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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先是一个突兀,心中泛过甜意。可转念一想,却突变恼羞成怒。展昭摆明是当他是小孩子不成?!像娘亲安慰怕鬼的孩子一般抓住他的手,莫不是在笑话白五爷胆小如鼠?!可恼也!!
展昭正注意着那紫衣人,突然觉得右手被狠狠一甩,顿失了掌中之物。
愕然回头,不明所以。
白玉堂当他装傻,也不顾现在是什么时候,狠一脚跺在展昭脚上。
展昭吃疼,却不敢叫出声响。
闷忍脚背,抑声责他:“……你作什么?!……”
白玉堂不屑藐嘴:“……想告诉你,白五爷不是孩童……”
“你——”这家伙、这家伙当真是耗子咬吕洞宾!!
此时那紫衣人已走入内殿。
现下已能确定此地必是天书教总坛所在,再留此地恐有变化。展昭向白玉堂摆摆手,示意离开此地。怎料白玉堂非但不走,反而一把拉住他。
又怎了?!
还道这家伙关键时刻竟在胡闹,展昭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见白玉堂伸了手指作了个噤声动作,而后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
展昭随他所指方向看去,但见正有几名蕃人挑灯引路,带了一名高颀男子往内殿而来。
怎会是他?!
一见此人展昭不禁大吃一惊。
这华衣美服,雍容气度,竟就是那包龙图一案主谋者——西夏国六王爷李继安!!
啊呀……最近写滴都粉温馨滴样子啊……(啊哈……打个哈欠)
好像这二只……都好像毫发无损滴样子诶……(困惑托腮思考ing)
天书劫
9
几名蕃人对那李继安极为尊敬,足见此人在天书教内地位不低。
躲在一旁的展昭与白玉堂越是觉奇。
西夏六王爷何以会在天书教重地出现?
若据唐文逸供词所载,李继安曾力劝唐文风归顺西夏,企图令天书教为己所用。可惜中途有变,以致满盘落索。足见李继安早有意图染指天书教。
而天书教近日邪异之举,则极有可能与此人相关。
“……猫儿……”
鼠爪子刮了刮展昭肩膀,“……咱们去看看……”
展昭确对那李继安生疑,但现下到此目的已成,若横生枝节恐怕坏了大事。他这一犹豫,白玉堂却等不及。
那边李继安已转入内殿。
“……官府的人就是婆婆妈妈……”
哼了一句,白玉堂一跃而起,施展绝顶轻功飞上檐顶边缘。那利落身影,起身、翻腾、落瓦三个动作一气呵成,飘洒袍袖未带出半分风响,如鬼魅无声飘落瓦上。
展昭阻他不及,眉头已轻轻皱了。
那身上房轻功,已算炉火纯青,无半分瑕疵可供挑剔。不禁叹道这只白老鼠,作贼功夫还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
仔细看了左近无人,展昭骤拔身形,踏空划出流畅弧度,足落瓦片如蜻蜓点水无声无色,稳稳落在白玉堂身侧。
此时瓦上不过是多了一猫一鼠,自然无人能察。
李继安等人穿过殿廊,入了侧殿一间阁楼。
阁楼内早亮灯光,已有人在候。
展昭白玉堂相视一眼,瞬如清风随形,跃身阁楼顶部潜伏,静窥里面说话。
闻得李继安沉压声线:“本王听闻近日事情有滞,不知所为何故?”
应他的是一个女人气愤声音:“当日是我亲自策划,遣人假扮僧众潜入寺庙掩人耳目。本来一切顺利,怎料突然杀出一名白衣男子,坏我好事,还将我教中人杀死!实在可恶至极!定要将此人擒获,将他碎尸万断!以泄心头之愤!!”
展昭立下明白女子所言乃是当日伪僧屠寺之事。
杀人者自害性命,这女子却反而落罪他人,未免过于偏激。
旁边白玉堂听得直觉好笑,此女心肠歹毒,却断想不到她欲杀之而后快之人正茅了腰蹲在外面偷听。
展昭小心掀出半片瓦隙,从高窥视房内。房中灯火光亮,只见除了李继安之外,另一人竟就是那紫衣人。之前未曾细加辨认,还道是个矮小男子。
白玉堂凑过来头探了一眼,倒无半分惊讶,看来是一开始便知紫衣人是个女子,倒是瞄到展昭脸色似乎才知此事,嘴角微颦顿露得意。
怎么样?猫儿,这你都看不出来?
展昭自然明白他调侃之意,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是啊,若说女子,展某当不如白兄在行。
白玉堂咧嘴一笑。
认输了不是?
底下李继安怎知头顶有锦鼠御猫,闻那女子之言不禁生了突兀:“白衣男子?莫非是他……不,不可能。”
“王爷有头绪?”
“不。白衣男子只身一人难成气候,反而是那厮罗已对贵教起疑,不得不防。”
“哼,蕃蛮之人,不肯从我天书教义,非除不可。”那女子语出狠辣,对厮罗似乎恨之入骨,“若非教主一直息事宁人,我早将此人铲除。”
“天书教遭逢巨变,现下只有张护法能掌教处事。可否让天书教发扬光大,取替蕃教,就腰看张护法了。”
李继安之言,女子自然大为受落:“得到六王爷大力协助,张婷自当竭尽所能,不负王爷知遇之恩!”
“哪里哪里……”
“护法!大事不好了!”
一名教众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神色慌张。那名叫张婷的女子见他在王爷面前如此失礼,问亦不问手起一巴,打得他满嘴流血跌倒地上。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发生何事?”
教众捂住脸,唯诺应道:“有、有人闯过玄冰阵了!”
“什么?”
“是、是真的。我等从青唐城打探消息回来,经过玄冰阵时,见有一陷口塌下,但里面并无尸体。”
“怎么可能。此阵乃是王爷亲设,从未有人能活着出阵!”
李继安突然森森说道:“从来没有,并不等于永远没有。”
张婷闻言大吃一惊,连忙喝令:“传令下去,马上封锁道口,搜查入侵者!”
教众领命下去。
屋顶窃听这二人当知行踪已泄,立打算撤离此地。
“只怕,那闯阵之人已在附近——”
话音刚落,李继安手中长鞭骤起,其势猛如闪电,穿瓦而出打向屋顶二人。
“快走。”展昭手中巨阙翻动,隔开鞭身。
两条人影疾离屋顶,被迫落于殿内大院。
那李继安决非善男信女,鞭出人至,瞬已飞窗而出,挡在二人面前。张婷亦随之赶至。
“是你们!”
看见来者为谁,李继安霎时愕然,此番可谓冤家路窄,当日曾坏他好事的展昭白玉堂,竟在这荒僻西塞度次碰头。
展昭倒是有礼,淡淡看着他:“六王爷,久违了。”
“呵呵,确实是久违了。这难道就是你们中原人所说的,有缘千里能相会么?”
“啐啐啐。”白玉堂连发呸声,不屑瞪他,“谁会跟毒蛇有缘。”
“喔?”李继安阴着脸打量那白玉堂,“从来没人敢将本王比作毒蛇。”
白玉堂还想出言相讥,但展昭心知此时留多一刻危险更大,待那天书教众赶到则更难全身而退。
巨阙脱鞘而出,一道银光向李继安划去,情况凶险,展昭现下求的是速战速决,出手亦不再容情。
李继安手中长鞭飞舞卷起寒风,割肉裂肤森意慎人。
展昭与之交手数招,已知此人武功比半年前更上一层,上次擒他全因杀其措手不及,今夜若要取胜已非轻易,立下摄心聚气,凝神御敌。
但见剑光所到,犹如银龙翔天,尽现锋芒。
二人缠斗激烈,那边张婷亦拔出腰间薄剑扑入战团,挺剑偷袭展昭。
剑尖未及靠近,一股力度从旁荡来,格住剑势之瞬更压住剑身教她动弹不得。张婷抬头一看,见白玉堂满脸嘻笑,仅以剑鞘压她。
“可别忘了还有白五爷在此!”
他这嚣张态度顿将张婷惹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