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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他跌跌撞撞进家门时,他着实清醒了,眼前的太太蒙着脸抽泣着,而桌上的日记本旁边,正放着一部《中日大辞典》。
… 一个炎热的夏天,我和两个在北部念书的同学聚在一起聊天。我们坐在同学家院子里的凉亭中高兴地聊着,亭旁有个小水池,几条热带鱼嬉游其间,池边有几棵垂柳随风摇拽曳,柳枝在水面划出层层的涟漪。凉亭的檐角挂着一个鸟笼。从笼子里不里传来一只黄莺婉转悦耳的鸣叫声。在这样闲适的情景中,鸟鸣更使我心旷神怡,不觉问道:
“为什么不养两只呢?”
“两只母的在一起会打架,一公一母在一起就不叫了。”同学不以为然。
“为什么?”我奇怪。
“精神有了寄托,当然就不用以叫来发泄了。”
“不觉得太残忍了吗?”我顿生怜悯之心。
“有什么残忍,我们养它就是要听它叫。”
“那我们的快乐是建筑在鸟的寂寞上。”
“谁去管鸟寂寞不寂寞。鸟生出来就是要叫的,不然它要美妙的声音干什么。”
“是嘛!它在树林里叫我们可以听,它在这里叫给我们听还不是一样。”另一个同学插嘴道。
我忽然心里有气:“说的不错!可是别太自作多情,它们不是叫给我们听的!”
就在凯莉·切斯荷姆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及25岁生日前夕,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么了解她的丈夫。这一发现是由她的丈夫戴维每天早晨去淋浴时哼的小调产生的。他总是哼道:
“玛丽·安·麦卡锡,她去挖蛤肉,
玛丽·安·麦卡锡,她去挖蛤肉;
可她从来也没有挖到一块蛤肉,
她所挖到的只是牡蛎。”
戴维作为网球手,总能拿到高分,可是要作为一个歌手,只会扯着嗓子尖叫。
在他们婚后不久的日子里,凯莉是那么喜悦,以致于她确信自己欣赏那荒唐可笑的音调,并不介意戴维嘶哑的嗓音,当她举手抚弄自己的头发时,她自信从今往后能够信任那个好心的老玛丽·安。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支歌开始让她不安、烦乱。干吗老唱这个,不唱别的?
一天早餐时,她故作轻松地问道:“你是否认为真的有什么玛丽·安·麦卡锡?”
“有啊,只是她真正的姓是麦克瑞德。”
“她有什么不同寻常吗?”
“没有。我不明白你干吗问这个?”
她讨厌他回答时的口气。
在她涮洗碗碟时,玛丽·安仍缠绕着她。她知道有关戴维在高中时代的罗曼史,也了解他大学时的恋人。在他们相爱的日子里,凯莉也曾对戴维提到过自己的一两个旧情人,但谁也没有成为她的歌乐声中不朽的小伙子。
婚后一年,她找到了和戴维的共同爱好。然后,她却对玛丽·安一无所知。玛丽·安犹如一扇拒她而入的门。
几天后的晚上,凯莉和戴维被西蒙和爱丽丝老两口请去吃了晚饭,在他们手挽手散步回家的路上,凯莉对戴维说道:
“跟我谈谈她。”
“谈谁?”
“玛丽·安·麦卡锡。”
“怎么想起这个?”
“她是我大学里的戏剧课教师。”戴维说。
“迷你的老太太?”她松了口气。
“并不太老,大概比我大4岁。”在家门口,他掏出钥匙边开门边说,“她是另一个我想与之结婚的女人。这就是你真正想知道的,是吗?真有那么严重?”
她在他之前走进了屋子,小心地掩饰着自己。这突然而来的一阵嫉妒,使她感到自己幼稚而愚蠢。
“不过她拒绝了我。”戴维微笑着说。
“她很漂亮吗?”凯莉嘴上这样问,心里却希望她并非如此。
“她有修长的身材,加上那黑头发和大眼睛,很迷人。”戴维说,“当然,她是一个常因精彩表演而被观众掌声打断的演员。”
“她后来的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你干吗问这些?这已经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
“我想我是嫉妒了。”她笑着承认道。
戴维微笑着伸出手臂搂住了她。
“你是我非常信赖的妻子。”他吻了吻她的鼻尖,“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特殊的角落,你只不过是听厌了我的歌。”
“别为这个责怪我。”她紧挨着他的胸脯说,“今晚真快乐。我们干吗不搞一个郊外野餐!下个星期天怎么样?我们可以邀请西蒙、爱丽丝夫妇和帕切茨、裘夫妇。你做你最拿手的卡勃羊排,我可以做我最拿手的草莓馅饼。”
“我赞成。不过干吗请西蒙和帕切茨两家?”
“他们都请过我们呀。”
“或许可以请西蒙和沃德两家。我觉得这样会更好。”
“可我们不欠沃德的。”
“好吧。”他握住她的双肩,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凯莉,我比你年长,我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拈花惹草。”
她的不满整个地消失了,此刻,她的微笑是那么温柔。
第二天,她给这两家分别打了电话。他们都接受了她的邀请。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她甚至忘却了戴维的小插曲,一心考虑着晚餐该吃些什么。
星期天中午,油炸的熏猪肉还发着咝咝声,餐桌上各种菜肴和饮料一应俱全,一切准备就绪后,客人们准时来到了。
凯莉并不十分了解帕切茨夫妇,因此感到与西蒙和爱丽丝在一起更随便些,这对年轻时结婚的夫妇仍像当初那么相配。
这时,凯莉听到戴维在浴室里哼着一首歌——《牧场上的家》。跟他以往所唱歌子的技巧相比,今天真可谓进步不小,但她却为他放弃了“玛丽·安·麦卡锡和她的蛤肉”而感到内疚。
她慢慢地坐在椅子里,暗自思忖:我太过火了。此刻他有意识的改变反而使我不安,那个“她”曾经只是习惯成自然地出现有歌词中,而戴维很可能并没有想到过真正的玛丽·安,恰恰是我自己又将那个美丽而且有着精彩演技的女郎带进生活中来,并赋予了她生命的光泽。
那天晚上直到客人走后他们准备就寝时,戴维打破了沉寂。
“你总该记得,亲爱的,我曾建议你不要同时邀请西蒙和帕切茨两家吧,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了。”
凯莉一边卸妆,一边从镜子中看着他:“我从来没有如此震惊过……那么窘……在我的一生中,你应该事先警告我。”
“我从来不希望这一幕会如此地发生。”戴维答道。
“就在我们的厨房里!就在我们的厨房里接吻!作为上流社会中的老西蒙倒在胆小如鼠的裘的怀抱里。这事有多久了?”
“没人知道,也没人为此大发议论——我们只是希望事情悄悄过去。”戴维耸耸肩膀,“而你只知西蒙和爱丽丝在年轻时就结了婚。有时候,一个家伙为时太晚才开始去撒播放荡的种子。”
凯莉在床沿上挨着戴维坐下说:“这不会在我们身上发生,没有人会抓住你和别人的妻子在厨房里干这个,对吗?”
“我的放荡不羁的生活已成为过去了。我也已经抛弃了我的小角落,而剩下的全部属于你。”
她拥抱住他。
第二天早晨,他去浴室唱着《华尔兹·玛蒂尔德》,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会让凯莉去询问谁是玛蒂尔德了。
“噢,对不起!”
“没关系,以后走路小心一点就好!”
这是哪条道儿上的小姐,讲话这么大不咧咧的?我借着银幕明亮时转头瞧瞧。还不错,五官端正。嘴角带一丝笑,却正襟坐着。这倒出乎意料,不是胖而嘴大的那一型。
“檀越从何入来?
从来的地方来!
到何处去?往去的地方去。
檀越自来自去,白云空往空回。”
“好词!”她说。
“你很喜欢神捕吗?”我的舌头有点打结。
“那当然,光听这几句禅语就值票价。”
“难道你不为喜欢它而来?”一会儿,她问。有挑战味道。
“当然不。因为我的朋友送了我一张票,不得不来捧场。你知道林阿花吗?就是那个编剧,兼改写《山中传奇》的小女生?”
“你的意思是说林阿花是女孩子?”
“你真‘菜’!林阿花根本就是男的,他也只改写《山中传奇》,并没有编剧!”
“真是笑死人!打个赌如何?我赌林阿花是个女生。”
“可以。”
之后,我们赌过电影、晚饭、咖啡、原地跑步……悲哀的是我全输了。
前天,我们订婚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