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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厉南星的声音支离破碎,刚才他失去了一会儿意识,但却已被金逐流焦急的呼声唤醒,现在终是清醒的了,“别停……按我先前说的……继续……”
金逐流此时也是神情紧张,气喘吁吁了,却不敢犹豫,手起针落,将银针依次向上扎入神阕、巨阕、中庭、璇玑等|穴,只觉厉南星体内的寒毒,已慢慢跟随他银针的指引渐渐向上。最后猛一运功,将银针直直扎入天突|穴中,只见厉南星突地挣扎而起,喷出一大口带着剧毒的黑血,便昏了过去。
金逐流此时也早已是汗透衣重,但明白厉南星受的苦更多,好在这“金针拔毒”虽然凶险,但厉南星已然挺了过来,寒毒也已经顺利逼出,只要休息数日,便可痊愈了,不由得也放下了心头大石,便为厉南星换上干净的衣服,让他好好休息。
这一日,厉南星身体已近痊愈,正在院子里练功,动动筋骨,却见金逐流手里拿着什么,笑嘻嘻地跑了来。
“南星,这个,送给你!”
“你送给我?这个……”厉南星接过查看,却正是那支史白都欲送给魏忠贤作寿礼的可切金碎玉、削铁如泥的宝萧,饶是他赋性洒脱,也觉得这个礼物太过珍贵!推却道:“这礼物,太重了……”
金逐流哈哈笑道:“大哥,难道你也有了世俗之见了?那日你送我的焦尾古琴,我已收下,如今我投桃报李,你岂能不收?不错,这支宝箫的确是稀世之珍,但你我的交情,更胜于十支这样的箫!大哥,难道你会重物轻人,这样就是太小觑我了!你若不收,我宁愿将它毁了,也好过便宜魏忠贤那个老贼!”
原来,那日在碧海之滨,金逐流婉辞厉南星所赠焦尾古琴之时,厉南星也曾要“摔琴谢知音”,现在金逐流赠他宝箫,就套用他当时的话意“回敬”,叫他推辞不掉。
厉南星知道金逐流一番心意,十分感动,接过宝箫笑道:“好,逐流,我收下了!无以回报,我就为你奏一曲,以谢知音!”
一曲水龙吟,从厉南星唇端指下流淌了出来,曲调哀婉中有慷慨,飘逸中又含凝重,直如天籁,声声撞击着金逐流的心,他不由得随着曲声吟道: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
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
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
无人会,登临意。
休说鲈鱼堪脍,
尽西风,季鹰归未?
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
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
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
揾英雄泪!”
这正是南宋著名词人辛疾弃登建康赏心亭,曾写下的千古名篇——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他北望被金人侵占的半壁河山,壮怀激烈,嗟叹不已。
而厉南星由这欲巴结魏忠贤的宝箫,想到了朝廷的腐败无能,内有魏忠贤的独断专权,外有女真、蒙古虎视眈眈,天下社稷,岌岌可危,内心的焦虑与波澜,无言的慨然之情,都由这曲子,溢于言表。
而金逐流显然也听出了厉南星心中所思,拍着他的肩膀道:“大哥放心,虽然这次刺杀魏忠贤不成,但只须我们同心协力,众志成城,终有一天会成功的,也终有一天会扫清一切外敌,强大起来的!”
正当此时,却见外面冲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朝金逐流大叫道:“逐流哥哥,你要找的秦元浩,我已经给你打听到了,而且他已经跟来了!”
12
“厉大哥!厉大哥!”只见秦元浩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看见厉南星便笑逐颜开,兴奋地扑上来道:“厉大哥!我听到你的消息就赶来了?怎么样了?你一切可好?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厉南星微笑着答道:“我一切都好,寒毒也已经解了。倒是你,还有尉迟大哥他们怎么样了?所以急着找你们呢!”
“我们都很好。那天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会放弃密道,翻墙而走,所以几乎没有什么阻拦,很顺利地就逃出去了。倒是你们,我们一直在担心。所以听到丐帮传来的消息,马上就赶过来了。”
金逐流见两人相谈甚欢,不由得心中微微有些发酸,上前来挤开他们道:“是秦兄弟啊!我们还没正式介绍过呢!我叫金逐流!”
秦元浩这才注意到厉南星身边的金逐流,不好意思道:“金大哥是吗?小弟秦元浩。我听厉大哥说起过你。”
听到秦元浩说厉南星曾经提起过他,金逐流莫明地高兴起来,拍拍他的肩道:“好兄弟!”
这时,一旁的仲燕燕早已耐不住,插进来道:“喂,我有一个大消息,是关于厉大哥的,你们要不要听?”
“关于我的?”厉南星不禁疑惑道,“是什么消息?”
“怎么?终于想听了?”仲燕燕故意卖关子道:“偏不告诉你们!”
“燕燕,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金逐流却比厉南星还急,哀求道。
“好吧,好吧!你们知道六合帮史白都史帮主吧?”
“怎么了?”三个人一起惊问道。
“他放出话来,说和厉大哥相商,有事求厉大哥哦!”
厉南星不由得冷笑道:“他史大帮主有权有势,黑道白道,路路皆通,有什么事情还要求我?”
“这难道不是你自己欠下的风流债?”仲燕燕怪道,“他说是替他妹妹求你,你三番两次救了她性命,她对你念念不忘,史白都说他只能成全你们了。”
史白都传出来的话,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这意思,显然是要和厉南星商谈他和其妹妹红英妹妹的婚事了。
厉南星怎么也没想到史白都竟然会传出这样的话来,怔了一怔,却见金逐流和秦元浩都瞪大了眼看自己,不由得红了脸道,连忙解释道:“我与史红英史姑娘也只有数面之缘,断没有什么男女之情!这一定是个误会!”
金逐流疑惑道:“会不会是他要骗你去他们六合帮?可是,即便如此,他又不知道我已经把箫送给了你,要骗也应当是要骗我去啊?”
“人家大姑娘都放出这样的话来了,连自己的身家清白都不要了,怎么可能是骗人的呢?”仲燕燕反驳道,“还是说你不敢去?”
“燕燕!”见她如此激厉南星,金逐流不免有些生气。
厉南星无所谓地笑道:“那好吧,我就去会会他,看他究竟怎么说!”
“南星,这恐怕有诈……”金逐流劝阻道。
厉南星拍拍他肩膀道:“仲姑娘说得对,这样的话都传出来了,我是一定要去的。逐流你放心吧,我的伤已经基本上痊愈了,再加你送我的这支宝箫,更是如虎添翼,有谁能阻拦我?若要论下药使毒,他史白都恐怕更不是我的对手!等着吧,别说史白都,就是阎王老子下了请帖,我厉南星也敢到鬼门关闯它一闯!”
“厉公子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这一日,厉南星到了六合帮,史白都竟然打开中门迎辇,率众人迎接,待他如同贵宾。
厉南星惊疑不定,跟着史白都进了内花厅,坐走之后,便即问道:“史帮主在江湖上放出话来,约我到此,不知有何见教?”
史白都哈哈笑道:“厉公子是聪明人,还用得着我说吗?当然是为了舍妹的终身大事了。”
“史帮主不是在开玩笑吧?据我所知,史帮主你不是把史姑娘许配给了平西将军帅孟雄了吗?”
“确有此事。当时,帅府派人上门来提亲,我怕得罪了朝廷的当朝红人,所以就答应了。没想到舍妹死也不从,后来我才知道,她早已对你一见倾心。说老实话,当初我是不大赞同的,但如今我却是不能不改变主意了。一来,我已经知道红英她深深地爱着你,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子,当然希望她终生幸福。二来我如今也知道厉公子是个英雄豪杰,只凭你今日敢来单骑赴会,就要佩服你的勇气了。舍妹得配英雄,终身有托,我做哥哥的也为她欢喜,因此我决意成全你们!”
厉南星却道:“史帮主,谢谢你一片好意,但是,恕我直言,这门亲事,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史白都不想他会拒绝,追问道。
“因为……”
史白都打断他道:“舍妹红英她一直都在想着你。我把她带回来以后,她整日是茶不饮、饭不思,天天念叨你的名字。我从来没有见过舍妹这么钟情于一个男人,你若是不来,我真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你还是先见见她,和她谈谈,再答复我吧。”言罢,即转头喊下人,“来人!带厉公子去见小姐!”
厉南星推脱不得,只得跟了去。
史红英突然见厉南星进来,不觉又惊又喜,又是担心,问道:“厉大哥你怎么来了?你的伤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