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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开心的时候,总是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跟他在床上闹腾了半天,最後终於是把这顿从早上拖到中午,又从中午拖到晚上的饭吃好了。
我有些疲倦地靠在床柱上,穹隐凤却已经起身披好外袍,坐在窗前的桃木案前处理起了卷宗。
他柔亮松软的长发只是用玉簪松松垮垮地挽起,却充满了一种闲适的宁静。俊美的轮廓在明灭的灯火下越发深邃性感,蜜色的修长手指握著笔的姿势都是格外的好看。
“隐凤……”我低声唤了一句:“休息一下吧。”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幽蓝色的凤目里闪过一丝柔和:“清闲的盟主大人,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好。”
我不置可否地“噢”了一声,又自己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滚了一圈之後,终於委委屈屈地走到了桃木案的旁边,然後才闷闷地伏在了桌上,偏过头看著他批阅卷宗。
“陪我?”他扬了扬俊秀的眉宇低头看我。
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穹隐凤忍俊不禁地扬了扬唇角,起身自一旁的衣架处拿了一件白色外袍帮我轻柔地披在背後,就转回头,神情专注地看他的卷宗去了。
窗外又传来了悲凉古老的歌声,有些沙哑的嗓音,像是苍老的狼一般沧桑悠远,每每到高音的时候,就会声嘶力竭得让人心悸。
我怔怔地看著他俊美性感的侧影,只觉得仿佛眨一下眼睛都是一种浪费。
过了不多时,一个白衣的小侍恭敬地端著木托盘走了进来:“凤公子,您的药煎好了。”
“放这里吧。”他漫不经心地微微阖首,就重新看向了手上厚厚的卷宗。
小小的木托盘上是一个盛满了深褐色冒著热气汤药的瓷碗。
我看了一眼穹隐凤,拿过瓷碗闻了闻,顿时一股刺鼻的苦味直冲而来,我皱了皱眉,低声问:“这是什麽药?”
“暖肺的,还蛮有效。”穹隐凤用笔做了个标注,就转头端起瓷碗,眉宇微蹙起,仰头,一口饮尽了瓷碗中的汤药。
也不知是因为喝得太急,还是因为又是一阵寒风吹过,他忽然偏过头,用手捂住胸口,万分难受地咳嗽起来,背脊一阵阵无法克制地颤抖。
我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起身,紧紧地从他背後抱住他。
慢慢的,咳嗽声已经渐渐微弱,直至听不见。
我却还是近乎恐惧似的,死死地搂著他,怎麽也不肯放手。
“小墨。”他温柔地握住我的手指,安慰似的低声说:“没事了。没事了。”
我只是摇头。
即使一遍遍地把他遗忘抛弃在漠北,他依然记得要温柔地前戏细致地挑逗。
即使每个晚上都会这样咳嗽得睡不著觉,他依然记得给我添上一件衣服。
隐凤,我怎麽……配的上你。
“隐凤……我很怕……”我在他耳边梦呓似的喃喃说。
“其实最近已经很少咳嗽了,真的。”他转过头,轻轻亲吻著我的嘴唇,湛蓝色的凤眼温柔得像是春日里的湖水:“盟主大人临走前的吩咐我都有好好的执行啊──天凉多穿衣服,就医……还有戒酒……已经好很多了,别担心。”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把头埋进他的肩膀。
“我不喜欢你吃药……”我的声音微弱到几近未闻,软弱得让我自己都觉得无力。
不喜欢你吃药,不喜欢你咳嗽。不喜欢你被病痛折磨得如此软弱。可是即使倾尽所有,我都已经无能为力。
“小墨。”他轻轻笑了笑,幽蓝的凤眼望著我,深邃得像是古井一般的瞳仁,仿佛一不留神就会被吸进去一般:“我也不喜欢你老想著以前的事。”
“我不喜欢你老想著以前的事。”他缓慢地,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抚上我的眉尾和眼角。
“很多东西变了,但是也有很多东西没有。”他握著我的手,十指相扣,两个人近得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这麽多年了,我还是一直想──要永远地微笑地生活在阳光里,我……还有你……没有变过,你知道麽?没有变过……”
(五十五)
跟穹隐凤这样过了两天,其实也没有特别做什麽。每天跟著他练武,或是看著他批阅卷宗都已经觉得很满足。
我们也算是经常Zuo爱,乖乖地被他压了几次之後,我又动起了不轨的心思。先是翻身把他摁在身下很是暧昧地摩擦了几下,看隐凤大人没有什麽激烈的反映,才更是露骨地舔咬著他的喉结锁骨。
他不置可否地眯起一双勾人的湛蓝凤目,嘴角泛起一丝邪气的笑意,慢条斯理地开口了:“你想干嘛?”
我讪讪地笑,讨好似的贴过去,小动物似的磨蹭著他的脖颈。
“光撒娇是没用的噢。”他捏住我的下巴,深邃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戏谑。
“隐凤……”我低下头,轻轻亲吻著他高挺的鼻翼,手掌挑逗地滑到他的腿间,熟练地套弄著已经炙热挺立的分身。
“你想上我?”他微微撑起身子,凤目有些邪气地微挑。
“嗯,嗯。”我使劲点头,就差没摇摇尾巴表示一下我的殷切渴望了。
“我想想──”他坏心地拉长声音,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我的唇角,轻描淡写地说:“好像这样我又有点吃亏……”
“不吃亏不吃亏。”我急忙狗腿地陪笑:“你知道我技术一向很好的……”
“有这麽回事麽?”俊秀的眉宇微微扬起,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嘲讽。
“难道没有麽?”我有些不服气:“那以前是谁舒服得都说不出话来,叫得销魂得不行的?”
“噢?”穹隐凤跋扈地抱住肩膀,凤目近乎挑衅似的看著我:“翻旧账?那以前又是谁,眼睛泪汪汪得都差点哭出来地求我进去的?”
“才,才没有这种事。”我立刻尴尬得不行,只觉得脸发烫得要命。
两个人彼此对看了几秒锺,最後却几乎是同时笑出了声。
我搂住他修长的脖颈,探过去轻轻亲吻著他单薄性感的嘴唇。薄薄的玄黑色轻衫彻底地大敞开,只在腰间用腰带松松地系住,蜜色光滑莹润的胸膛和平坦紧实的小腹,还有那双性感有力的长腿都坦露在了外面,刺激著我的视觉。
“说真的……隐凤。”我贴在他的耳侧低语著:“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嗯。”虽然只是有些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可是好歹也算是答应了。
幽蓝色的凤目已经泛上了潋滟的水光,仿佛午日下波光粼粼的湖水般炫目迷人,电得我瞬间又是一怔。
他动情的样子,实在是很好看,很好看的。
俯下身,卖力地挑逗著他浑身上下每一处敏感的地方,每每细细流连亲吻的时候,那光滑莹润的蜜色肌肤都会因为快感而克制不住地战栗著。他的每一丝反映,都仿佛让我更兴奋了一些。
直到终於再次彻底地占有这具漂亮野性的身体,我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近乎於灭顶的快感。他紧致火热的甬道紧紧地裹著我的分身,电流从彼此结合的地方流窜而上。
穹隐凤偏著头,阖起双眼,纤长的睫毛上还粘著两滴晶莹的汗珠,很是隐忍地咬住嘴唇的模样有些脆弱,却格外得动人心弦。
那麽迷人的样子,我只觉得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兴奋著战栗著。
挺动腰身,把他侵犯得更深更彻底,那种有些野蛮得,甚至亵渎般的快感,简直让人的神经都要被火热感烧断。
我低头舔咬著他的耳垂,穹隐凤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幽蓝色的凤眼罩上了一层水雾,说不清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却让我的心瞬间悸动了一下。
这种时候,这样肌肤相亲的时候,真的会觉得离彼此很近很近,近到无法分割。
(五十六)
接下来的日子我基本就是粘著穹隐凤四处乱转。他酷爱骑射之术,这荒凉的大漠上,驯马和射箭这两项技术都被视为男人的见证,他在这两方面的天赋和造诣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却恰恰相反,除了吃东西,我最热衷的事情就是睡觉。练成了至尊极乐之後,练不练功早就没什麽干系,我成天根本没有什麽正经事需要做,顿时就觉得睡觉仿佛是人生第一大美事一般。
可是穹隐凤要带人出去狩猎的时候,我又不由自主地担心他万一发生什麽事情,於是只能巴巴地跟著,困了的话,就在马背上假寐一段路程。
穹隐凤总是很鄙视我,说我懒得跟猪相比都有过之无不及。
我就很厚颜无耻地用自己已经一把年纪了这种无比的苍白的理由来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