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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果然那酸酸的味道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我皱了皱眉头:“对哦,我三天没洗过澡了,打从出了娘胎,我还从来没这么脏过,要是能找个有水的地方就好了,可这鬼地方走了三天连个水潭都没见到过。”
“诶,不对啊,如果没有水源,这么大片的森林能长得这么茂密吗?这山岭中一定有充足的水源。”我眼睛一亮,期望的星星之火开始点燃。
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我的美梦:“别忘了我们是要走出去,而不是要找个水池给你洗澡。”
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水池?那可未必哦,说不定是条河,只要我们沿河而下,到时候还愁走不出这鬼地方?”
放任马儿自由的奔跑,动物的本能果真让我们在第五天的时候见到了水,而且是很多很多的水——一条横着量至少有二十几米的大河,河水从上游流经这里,虽不很湍急,但却连绵不绝。
我们带的水早在第一天就已喝光了,这几天靠着野果吸取水份倒也没有渴感,现在乍见到这么清的水,我们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和衣跳了进去。
潺潺的河水冲去了我一身的汗臭,连带的仿佛也冲走了我的霉气,我心情大好,掬着水往头上浇去,还唱着已经记忆模糊的歌曲:“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我旁若无人的引声高亢终于引来秦向晚的黑线脸,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像是强忍着极大的痛苦:“你唱的什么怪歌?难听死了!”
不能怪歌不好听,只能怪我五音不全,明明好听的一支歌从我嘴巴里唱出来就尤如魔穿脑,我干笑道:“嘿嘿,高兴嘛,乱唱的。”
在水中浸泡直至皮肤发皱我们才舍得上岸,湿淋淋的一身在太阳下一会儿就晒干了,我开始张罗着将僵绳全部卸下,行李什么的全都放到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
我用看笨蛋的眼神瞅着他:“你看不出来吗?我们要弃马走水路!”
“游水?”
天,他是白痴吗?我翻了翻白眼,指着身后一大片森林道:“用你的掌力去劈些细点的树回来,我们要做一个木伐漂流而下,这样日夜都能行走,用的时间肯定要比骑马快一倍的!”
他微微皱了皱眉,一副受伤的表情:“我的手掌不是用来劈柴的!”
“是是是,大少爷!”我托着他的身子将他往林子里推:“知道你的手掌不是用来劈柴的,我现在是叫你劈树嘛,比柴高级多了不是?”
“那还不是一样是木头……”
我一脚踹上了他的屁股,露出不耐烦的凶恶目光:“叫你劈就劈,罗唆什么!再多说一句话我扣你薪水!”
“反正你从来就没付过……”
说了半天废话,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我推去砍树了,而我就到处去找些藤条将它们编揉成绳子……
随波飘流的感觉真的不赖,抬头可见蓝天白云,低头可见清流鱼影,两岸还是森林美景,美中不足的是脚下一直湿湿的,我屁股下坐的是个小木墩,是我用匕首做的凳子,还有秦向晚手中撑船用的细长木竿也是我用匕首削的,嘿嘿,我就知道我是天才,连做木匠活也是这么出色!
想想我刚吃的晚餐又是一阵回味,那是在上木伐之前我们就准备好的食物,一条条香喷喷的烤鱼,既肥大又味鲜,宰杀洗净后放在篝火上薰烤,那诱人的香味当场就让我流下了口水,我们连烤了数十条,够我们吃上两天的了。
“不要撑了,你早点休息吧,晚上就让它随波前进吧。”
“嗯。”
在我们坐在木伐的第二天下午,我们明显感到了水流的速度已经改变,水流开始变得湍急,以至于不用撑木伐它也能走得很快,尤如行船。河面也变得更加宽广起来,看上去不像是河而像是湖了。
人家不是常说奔流入海吗?我变得兴奋起来:“说不定我们就快出山了呢!”
秦向晚淡淡道:“也许吧。”
我坚定的道:“不是也许!是一定!”期待的心情像长了翅膀一样,我希望明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我们已“来到人世”。
夜晚,月悬高空。
本该是寂静无声夜,可偏偏响起了雷鸣般的声音,我从美梦中惊醒,睁开眼便看见与我同样吃惊的秦向晚:“是什么声音?”仿佛如战鼓擂动,又仿佛像万马奔腾,那种震憾直钉心中。
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扩张,我的眼睛盯着前方的一片黑暗,未知的什么在前方等着我们?
那如千军万马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慌张的道:“快回岸上去!”
岸……岸在哪?举目四周全是水,我们被困在了水中央。
“秦向晚……”
“快抓紧我!”黑暗中我仍看见他的脸色大变,我从没见他这么惊慌过,立刻紧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下一秒我已紧紧被他抱在怀中,他的左手搂着我的腰,右手与我手指紧扣着,他轻声安慰着我的不安:“低下头,不要看。”
我心中已有了答案,可颤抖的唇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前面到底是什么?”
“瀑布……”
难道是天亡我也?我今天要和秦向晚命丧于此?
激流的尽头是个断崖,当我们被澎湃的水龙抛出去之后就是无尽的坠落,尽管天眩地转,他依然含笑看着我。
“不要怕……有我陪着你……”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将他抱得更紧……南南、小小,来世再见了!
16
忽来的一阵心悸让成南风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安的心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样,他紧捂着胸口,冷汗从额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小中……”
今天的月亮很亮,亮得有些惨白,门口的黑影像是刚来,又像是站了很久了,他起身下床,拉开门,不意外的看到那张忧愁的面孔:“小小?”
“二哥,我又做噩梦了,我刚才梦见中中他……”肖嚣紧咬着嘴唇再也说不下去了,他不敢将梦境说出来,他怕梦会变成真的。
成南风搂着他纤细的肩柔声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将已至眼底的泪水硬是逼了回去,肖嚣深吸了口气,漾着水光的眼里写着不容反驳的决定:“我要去找他!现在就去!”
眼前的少年已渐渐蜕去青涩展现成熟,但再怎么佯装坚强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成南风轻叹了一口气,一副拿他没辙的表情:“我又不是不准你去,今天你就在我这儿睡吧,等天亮了我们一起去找他。”
肖嚣鼻子一酸,强忍的泪还是从眼角滑了下来:“谢谢你,二哥。”
“傻瓜,谢什么,你忘了小中不止是你的,也是我的……”
铁狼寨上上下下三十几个壮汉都抚着肚皮翘首等着开饭,如正午已过,不仅连个菜叶子没见到一片,就连那米香也没有闻到,饥肠辘辘的声音此起彼伏,坐在大厅里的人个个脸上都带着气愤与尴尬。
苍鹰咬了一大口萝卜泄愤,仿佛咬的就是某人的肉一般:“小杜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存心想饿死我们啊?”埋怨归埋怨,他的眉宇间毫不掩饰着自己的担忧:“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铁狼斜斜睨了他一眼,依旧懒懒的躺在虎皮椅上看着手中的书:“你担心他不会自己去找找吗?”
“切,我担心他?”苍鹰像是受到折辱一般跳起来三丈高,一个健步冲到铁狼面前抢下了他手中的书,咬牙道:“别再看这些破书了,我们是山贼,是强盗!就算拿本书在手上,别人也不会说你是斯文人!”
铁狼危险的眯了眯眼,刚才的慵懒瞬间已不知去向,浑身散发着凌人的戾气,他冷冷看着苍鹰,目光似箭仿佛要穿透他的身体:“书还给我!”
见铁狼真的生起气来,苍鹰的担忧转为一肚子的怒火,他愤愤的将书扔给铁狼:“看你的书吧,天天做白日梦,你当真以为你能考得上状元?”
对于苍鹰口不择言的讽刺,铁狼并没有如众人猜想般的大发雷霆,只见他翻开书继续看,只是淡淡回道:“我不止要做状元,还要娶个公主做驸马!”
苍鹰狂笑起来,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你们听到他在说什么吗?要做驸马?哈哈……你们见过有山贼做驸马的吗?有没有?有没有?”
“够了!”铁狼面色一冷,重重的合上了书,大厅里开始弥漫着极冷的低气压。
“你以为我想看这书?你以为我真想做驸马?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如冰的眼睛一一扫过每一个人,他冷声道:“你们以为我们能做多长时间的山贼?你们以为二十年以后你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