给点药，用血帮他去毒的人可是他诶！
小哇一边散发着怨念一边打开身边一直带着的那个包包，虽然时空管理局的那个疯女人思维逻辑真的有点问题，但是给他准备的东西还是蛮充足的，看，除了春药和迷幻药以外，毕竟还是有金创药跟消炎药的……嗯，这显然是创可贴……
这是什么？一个不大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