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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继续悠哉悠哉地到处晃悠,顺便看看哪块地方风水比较好。
找来找去,终于在湖边的假山上找到一块阳光明媚的好地方,眼睛的余光飘过去,身后不远的地方厨痴在看花。厨痴身后再不远的地方,陈伯拿着个水壶,正小心翼翼地往树干上洒。
那两个人,应该只是不小心顺路吧?
虽然觉得要说是巧合的话,也太牵强了些。不过最近相处下来,厨痴也不像是会跟在后面却假装看花的人啊,他只会明摆着要跟就跟,哪里会假装呢?
至于陈伯,那就更离谱了!什么时候看过陈伯浇花来着?如果陈伯要跟踪的话,估计我连陈伯的影子都看不见。
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会不会是这个地方的风水太好了?
去请两位大神换地方我不敢。摸摸鼻子,还是我换地方吧。
非常不舍地摸摸晒得暖洋洋的石头假山,准备明天再回来这里看看。
拖着实在舍不得挪动的脚,和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身体,觉得自己好像是正在冬眠中的松鼠,却被人吵醒了不得不换地方。
忍不住想叹气。难得的好天气,难得没有老爷在一边缠着……
走啊走啊走。
太阳太舒服了,几乎忘了厨痴和陈伯。结果一回头,看花的还在身后看花,不过这次改看树了;浇树的却改浇石头了……要是还不知道他们明显在跟踪我,那我就真的是个白痴了!
继续拖着懒洋洋的身体回头,在厨痴旁边站定,然后我很郁闷地发现,被我捉包的厨痴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郁闷的只有我吗?
「跟着我干嘛啊?」我问他。我无比郁闷的表情和声音,应该可以直观地表达出我现在的心情。
厨痴很仔细很仔细地看着花,好像没有听见我的问话。
装成这样,难道我就会认为你没有跟着我吗?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你要知道的东西了才对。」继续郁闷地问他:「那你不去试试新的菜肴,还跟着我干嘛?」
该说的我都说了,能教的我也全教了。以中午厨痴的那道麻婆豆腐,他的厨艺要超过我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且可以预计,在一个月时间内,他的厨艺就能超过我了。毕竟他对厨艺的执著是我拍马也赶不上的。
那还跟着我干嘛?
仍旧看着那朵花,好像那朵花是一道无比复杂的菜肴一样吸引他。
我也不催他,只是像他看那朵花一样认真地看着他。
老大他要说自会说,不想说,我就是问半天他也一样不屑开口。
过了一会,老大终于好心地放过我盯得太认真,以致于开始发痛的眼睛一马。
「我在看花,没有看你。」他抬眼看我,非常认真地说。
听到他这么说,我差点晕倒。眼睛的余光很不小心瞥到陈伯好像手抖了一下。
原来受刺激的不只是我而已。
「我知道你在看花,没有看我。我问的是你跟着我干嘛?」不跟他争辩看花还是看我的问题,我好奇的是他干嘛跟着我。
仔细地继续看了我半晌,可能是发现了我因为没午觉睡心情很不好,厨痴乖乖地解释道:「我想看你为什么高兴,看到什么会心情好。既然我自己怎么也体会不到这些心情,那么看着你来学习应该比较快。」
这是什么理论啊?厨痴是根据什么才得出这个理论的呢?
「那你学到了没有?」我臭着脸问。如果敢说没有,我就用体重压扁你!不管你是什么杀盟还是什么鬼啸的哥哥!
为了这种诡异的理由来打搅我难得的午睡时间,难道我会很高兴地说……
我很高兴很荣幸吗?
真是够了!因为前天哭过以后跟老爷依偎了一个下午,接下来的两天,我的睡眠时间加起来都没有两个时辰!
看到我的黑眼圈了没有?
「我觉得很奇怪。你好像光是着眼睛躺在石头上就能高兴好半天。然后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你又这么生气。我有些看不懂。」他一脸严肃地分析他观察的结果,「为什么你闭着眼睛,好像都不会踢到石头什么的?」
我是过来解答你的疑问来了吗?
很想尖叫发泄一下心情,也想狠狠地把厨痴踩扁,不过我什么都没做,乖乖地回头,准备回房间看老爷批账册兼发呆。
唉……忍不住长长叹口气。
最近老爷打混打得太厉害了,积压下来一大堆的账册和厚厚五大迭的拜帖,看得我是幸灾乐祸,高兴万分。
老爷应该还在一堆账册里批得天昏地暗的吧?这样想会不会太坏心了一点?
一边偷笑,一边走进房间。只要想到老爷早上对着那堆账册和拜帖,苦着一张脸的样子,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嗯……
要不要给老爷一个亲亲做安慰呢?
仔细思考着老爷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好事,值得我给他这么一个惊喜,结果还没看到老爷,却先听到一阵扑棱棱翅膀拍动的声音。
什么东西?好奇地定睛一看什么也没看到。老爷站在窗口,窗口空荡荡的一点东西也没有。
再看看窗子外面,一只大鸟正往天空飞去。
鹰?我们这里有鹰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那是什么啊?」腻过去,用让我自己都甜得发抖的语调问。
很顺手地搂住我的腰,老爷非常敷衍地说:「什么是什么啊?」
狠狠地捏了老爷一把,非常享受地听到老爷夸张地痛叫一声。最近我的虐待狂潜质越来越显露出来了。
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稍微反省了一下,发现我还是颇为享受虐待老爷的感觉。
「刚才飞走的那个,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鹰吧?」甜腻地笑着,手指轻柔地摩挲着老爷的脸颊。
其实我很佩服老爷的,居然说最喜欢看我撒娇的样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这么一个胖乎乎的人,撒起娇来……
不行了,还是不要想比较好一点。
「什么鹰?」老爷装傻,「我们这里怎么会有鹰呢?那是塞外才有的吧?你是不是饿了?」
言下之意,是说我已经饿得眼睛都花了吗?
眼睛了一下,摩挲在老爷脸上的手指狠狠地捏下去——
咦?咦咦?
老爷脸颊的肌肉很有弹性嘛!居然滑了开去,一点都捏不起来?
手撤回来,捏捏自己的脸颊,一捏一把肉。
软绵绵的不公平!
不对,现在是审问时间。脸颊谁比较有弹性的事情稍后再研究。
既然脸颊捏不动,我就不信连颈子上的肉也捏不起来!
手指转移阵地到老爷的颈子上。不过,再给老爷你一次机会好了。
「如果我看错了,那刚才飞走的是什么呢?」微微仰着头,看着老爷的眼睛。
「那个嘛……」老爷作沉思状,「我想起来了。刚才窗子外面好像有飞过去一只麻雀。难道你看到的是那个麻雀吗?」
狠狠地捏下去!一边捏一边掐!
「啊……谋杀啊!」老爷合作地发出一声惨叫。
「算了算了,管牠是鹰还是麻雀。」看老爷执意隐瞒的样子,我也不是好奇到非要知道不可的程度,「老爷,你的账册看完了吗?还有那些夫人、小姐的拜帖也看完了?」
我承认我是坏心的。桌子上摊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账册,看也知道老爷的进度缓慢。
还在惨叫得起劲的老爷听到账册两个字,惨叫也不叫了,一张俊脸垮了下来。
怪了。以前这些账册还不是老爷你看的,也没见你这么可怜兮兮的。怎么现在突然看得那么痛苦起来了?
「阿福,我们把那些店都关掉好不好?然后我们搬家到一个没有人的……山里去怎么样?然后就我们两个人,每天你煮饭给我吃,我就陪你到处去挖野菜、钓鱼、打猎。好不好?」老爷可怜兮兮地扁着脸,一脸想要避世的模样。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啊?
造三间木房子,再在院子周围种一些竹子挖一口井,我煮饭,老爷就打猎、钓鱼。然后老爷穿着布衣去挖野菜,再养上一群鸡鸭鹅……脑海里浮现出一副农家乐的景象。
不错啊……
实在无法想象老爷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布衣,仍旧风度翩翩的模样,也无法想象老爷扛着山猪的模样……
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谁来洗衣服呢?又是谁来打扫?
不会是老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