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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走到门口的时候转头看了闵肖义一眼。
他趴在地下不动,事实上,他爱的女人死了,而他无事可做。
潘小闲走到他身边站住,低声说:“义哥,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跟你?”
闵肖义抬起头看着他,眼睛带着红血丝,衬得眼圈也有点红,这样子有点接近脆弱。潘小闲俯身凑到他耳边,慢慢说:“她说,因为你只有一个睾丸。”
田家炜看见阳台上又打起来,伸手拍拍脑壳,头疼。他正要招手让人过去,一个人从他身边经过,伸手拦住。
闵正泽走到阳台门口,正看见闵肖义一拳把潘小闲打倒在地,抬脚踹他肚子。他左眼被潘小闲打了,血糊了半边脸,完全没有看到闵正泽进来。等到闵正泽的拳头到了眼前,他有点蒙了,鼻子像是被飞速而来的沙袋正面撞击,巨大的冲力让他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摔倒。
闵正泽拉潘小闲起来,他捂着肚子还是要踹闵肖义。闵正泽抱住他的腰,抗到肩膀上走回屋里去。
闵肖义摔得很重,半天才缓缓爬起来,鼻梁可能断了,不停滴血。田家炜凑到他身边递纸巾,他打掉了他的手,自己抹了一把,血在脸上抹开更多。
他看着闵正泽的背影,这是他哥。无论如何,他敬爱闵正泽,他比他聪明,他比他会读书,他进行格斗训练的时候,闵正泽被爸爸叫来陪练,很快也比他练的更好。他很少介意这些事,做人只需要过得快活。闵正泽当会计那些年,他在四处打架和玩,也没有想过继承什么的。归诗卉第一次作为他的未婚妻被领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喜欢她。后来她嫁给闵正泽,他还是喜欢她,还是敬爱闵正泽。
这些事,有什么好介意的?
左眼充血了,看过去,那个不断走远的背影成为一片血红里最深的红色。
闵正泽把潘小闲放到床上,轻着手解开衣服,脱裤子的时候他抽了口冷气。闵肖义那一脚踹得很狠,是小腹下面的要害。
裤子拉下来,看到那东西有点血肿,挺立着,微微颤抖。闵正泽伸手挨了一下。“疼?”“操!踢你一脚试试!”“自找的。”“哼!”
“小闲,”闵正泽抬头看他,“当贱人好玩不?”
“好玩。”潘小闲抿着嘴笑起来。
他伸手勾住闵正泽的脖子,拽低了用舌头舔他的嘴唇。两条腿环到他腰上,一手去解他的皮带。闵正泽推倒他,手里还没放开,微微用力一捏,他惨叫着弹起来。
“闵正泽,我操你妈!”
闵正泽低头看着他下身,分开两条腿,凑上去慢慢插入。新增的痛感完全没有起到转移痛苦的作用,它们叠加起来,像是生锈的锯条一样两端拉扯,切割着神经。
潘小闲眯着眼,陷入虚弱的混沌里。他发梦一样笑,嘴角扯起一个暧昧的弧度,说:“闵正泽,操你老婆。”
19
走了就不牛逼了。
新来的啤酒妹看起来非常眼熟。潘小闲坐在对街的榕树下的水泥坛子上,隔着几个卖翻版碟的看过去,天黑之后,快餐店开始改作大排挡。红色灯箱插上电亮起来,门口步行道上摆出桌椅,人不多,生意真不如以前好。
潘小闲想了想,那块窗台下面的店名牌子好像没有搬过来。以前是不显眼,现在大排挡没有名字了。
卖碟的已经收工,这边的街道上全冷清下来。对面才开始热闹,一群乡党正在喝酒吹水,啤酒妹拿着酒牌站在边上,被摸了屁股,她尖声叫着撒娇。一群男人笑起来。她身材很正,前突后翘,一头卷发染成金色,灯光下像是葵花一样盛开。
潘小闲觉得眼睛痛,他嘴里一直叼着烟,熏眼。他摘下烟头弹开,又点上一根,没有吸,纯粹烧烟。
潘建伟站在快餐店门口,笑呵呵的看着客人。后来有几个人拉着他走,他摆着手不肯去,有人凑到他跟前说了什么,他回头看了看店里,还是跟他们走了。
潘小闲又踩灭了一个烟头,鞋底沾着些糊味。他看着潘建伟跟那几个乡党上了摩托车,几乎要迈步走过去了。心里面想过去,腿也在跃跃欲试,结果还是坐在原地,想法闷在身体里,抽痛一样。
有人安静的站在他身后,伸手按在他脖颈里,揉捏了两把。很贴心的动作。随后,那手又莫名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潘小闲低着头往前躲,后脑勺给拍了一巴掌,啪一声脆响。他立刻就想跳起来,闵正泽按住他肩膀,伏在他身上说话。“这是你大哥?他最近跟人在和兴的场子玩,让他小心点。”闵正泽少有的罗嗦,还又补了一句:“要不要帮手摆平?”
“你怎么摆?再把他找到东昌的场子去赌?”潘小闲笑起来。
“我斩了他的手好不好?”闵正泽也笑。
潘小闲把烟头摁在他手背上。闵正泽手抽得算及时,还是烫了一下。潘小闲拉过他的手,用力捏。闵正泽觉得痛,更觉得有趣。他拉着潘小闲起来,贴身抱紧,头凑在他耳边,说:“你来这,还想等谁呢?”
“老子等你呀。”潘小闲吻住他的嘴。
李先生往常会在巷子口的榕树下站着。李先生在附近的快餐店叫外卖。东昌花了大力气查丘律师留下的人,也许他已经离开,消声匿迹。没有任何依据,也没有任何把握,只不过来这里看看。
对街一栋老旧的公寓,顶层是七楼,零星亮着灯。一扇暗色的窗户后面,有人伸手拨开百叶窗的缝隙,望着街道对面榕树下。
一辆车,几个保镖,还有两个抱在一起的人。
窗帘后的眼睛看了又看,闭起一只,眯着另一只,测算起来。而那两个人已经分开,一个拖着另一个上了车。窗帘合拢,掩住了空落的对街,也掩住了空落的眼睛。
“亲爱的,我可真想你。”石静如穿着连帽的运动衫,头发随便抓了两把绑起来,没有化妆。她现在的样子可以丢到街上完全拣不出来,但这不妨碍她的风情,也不妨碍她调情。“呐,终于发现我的魅力来找我了?”
潘小闲表情痛苦的看着她,打算起来走人。
石静如赶紧抓住他,还是笑个没完。“别走啊,我不行还有我哥呢,我们是生的,你看我就知道我哥很帅的!”
“妈的,当我没来过。”潘小闲甩开她的手,骂了一句站起来。前几天东昌跟和兴又干了一场,和兴大佬出了事,后来东昌一直在找他,一直找不到人。潘小闲想起石静如留下的号码,随手拨了一下,竟然是通的。他当时并不确定自己要干什么,但是没有犹豫的同意了见面。
现在,他觉得跟这个娘们说话绝对是抽风。
“小闲,我不瞒你,我哥现在还躺在一个狗窝一样大的诊所里,他被人斩了十几刀。”石静如倒回椅子里说话,一瞬间就憔悴下来。“这一仗我们输了。”
潘小闲坐回去,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你一直没有跟我联系,还以为你安心跟着闵家大佬了。我刚才在外头看了半个钟头才敢肯定你没带着人来抓我。说吧,为什么找我?不会是单纯慰问吧。”
“还想杀他吗?”潘小闲有点答非所问。
“哎?”
“有个机会,要就点头。”
“要。”石静如反应很快,不用管理由是什么,能拿到手里的就要抓住。她郑重的点了一下头。潘小闲微微笑起来,他拉过她的手,在手心里划下两组数字,一个地址。“时间,地点,来不来随你。”
“你会帮我们对吧?”
“谁知道。”
“有什么条件?”
潘小闲的手放在自己脖子后面,捏了捏。他看着桌面,心不在焉的样子。“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今后你们和兴东昌任何狗屁事都跟我没有关系。”
“这么简单?”石静如偏着头看他。“闵家大佬的命挺不值钱啊。”
“嘿。”潘小闲冷笑起来。
“你是真的想杀他?”石静如盯着他看,目光锐利,像要深入什么。潘小闲眯着眼睛,像要分辨什么。“谁知道。”
纠缠的太久,愤怒已经快被淡忘了。看见他,不想看他。只有恶意成为习惯,习惯性的用每一个可能激怒对方。
亲爱的,你的不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其实你乐在其中吧。”石静如没头没尾的总结了一句。她显得有点惋惜,为一段行将结束的二人关系。尽管是十分古怪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