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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他破口怒吼,一瞬挣出男人的怀抱,由于力道过猛,脚下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地。
沈四正好在此时冲上楼来,「爷……」话到嘴边倏地住了口,「呃,发生了什么事?」
「沈四,带我回宅院!」
「哦,好。」
段玉拍掉男人的手,不希罕男人鸡婆,他自己会站起来。
樊禛祥任他发作脾气,不管他领不领情,一把将他扶起,为他拍了拍沾染的灰尘,同时解释:「三少临时带云儿过来谈些要事,你别恼火,他不知你在午时会来,否则也会尽量避开。」
段玉不想听男人解释陆家人的所作所为,没心情继续待在这儿陪男人一下午,他甩头就走。
沈四立刻跟在身后,心知不妙,原来段公子为了爷的亲家和爷斗气。
由于段公子被揍之后,段公子对爷的亲家是深痛恶绝。现在啊,宅院里里外外皆知千万别在段公子面前提起爷的亲家,以免引起段公子发作一顿脾气,闷锁在房内不搭理人,也不肯用膳。
沈四深感同情地睨了爷一眼,爷处在亲家和段公子中间挺为难的,「我这就送段公子回宅院。」
「路上小心些。」
走了几步,沈四赫然想起有要事禀告爷,「啊,我差点忘了,钱家的千金小姐来找爷呢,她就在楼下等,任我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离开。」
闻言,段玉回头望着男人,想问他——钱小姐又是谁?
是不是男人偷偷摸摸的寻花问柳?
该不会男人嘴上说一套,私下却瞒着他另寻喜欢的对象?
哼,若真如此,他会成全。
神色黯然地别过脸庞,他扶着墙面,一瘸一拐地步下阶梯——
每走一步,内心不断告诫自己,不可重蹈覆辙;不该属于自己的,他不会再强求。
樊禛祥待脑中消化了沈四禀告的事,不禁思忖今年是否犯太岁?还是犯桃花、犯小人?他究竟招谁惹谁,搞得感情路这么不顺遂……
段玉下楼经过一位大小姐的身旁,耳闻对方低抽了一口气,啐了句:「真丑。」
声音虽细微,却清晰地渗入脑海。段玉瞧对方称不上是位大美人,那脸蛋生得也不差了。
坐上马车前,他向沈四问出适才所见之人就是钱小姐。
段玉关上马车门,低垂的眼眸映入左手指节布满伤痕,心下一痛,男人以为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天晓得他只是逞强佯装视若无睹而已。
悄悄地将手藏入衣袖内,他茫然地望着车窗外,不断想着钱小姐找男人干什么……
女人都主动找上门来,那心思八成和生意无关。
思绪纷乱,他垂首轻叹:「罢了。」
回到宅院后,段玉将自己锁在房内,殊不知男人一整个下午尽是忙着布庄内的生意事,早已三言两语便将钱小姐给气走。
※※※
男人回宅后,段玉为了晌午之事,垂首道歉:「我不该气你。」
樊禛祥捧起他的脸庞,落下怜惜的吻,道:「没关系。」
温热的触感贴在脸上,依然令他心悸,还多了些……微酸的醋意。段玉的眉一拧,轻推开男人宽厚的胸膛,不愿驻留,他一瘸一拐地步出房外。
樊禛祥愣怔在原地,「你要去哪?」人儿还在恼……那反应不对劲儿。
他能去哪……段玉扪心自问,究竟能去哪儿?
缓缓地回眸,见男人追出房外,那脸上难掩担忧的神色。段玉说了声:「我去找真儿,就和平常一样。」他勉强露出一抹笑,内心却频频压抑愈渐发酵扩大的酸意。
没资格要求男人从一而终,自己这一身也不干净,凭什么吃醋……
他闷声:「你别跟着我,我想睡了便会回房。」
两人之间又拉出了一道遥远的距离,樊禛祥瞪着他的背影,喊:「段儿,你回来,心里有话就说清楚。」
段玉置若罔闻,不回头是没有脸去说什么,早已毁了不是么。
「真丑。」
脑海回荡着别人的耻笑,他低头看着自己不平稳的步履,此刻希望恢复的不是丑陋的外表,而是还他一身干净……
樊禛祥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股闷气油然而生,整个人杵在廊下克制一股想追上前的冲动。
等到半夜,人儿未回房,樊禛祥无法入眠,怀里少了他的存在,空荡荡。
习惯轻抚着他的伤,那粗糙到令心脏隐隐作痛的痕迹不在……摊开手,掌心也少了温热的触感,此刻彷佛回到失去人儿的那段时间,彻夜茫然……
17
连着两日,那家伙让他独守空闺,气恼!
瞪着那窝在人儿身边的真儿,隐隐的妒意在内心发酵,樊禛祥一瞬揪起她的手,倏地传出惊声尖叫——
「啊!」樊真儿下意识以为是爹爹来抓她,吓得浑身发抖。
吓!
段玉立刻惊醒,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待看清原来是男人站在床沿,那严肃的表情臭得很。
「大哥哥吓我……」樊真儿紧挨着哥哥,抬手揉揉双眼,委屈地说:「我会怕……」
段玉的脸色一沉,瞪着男人就问:「你干嘛?」
樊禛祥没好气地说:「我找你回房。」他环顾室内,桌上搁着几个小沙包,还有绣线、布料之类的玩意儿。
「你没回房睡,为什么?」
段玉抿唇不语,拉起床幔遮住男人精壮的身形,表示不搭理。
樊禛祥实在无法接受他的漠视,「你恼我什么就把话说清楚,别跟我呕气个没完没了。」
下一瞬,砸来一个枕头,樊禛祥接个正着,更不可置信人儿那什么态度,乖顺的他消失到哪去了?
扬手刷地扯开床幔,樊禛祥俯身将枕头放回原处,一脸皮笑肉不笑地叮咛:「真儿,明日开始,红袖会过来陪你睡,现在,我带哥哥回房。他傻,搞不清楚厢房在哪儿,没我跟着就会走错路,说话也不算话,真是糟糕对不对?」
樊真儿傻愣愣地点头,「哥哥糟糕……」原来哥哥会走错路哦,比她还傻……
喝!
段玉瞠目结舌,还不及反驳,眼一花,整个人被男人打横抱在手上,「你干嘛!」
樊禛祥挑眉哼了声,「我受够了你的若即若离,你有话憋着不说出口,我们就换个方式来说!」
他一脚踹开房门,无视于门外的青衣和红袖一脸愣然地杵着,樊禛祥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抱着人儿离开。
段玉待消化了男人的话,才反应过来男人的意图。「啊,放开我!」心更慌,抬头看男人的表情严肃,立刻得到否定的答案。
「没得商量了。」
※※※
「嗯啊……」
室内昏暗,喑哑低浅的呻吟,催化了男人的欲望更加放肆地在体内冲撞。
段玉眨着湿润的眼眸,看不清男人的轮廓,身体官能却清楚地感受到男人的怒气汹汹,他又叫:「你……慢……点……」
樊禛祥不理会他的求饶,逼问:「还要和我呕气吗?」
「唔……」段玉摇晃着头,胸膛剧烈起伏,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啊……不要了……」
「以后别再说话不算话。」樊禛祥低头轮流啃咬着他胸前的两点突起,双手捧高他的臀,欲望更用力地戳刺那一道紧窒,刺激他更迷乱的反应。
「嗯啊……啊……」
段玉十指紧扣男人的臂膀,弓起身子不断承接男人冲劲的力道,体内又涨又热,似火一样燃烧。
「噢……」下腹一热,他浑身抖瑟不已。
樊禛祥忘情地吮着小突起,双掌移至他的腰腹,控制着欲望抽撤的节奏,索求这副醉人的身躯。强健的体魄沁出细汗,挺身不断撞击着他的炽热,随即两手分别屈起人儿的腿,让两人之间结合得更紧、更密。
灼热的视线紧锁住昏暗中隐约可见的晕红脸庞,人儿低喘的气息萦绕耳畔,他落唇吻了吻他发烫的脸颊,轻声地问:「段儿,有喜欢我么?」
「噢……有……」段玉略挺起身子,一手勾绕着男人的脖颈,另一手抚摸男人的胸膛,凑唇印上一道喜欢的情绪,非常喜欢……
心口一热,樊禛祥碎吻着他左脸颊的伤,叮咛着:「别再跟我呕气就离开房。」他放缓了欲望抽彻的速度,以柔情的厮磨疼爱着。
段玉紧紧攀附着他,随他予取予求,闷在胸口的话始终没说出口。
别玩弄我的伤……
※※※
自从钱老爷子答应了两家的婚事后,陆老夫人已等不及将孙子带回。
她派府里的仆佣打扫一座气派的别院,里里外外整理得干干净净,从此让孙儿安心地住下。又将名下的部分产权房契等等拿出,花费了一番心思,便伙同媳妇儿来到亲家的宅院。
守门的仆佣眼见爷的亲家莅临,几名轿夫在外等候,陆老夫人和陆夫人跨入宅院就命令仆佣去请孙儿出来。
宅院的仆佣前阵子经由主子交代,倘若亲家来到,立刻赶去通知。
仆佣们谨遵吩咐,其中一人从宅院后门溜出,急忙地赶去通知主子回宅;青衣则是将客人领往大厅堂稍候片刻。
不一会儿,她奉上香茗招待,捧着托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