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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鞭落下,皮开肉绽。
“啪!”再落一鞭,几乎见骨。
不知道过了多少鞭,手脚都被拷住的人身体仿佛穿上了件血色的衣,全身血肉模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把双掌紧握成拳,默默忍受的人终于再也抵挡不了接连而至的鞭笞,无力地垂下了头颅,紧握的拳松开,手心已被自己的指甲深深陷入后割裂成痕渗出血。
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不断挥鞭的人停下了动作,来到他面前端详了一阵子后,来到一直沉默背立在一旁的人身边,向他报告:“总护法,他已经昏过去了。”
一身黑衣的人缓缓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经被鞭打至昏迷的人一眼后,便举步来到这个人的面前。
“折磨他,又不能把他弄死……”望着面前形容枯槁的人,黑衣人静静地重复不久前得到的命令,最后,他的一声叹息渗透满个地牢,“主上,您是不是动情了?”
自清晨由噩梦中醒来后,沉夜就一直心烦意乱。在梦中,他梦到了风满楼被人关在又黑又冷的地牢里面,不断地受人折磨,他在呻吟、在呼救站在一旁离他近在咫尺却被一堵看不见的墙壁挡阻的他,只能看着他受尽折磨却无能为力。
惊醒后,不只为梦里的场景心有余悸,自己更是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被人关在地牢里不断被人折磨的时候,身体、内心再次为那时的伤而疼痛不堪。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都过了这么久,在自己以为就快忘记那段曾经的时候?
百思不解,却又被一股强烈的不安困扰,今天的沉夜就这般郁郁寡欢着。
不想让景儿担忧,在焱影如同往常一样带着景儿去习武时,沉夜强颜欢笑目送他们离开后,便全身乏力地瘫在床上。
下人送来的膳食他没有心情去吃,一直就这样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心神不宁地辗转反侧。
沉夜并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呆在床上多久了,当他感到有人伫立在身后便疑惑地转过身时,看到了焱影正用深湛的目光盯着自己看。
“焱影?!”焱影的出现让沉夜意外,“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很久了。”焱影浅笑着轻轻坐在床沿上,“只不过你一直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我来而已。”
“这样啊。”坐在床上理了理身上有些零乱的衣后,沉夜跟着坐在床沿上穿鞋。既然房间已经不是他一个人了,那他也就不想再赖在床上胡思乱想了。
“怎么,你又把景儿丢给其他人了?”穿好鞋子,站起来的沉夜冲还坐在床上的焱影笑道。
“哪有!”焱影一脸冤枉,“山庄里有不少跟他同龄的孩子,现在景儿都跟他们一块玩,都不理我了。”
“原来是这样。”沉夜了解地点点,“也难怪,景儿一直都跟着我到处采药,很少有机会跟同龄孩子一块玩的。现在有机会了,他应该很珍惜吧。”
焱影低头想了片刻后,抬头看着沉夜,显得有些小心谨慎地问他:“沉夜,上次你说过你的亲人除了那个风满楼跟景儿外,都离逝了那么说景儿的娘”
焱影的话让沉夜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看了一眼焱影后,转过身背对焱影,没有出声。
等了许久不见回音,焱影苦涩地笑笑:“抱歉,是我多嘴了。”
焱影的话落之后,两个人又是一阵无言,焱影的心更因他们之间的这种情况跌落至深谷。
就在焱影正在想怎么打破他们之间的冗默时,沉夜才静静地开口:“……景儿的娘……没错,景儿的娘也死了……”
沉夜回头,背对着阳光的他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悲凉,让焱影的心无止境的抽痛。
“她就这样……”沉夜展开双臂,目光不由自主地望着怀里的某处,“在我的怀里,慢慢地、慢慢地停止了呼吸我怎么叫,她都不醒来,都不肯再张开眼”
原本只是回忆,但当沉夜话说间,当年的那一幕倏地出现在他面前,那张娇柔的面孔、紧闭的双眸、苍白的唇瓣下那延流的血丝,以及越来越冰冷的身躯
“啊!”沉夜蓦然瞪大了眼,喊了出来,为当时的绝望,“啊”
“沉夜?!”沉夜突然的反应吓得焱影站了起来。
“不!不!不”沉夜没有听到焱影的叫喊,发了狂地吼着,“不!不要啊”
“沉夜!”焱影看到他的这副样子,心急地跑过去却被他猛烈地挡开,“沉夜?!”
“不!不要死!你们不要死啊!”脸色变得惨白的人,仿佛看到了什么惨绝人寰的场景,惊惶失措地喊叫着。
“沉夜,沉夜你到底怎么了?!”没见过沉夜这副模样的焱影几乎吓呆了。
“不不要啊”此时的沉夜完全沉浸在当时的那一幕中。
他的父母、他的亲人、他的挚爱,一个个,都在他的眼前被人杀害那些锋利的刀子高高地举起,再深深地刺入,他的家人们一脸的痛苦,他们在痛呼,他们在哀叫,他们死不暝目
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
“不不!”此时,整个房间在沉夜眼里完全是炼狱,他狞狰着脸孔,不顾一切地逃开这个地方。
就在沉夜转身的那一刹,一只手飞快地点在他背上的|穴道上,让沉夜当下昏倒,下垂的身子被焱影揽入怀抱。
“沉夜……刚刚你看到了什么……”把沉夜虚软的身子紧紧搂在怀中,焱影一张精致的脸孔布满了忧伤,“……沉夜,你对我而言,好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啊。”
“到底要怎么样,我才能更接近你呢?”
宁静的房间,只有焱影无奈的话语流转于中。
全身火燎火燎的痛,就像是无数只火虫子蠕动着爬在身上噬咬着身体的每一处,不但在身体上留下灼伤,更在身体上留下了炙热麻痒的痛。
风满楼渐渐由昏迷中醒来后,就一直承受着这种痛苦,这时的他连想张开眼睛都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
他会死吗?意识浑浊之间,风满楼突然间想到。
可是,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但是……他觉得他快撑不下去了……
内心痛苦的挣扎着,风满楼此时才真正知道,他原来是那么怕死的,原来当自身全然不由自己所控,连动一下都费尽艰辛时的感受是那么的令人心胆俱裂从前的他,一直都很看不起那些贪生怕死之人,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他好不甘心,他真的好不甘心,难道他七年的相思之苦,只换来老天的垂怜一现,让他仅仅能见他一面而已吗?
他真的好不甘心
一滴清痕由风满楼憔悴的脸上滑落,只因思及自己可能会有的结果。
他的最伤之处不是死亡,而是恐惧临死也不能再见那个人一面。
对他而言,这才是真正的折磨,是上天开的大玩笑,是老天爷给予他的最残忍的惩罚惩罚他对自己的好友心怀私情
但怎样也好,他都想能够再看到他一面,就算之后让他马上死去他也无怨无悔。
可……可是现在……现在的自己……
想起自己深陷黑暗紧锁的牢笼,风满楼的心再次痛到欲罢不能……
“风兄?”
一道熟悉的声音猝不及防地闯入风满楼近乎绝望的内心,让风满楼呆滞了片刻他在怕,这只是他的错觉。
“风兄,你还好吧?是醒着的吗?能够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房翔。”像是在告诉风满楼他没有听错,那近在耳边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入他的心里。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你还好吧?”随着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的,是自己一直被拉伸的右手终于能够垂下的松弛。
当左手也被松开时,无力的身体倒在来人的胸前。
“你被折磨得很惨呢!”来人刻意压低声音的嗤笑声还是很清楚明白的传入风满楼的耳里。
听到这句嬉语,风满楼反而真正放心了。
只有房翔那玩世不恭的小子,才会在这种非常时刻开这种玩笑。
当连双眼都没有力气张开的风满楼感觉到自己被房翔背着走出地牢外面,并嗅到外面那与地牢的腥酸完全不同的清爽味道时,他抿起干裂的唇,无声无息的笑了。
他苟且偷生,等的,就是希望。
“你是说……风满楼被人救走了?”平静无波动的声音却诡异的让听的人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