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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 
这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岚月——不,应该叫他“青葵 
”——像极纯净的水,不起一丝波纹,柔柔的,似乎没有东西能打破这种柔和;漆黑的眼睛甚至比外面的天空还要沉寂,安格里?海因第一次发现自己以前竟从来没有看到里边最深处的东西。 
他真的应该呆在油画框里,而不是像标本一样被人泡在T5溶液中。 
“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来提审你吗?”安格里?海因有种莫名其妙的挫败。 
“哦?” 
“这是军务部的决定,我……没有过去那么自由了?” 
这句话让对方愣了一下。 
“你不是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会得到宙斯勋章吗?” 
“为什么现在提这个?” 
“我相信你们查不到这方面的资料,因为这跟本不入档,所有的记载都不过是某某在何年何地被授予何种奖励;在这里,只要有成绩就够了,原因并不重要。而一旦获得了这种勋章,就意味着你将走在最狭窄的上行通道里。” 
“那年你二十五岁,年轻有为啊。” 
“你的口气真让人不舒服。没错,那是我最成功的一次任务:我的小队一共36个人,在21区边界上伏击280个妄图进攻数据发射塔的叛乱分子,其中有一个是我同期毕业的队友,比我小5岁,成绩却与我不相上下,我承认他是个天才。但到达指定地点后我在无意发现,有人竟然暗地里破坏的通讯联络设备,并且准备从内部引爆发射塔,我找不到任何线索来查明奸细,我保证自己的忠诚,却没有办法保证其他人,而一旦发射塔失守,整个联合政府的东半球地区就会失去控制。” 
“你要力挽狂澜?” 
“只有我能那么做。”安格里?海因还是忍不住掏出了烟,却没点燃,“……我把所有人骗进了发射塔的地下室,准备监禁他们,可惜我的队友很快看穿了这道不正常的命令,我来不及思考就打爆了他的脑袋……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接着就开始骚动,我按下了隔离门的开关,35个人被关进了地下室,然后我把高压电枪接到了地下室的消防水道上,打开了闸门……当时那么厚的合金门也没能挡住那股焦臭味儿……” 
“7个小时后叛乱分子接近了发射塔,好在我能熟练地布置地雷带,而发射塔的电力足够支撑一次3000T级的爆破,等他们全部进入雷区后只要按一下电钮就够了……那一天,空气里好象都漂浮着血雾,周围方圆一公里的地方只有我一个活着的东西……” 
室内温度又降低了几分,连青葵也微微打了个哆嗦。 
“我一个人保住了发射塔,以及……联合政府的安全,在三个月后被授予宙斯勋章,但是却落下了一个后遗症——只要我不抽烟,嘴里就能尝到血腥味儿……” 
“这就是你一开始就能怀疑我的原因吗?你根本不相信别人,不管是同伴还是敌人。” 
“任何人都可能是敌人,我没有同伴。”安格里?海因尖刻地笑了,“作为一个情报军官,必须怀疑一切。” 
“那什么所谓的‘成为机械师’的理想也是可笑地台词吧?” 
“我啊,从来就没有想从事那种职业,我的目标是做一个军人,一个最好的军人!” 
“看来我们都很不诚实。”青葵用手理了理耳边的乱发,“你可以不必指责我的欺骗了!” 
“不,不对”少校烦躁地挥了挥手,“因为……至少有一件事我没有说谎!你是我职业军人生涯中最可怕的失误!” 
青葵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他趴在桌子上,用一种非常奇特的眼神望着对面的男人: 
“长官,难道……您真的爱上我了!” 
真的爱上他了吗? 
安格里?海因不知道自己向来聪明理智的脑袋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似乎一切都在接触到那个人以后变得无法控制。 
愚蠢的对话! 
这是他对今天两个人见面的评价,他讨厌自己由主动变为被动,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暴露出那么多好恶,翻出藏了那么久的秘密!还有……他想不通为什么最后自己倒像个囚犯,困在他的眼睛里。 
67区的天空漆黑一片,人造太阳已经降下去了。 
他光着上身坐在窗台上,手上夹着一支紫菊花,旁边放着久违的红酒,带着烟尘味道的风吹动他银灰色的长发。电话在嘟嘟作响,上校的训斥仿佛还有余韵。 
“你太让我失望了,安!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时糊涂!” 
“你想想自己都干了什么,我让你见他不是为了说这么多的废话!” 
“你要明白我为什么破例让你回来参加专案组!” 
为什么? 
他当然知道;“货物”还是没找到,界外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们全部都不清楚!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硬的已经不管用了,而克拉拉?欧罗上尉说的催眠法更是愚不可及——因为检查后发现犯人已经受过反催眠暗示了。 
剩下的工作几乎又落在了安格里?海因身上。 
他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接受任务,特别是这种任务! 
午夜向日葵(二十) 
关于色诱的事,他自己都记不清作了多少回。 
还好,科技的发展并没有让人的原始本能退化多少,所以安格里?海因知道怎么让那些保有秘密的女人先进天堂,再下地狱。这种事他得心应手,因为肉体是一种工具,就像他手腕上的F997一样,而这次的对象不过换成了一个界外人,况且连“工具”都可以不用。 
很简单啊,应该很简单。 
他不知道对自己说了几十遍,但唯一的成果就是消耗了几十根紫菊花。 
“长官,难道……您真的爱上我了!” 
一个界外人啊! 
他想起了在“猫妖”酒廊的地下交易场,那个一身灰蓝色的小女孩在叫妈妈,现在他明白了当时“岚月”脸上的古怪神情有多么地吸引人——也许自己在那一刹那就被触动了,尽管这种触动连一秒也没有维持;他怀念他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感觉,不论是在那个寒冷的停尸房还是在这个客厅……还有,即使他受伤的原因值得怀疑,但无可否认地,想到一个如此纤柔的人也许是在保护他,安格里?海因无法不产生特殊的感觉;他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当他们屡次谈到这片黑暗的天空时,他会用一种奇怪的第三者的眼光来描述它……他是特别的,一直如此。 
所以当安格里?海因一想到那些曾经的柔情蜜意都不过是两个人有意识的表演,胃部就隐隐犯疼——不,他讨厌独角戏! 
他真的是爱上他了! 
天哪!天哪!天哪! 
这是真正的疯狂! 
而摆在他面前的是:要恢复理智,还是将这场疯狂持续下去? 
地板上躺着他的制服,银光闪闪的肩章在提醒他是什么身份。“少校啊……”他狠狠地掐灭了快燃尽的紫菊花! 
“我的理想是做一个最好的军人,不仅仅是用一个宙斯勋章来证明……我会成为中校、上校……一直到将军!我会的,一定会!” 
“人是那种无论在什么环境下,只要想活下去,就一定能行的动物。”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句话老是在青葵的脑子里转来转去,大概是由于实验过于频繁,他的思维变得有些混乱吧,不过想想倒是很贴切的——这还是安格里?海因说的呢,正符合他现在的状态! 
比起前两天来值得庆幸的是,他终于脱离了T5溶液,他差一点就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面呢。现在躺在满是监视器的透明牢房里,他轻轻抚摩着手臂上的伤口,觉得有点儿火烧似的的疼;这是今天第三次实验留下的纪念,被涂抹了1克的HY强酸,据说是为了检测正常皮肤和变异肤质在抗酸性上的差异。 
开玩笑,他们真以为他的痛觉神经也萎缩了吗? 
不过脖子上的针眼儿倒是逐渐在愈合了,就是不知道植入的那些寄生虫什么时候发作。 
现在的日子比他想象中的轻松了许多,至少他们没把他作活体解剖,估计军方是斟酌过的,在找到他们想要的的东西和这一系列实验结束前,他很安全。 
他坐起身,眼前一阵发黑——果然还是流失了太多的血啊。 
周围始终有一两个白色幽灵在“保护”他,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他们也紧张了一下。青葵走到“墙”边,对他们微笑着摆摆手。 
这时,通道上唯一的一扇门开了,一个束着银灰色长发的高大男人慢慢走进来。 
几天不见,他的少校好象深沉了许多。 
青葵用最温柔的表情对安格里?海因做了个“早安”的口型——反正在这个牢房中是完全隔音的,他一直很小心地保存体力。 
安格里?海因的脸色微微有几分诧异,随即点点头,对穿着抗菌服的两个看守说了些什么。看守走向控制台,为他打开了门。 
“我比较喜欢实质性的问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