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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秦轻便捂着心口咳起来。
依秀一惊,急问:“公子怎么了?心口还疼么?”说着忙取出参片要塞给他。秦轻侧头避开,喘息道:“不用,不碍事的。”
“可是……”依秀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面容,生怕他又闷声不响地昏过去。
秦轻见她情意真切,笑着安慰道:“别担心,这是我的老毛病了。”
依秀在烈家庄的丫鬟堆里,仗着烈风的宠爱,地位也算高的了。只是烈风始终当她是下人,除此再无别的,平时发起脾气来,打骂是免不了的。如今见秦轻美丽端庄,气质淡雅,态度可亲,待她更是温文有礼,情不自禁已对他倾心。
“那喝点鸡汤吧?公子你现在身子虚弱,不吃东西怎么行。”又去端了那碗鸡汤过来,舀了一勺子就要喂他。秦轻不忍拂她的好意,只得说:“我自己来吧。”伸出手来接过,慢慢咽下。他不习惯被人伺候,即使是在芳草阁,他也很少指派小心做事,除非实在病得起不了身。
勉强将鸡汤喝下大半,秦轻将碗递还给她,瞧见外头天色已晚,迟疑了下,问道:“你家少爷呢?”
依秀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他:“下午就气冲冲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先前秦轻晕倒的时候,依秀就去找过烈风,找遍了常去的几个庭院也没看见他的人影。倒是碰见了夫人,被叫住询问了几句。想到这里,依秀扭头道:“秦公子不要多想,我家少爷是这样的,性子来了就摔门走人。倒不是故意针对你。” 她怕秦轻因为白天的事难过,又道:“公子今天才到,夫人那边就已经知道了,刚才还特意过问了几句呢。”秦轻有些茫然:“夫人?”依秀点头,道:“是的,我们庄主夫人。”秦轻神色微变,冷淡道:“是么,真是多谢她了。”依秀虽觉察他神情语气有异,却想不明白是何故。又听秦轻道:“夜深了,依秀姑娘请回吧,不必在这守着。”说完自己侧身躺下,合上双眼,不再多说一句话。
“是,那公子好生休息,依秀不打扰了。”临走,她将参片放在桌上,又细细叮嘱了几句,才关门离去。
屋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秦轻睁开眼睛,睡意全无。他有认床的习惯,自出了芳草阁,便没有一天是真正在睡觉。可计较起来,他又有大半的时间是在昏迷中度过的。秦轻打量了下这个房间,很熟悉,也很陌生。他九岁那年进烈家,便是被安排在这里住下。三年的光阴,青涩而懵懂,却叫他记忆犹新。
那也许是他一生中最平静愉快的日子了。那时候,烈风几乎天天过来,除非他被哥哥教训得起不了床,否则雷打不动。当时的秦轻,虽然得到了烈家上下一致的宠爱,但毕竟不能算烈家人,吃穿住行上免不了是落了下风。这倒不是烈家刻薄,实在是一个声威显赫的家族规矩。烈风放着自己宽敞舒适的大房子不住,价格昂贵的山珍海味不吃,偏偏天天跟过来,陪他吃饭,晚了还死活赖着不肯走,非要跟他挤一个被窝。
想到这里,秦轻嘴角不由浮起一抹浅笑,却有着深深的惘然。
什么都回不去了。他才十八岁,可那些曾经揣在手心上的骄傲,温暖,欢笑已经灰飞烟灭。秦轻疲倦地掩目,黑暗中他不需要再压抑自己,放任起伏的情绪一次次戳伤他的心房。早就一无所有了,何必到今日才来缅怀。
眼泪从指间悄无声息地流淌下来,四周依然很静,很静。窗外的明月,仿佛感受到这个少年的悲伤,悄悄将光华洒进来,陪伴他度过这个不眠之夜。
直到天蒙蒙亮,秦轻才倦极睡去。可睡了也不安稳,一会儿如坠冰窟的寒冷,一会儿又是被火焚烧般的炙热。他在梦里辗转呻吟,身上好像压着一块巨石般,叫他喘不过气来。突然心口的一阵尖锐刺痛把他惊醒。翻身,睁开眼睛,顿时呆住。
是烈风。他,在这里多久了?
烈风本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秦轻,不曾想他说醒就醒,视线来不及收回,便一头撞进了那双漆黑幽深的星眸里。在凤纤楼待了一夜,直到清晨才趁着路人稀少,赶紧溜出来。一回烈家庄,他就急忙抓了个自己手底下的人来问。听说秦轻溺水,他先是吓了一大跳,转念一想,就气得反手给了那人狠狠一耳光子。笑话!秦轻若是会溺水,这世上只怕没人算是会水的了。想是这么想,总归是放心不下的,装模作样在偌大庭院兜了一大圈,最终还是潜进了秦轻的房间。
被子下蜷缩成一团的人,让他想起了当年自己占着力气大,赖皮霸占大半张床,把可怜的秦轻挤到床角的一幕。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秦轻困惑地看着他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模样,有些头疼。忽然烈风皱了下眉,伸手捏了捏秦轻的脸。秦轻无力摆脱他,厌恶道:“你干什么?”
烈风悻悻把手收回,瞪了他一眼。他只是奇怪秦轻的坏脸色,比起昨天初见时还要糟。分明是在紧张他,烈风就是不愿承认自己有这样的心思,更不会说出口。他自己的身体壮得似头牛,所以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会那么虚弱,不堪一击。
“你,为什么会在这?”秦轻本想坐起来,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空无一物。烈风听他口气,冷哼一声,道:“你好像忘了这里是烈家庄。”秦轻点点头,道: “不敢忘。”他嘴里说不敢忘,神色却漠然得很。烈风恨得咬牙,叫道:“那就最好!”秦轻侧过头,视线轻飘飘投向窗外。烈风捭过他的下巴,将他的头强拧向自己,忿忿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们家的阶下囚,是奴役。我是你的债主。”秦轻木然地重复:“奴役,债主。”
烈风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尴尬地转移话题,嘲讽道:“昨天在玩花样?溺水这种把戏,秦轻也好意思拿出来耍?”在烈风的记忆里,秦轻在水底的闭气功夫简直可与哥哥那样的武学行家相媲美。秦轻笑得苦涩:“我也不相信自己会溺水。”
烈风其实心中一直挣扎,耳边回旋着前一晚从凤纤楼那听来的话:床上工夫是骗不了人的,你心中那人有没有做过,是经验老道,抑或马马虎虎,一试便知。
想到这里,他忽然一把掀掉秦轻身上的被子。秦轻惊慌不已,伸手去夺。烈风乍见秦轻那一身雪白的肌肤,大大愣了一下。
秦轻拉回被褥,蜷缩进角落里,微微颤抖。烈风喉咙动了动,艰涩道:“轻轻。”秦轻吃惊,冷道:“你做什么?”烈风本抱着可有可无的兴致,不想刚才那惊鸿一瞥,完全激发了他的情欲。诡异地笑了笑,强劲的手臂倏地伸过去,轻轻松松就将秦轻拉过来,压倒在软塌被褥上。秦轻气得脸色惨白,奋力挣扎,奈何力量悬殊,根本无济于事。烈风的手从身侧探入锦被,抚摸那每一寸滑腻的肌肤,慢慢游移向下……不一会儿,下身已经燥热,渐渐抬了头。
秦轻看着眼前这个人被情欲刺激得猩红的双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与悲哀。这样的烈风,和那些迷恋他外表的人有什么区别?只觉喉口有一股腥甜不断涌上来,又不断被他咽下,脑子渐渐昏沉。深深吸了口气,他缓慢地、一字一字说道:“烈风,是不是一定要这么羞辱我,你才开心?”
烈风听这话,似饱含无尽的凄苦与愤怒,不由气息一滞。他没有这么想过,甚至每次见他前都会莫名的兴奋。但见了面,却总是控制不住情绪,要找他的茬。他痛恨秦轻的平静,无法容忍他的不在乎。狂热也好,欣喜也好,哪怕是仇恨,他都得不到这个人的一点点回应。明明是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为什么不安的反而是自己。这么一想,怒气又上冲。
不假思索将被褥扯掉,抛得远远的。欲火伴随着怒火在焚烧。他重重压在秦轻身上,一手脱掉他的裤子。秦轻惊恐绝望,泪水自美丽的眼里汹涌而出。当火热的欲望终于抵上他未经人事的私密之处,进入时的尖锐疼痛几乎将他生生劈成两半,他开始奋力挣扎,极力要摆脱身后那还在不断深入的利器,无奈腰身却被一只手死死地箍住。
烈风沉迷地俯在秦轻身上,唤道:“轻轻,我们……”话没说完,忽然左肩一阵疼痛。秦轻外表柔弱,咬起人来却是极狠,不遗余力。烈风气极,反手掴了他一巴掌,怒道:“你在芳草阁跟人上床,也是这么伺候的?”秦轻嘴角慢慢渗出血来,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气血翻涌,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烈风找来几根麻绳,将秦轻的双手牢固地绑在头顶的床栏上。看他竟没什么反应,局促地补充道:“这是你逼我的,再不老实,我连你的嘴巴也堵上。”秦轻只是茫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