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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得到昔日酷爱享受速度的自己竟也有见车腿软的一天?可眼前却由不得他不试……
努力把男人翻上背,楚枫之很明白自己绝不可能用两只脚走得过去,多扛了个人站不站得起来都还是个问题。
白费力气一向不是他做事的原则,所以他索性认命地直接驮著人匍伏前进,说是认命,心里头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抱怨,谁叫这家伙怎么这么重?!
手脚并用在草地上匍爬著,没多久楚枫之就已气喘吁叮地再也顾不得姿势有多拙。
他终于能够体会蜗牛的感觉了……
真他妈重的要死!难怪那可怜的小东两只能爬得那么慢。
而且这不是草地吗?怎么碎石子还这么多?扎得他在肚里直骂脏话。
「姓杨的……你这回……欠我可多了。」
龇牙咧嘴地边骂边爬,到后来楚枫之几乎是只靠两只手机械地移动著,尚未完全复原的两条腿早罢工成了负累。
这下可好,他等于是拖著有一点五个人的重量在爬,想来蜗牛也没那么惨吧,它背上的房子可是空的。
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著,总算在连手都阵亡前爬到了车旁。
翻坐起身的男人面容惨地不住粗喘,整个腹面已是惨不忍睹,草汁泥迹不说,间或地还有些红痕隐现,尤其是手肘跟膝盖灾情更是惨重。
没在意手脚传来的隐痛,楚枫之歇息会儿拉开左前门,自己先爬上位子后再伸手扯门旁软绵绵的躯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拽上车。
「哈~哈~」把自己摔向驾驶座位后,人已是手软脚软地只有闭眼喘气的份,眼前都可以看见点带内金星在转了。
「呼~」深呼吸几次,觉得好了些后楚枫之才睁开眼准备面对下个难题。
试著动动脚底板,总算这点力气还有,也好在这辆车是自排,一脚煞车一脚油门勉强可以操控,若是手排……难保不熄火,他可没力气再把腿挪来挪去的。
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楚枫之毅然扭动钥匙发动引擎。
随著隆隆入耳,毫无意外地,渐渐平复的心跳又开始逐步加剧。
「杨旸,希望你平常教堂跑得够勤,别指望我的份能分你点,我可是五年一包香还用不完的……」喃喃自语著,楚枫之紧握方向盘踏下了油门,他不是赌徒,这回却得赌一把自己的心脏有多强。
听人说心跳好象可以到二百的,应该撑得到有人烟的地方吧。
「别怕、别伯、别怕……」手冷脚也冷,片刻前才热到不行的能量瞬间全不知跑哪去,浑身哆嗦地不能自己。
妈的!有什么好怕的?!死咬著唇瓣,楚枫之恶狠狠地朝自己发飙——
大不了,再死一次就是了。
第六章
缓缓张开眼,只一瞬间茫然后杨旸就完全清醒了。
视野所及尽是再熟悉不过的布置,只是没想到有天会是自己躺在这里头。
抬手看了眼臂上的点滴针头再朝一旁已近底的点滴吊瓶望去,杨旸利落地替自己拔了针垫上棉球。
举臂活动会儿后,杨旸判断自己已无大碍,脑袋一片清爽,该已经退烧好一阵子了,只剩下重感冒后浑身酸软的后遗症。
居然落到住进自家医院来?失笑地摇摇头,杨旸觉得这回糗可出大了。
早知道就该随便吃点药压压,他原以为睡上一觉就会好的,谁晓得还是低估了病毒的能耐。
突然,杨旸像似想起什么似地皱了皱眉,伸手就朝床头的呼叫铃按上,这一偏头他才发现原来另边还有床病人。
慢慢坐起身,杨旸越看越觉得那背对自己的身影有些眼熟,忍不住走下床去。
果然,落入眼中的睡睑证实了杨旸的猜测,隔壁躺的人是楚枫之没错。
只是怎么回事?怎么人好好地也住进了医院来?而且看起来那张脸的颜色似乎比自己还要难看……
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谁送他们两个到医院来的?
正困惑间,—阵轻微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回头就见是相熟的护士Anna。
「Dr?杨?你可以下床啦?」
点点头,杨旸放轻脚步朝门外走去,示意Anna到外头谈。
「怎么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小感冒而已,哪可能下不了床。」
「小感冒?差点就转肺炎了还小感冒?!Dr?杨你太轻忽了。」
「有这么严重?」显然没想到病况这么糟,杨旸诧异地微挑眉梢,他只是拖了四五天没去理它,反覆有点低烧罢了,没想到竟差点转成肺炎,难怪会要住院了。
「嗯,要是楚迟点带你过来,真转成肺炎Dr?杨现在可就下不了床喔。」
「等等,你说楚带我过来的?」记忆徒然倒回,杨旸隐约记起了自己似乎开车带了人去……啊!书画!
「他怎么带我过来的?」
记起的越多杨旸就越觉得不可思议,别说那处风景极佳的坡顶离医院有三十几分钟的车程,就连车子也停在坡下四、五百公尺远,再加上那小子对车子有严重心里障碍,他怎么可能有办法带自己到医院?!
「开车啊,听昨天在急诊值班的Mary说,楚几乎是用冲的进来,吓坏了所有人,他自己也好象吓到了,白著脸愣在座位上话也不会说,后来你们两个都是让人下来的。」
「……」目瞪口呆,尽管明白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可笑,杨旸还是像个颜面神经失调者不能自己。
开车?还一路没出状况地开到这儿?
GOD!圣母玛利亚保佑,他还能手好脚好活著进医院简直叫奇迹……
「……楚还好吧?」想起刚刚所见的苍白容颜,杨旸猜那小子这回大概吓的不轻。
「还好,手肘膝盖擦伤有些瘀肿,再来就是手脚肌肉都有点使用过度,Luna说停几天疗程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擦伤?出车祸了?」
就知道平常不上教堂的自己哪来这么好运,人还平安上帝他老人家就已上第微毫他不薄了。
「车祸?没有啊。」不解地眨眨眼,片刻后叫Anna的护士立即明白了杨旸的疑惑。
「喔,那些擦伤是楚背你爬到车子时磨的,不算太严重,不过应该很疼吧,帮他包扎的时候伤口里都还有些细沙,一边清理楚还一边说以后出门打死他都要穿长袖。」想到那孩子气的嘟嘴模样,女人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Dr?杨没看到楚那时候的表情,真的很可爱呢。」
没把后段的笑语听入耳,杨旸整个人都还摄于前头那段话回不了神。
那小子背自己用爬的爬到车上?
听人说的轻松,杨旸却很明白那有多不容易,而且那小子的腿……只怕都是靠两只手在使力吧,也难怪肘伤会严重到连碎石都嵌进了伤口里。
闲聊几句后杨旸重新转回病房,没在自己床上躺下休息,反是轻手轻脚地朝隔壁走去。
缓缓掀起被单,就看到肘弯那两个大包透著碘酒深褐的白网,布薄的裤管下膝盖处也是明显鼓著两大坨。
突然间,杨旸觉得自己竟像是第一天才认识这个叫楚枫之的男人。
像似感应到他过于炽烈的注视,病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却又触疼伤口似地咿唔了声。一会儿才松了眉头再次安详地睡去。
「小笨蛋……」蛊惑似地伸出手,杨旸轻轻地将掌覆上那滑嫩的颊肤,看著人像宠物般信任地偎来时,一抹出奇柔和的神情缓缓顶绽露。
「……有必要为我做这么多吗?存心想叫我愧疚啊?」
游指抚向那微微张启的嫩唇,杨旸凝视的眼神显得有些复杂。
心底传来的骚动并不陌生,他很清楚那是代表什么,只不过习惯性有些抗拒,毕竟要走出自己设限的框框谁也无法头也不回地断然。
「我来吧。」
不恃楚枫之有所反应,温热的大掌已是按上了大腿,或压或旋力迫拿捏地还颇有几分准度,手法看来也有几分专业架子。
「你会这个?」有点吃惊地瞪著在自己腿上这捏捏那揉揉的男人,楚枫之没想过那双拿手术刀的手也能纡尊降贵做这种「粗工」。
这该不是什么职前训练吧,外科医生需要学这个吗?
「跟工作无关,我以前在学校是田径队的。」听出问语里的惊讶,杨旸好心给了答案。
大凡跑跑跳条的运动员对舒缓筋骨的手法都不会似乎门外汉,厉害点的连扭伤都能做些基本护理。
「看不出来……」狐疑的目光来回扫视眼前一派都会雅痞型的男人,楚枫之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这男人与田径场挂上连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