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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信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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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信笺 作者:程小青 
  一、深夜的来客 
  “那时候是在半夜过后,十二点钟已经敲过了好一会。昨天上半天下了一阵疏疏的秋雨,午后两三点钟虽住了雨点,天色仍是阴沉沉的。到了晚饭后八点钟光景,忽又下起大雨来,足足注泻了三个多钟头。虽然不能把‘倾盆’的字样形容那雨势,但屋檐下的水溜中奔流不绝,屋后的两只大缸都已储满了水,便可见雨势的一斑。但到了十一点过后,呼呼的风声转了方向,雨脚便渐渐地收束。 
  “我因着要赶制模范教养院的两张图样,不能不漏夜工作。当我工作的时候,最怕人家的打扰和一切声响的股耳。我在今年春天所以离了我镇中叔父的老家,在这地方建造这一所小小的屋子,就为着要避嚣取静的缘故。但昨夜里嗤嗤的雨声和叮步的檐马,已扰得我心神不宁;后来风声代替了雨声,吹得全属子的玻璃窗都轧轧地乱响起来。屋子后面原有几棵老松,因着风力的压迫,发出一阵阵抵抗的吼声:另有一种鬼啸似的声响,也夹杂在松涛声中,越发刺激我的神经。我的屋子的面面,为着要掩蔽阳光,种了几行竹竿,这时竟也萧萧瑟瑟地发出断续的哀鸣。我实在厌烦极了,好几回想掷笔而起,可是因着交卷期限的迫促,不能不强制着继续工作。 
  “风的威权虽然不能直接伸展到我的屋子里来,但我的书室中却已弥漫了阴寒的秋意。我把这件哗叽的短格,扣紧了银子,吸着一支纸烟,借此解除些寒气。我正重新提起笔来,绘着那张教养院的底层平面图,忽而仿佛有门铃响动的声音,不禁使我停笔倾听:但仔细听时,却又非无铃声。我一边继续画图,一壁想:‘这样的深夜,赛马场里的干事朱先生,不见得再会赶来闲谈罢?就是新村中的那两位先生,也不致于再来扰人要?’ 
  “离我这住屋半里路光景,就是那新村的基地。上月里,那所筹备员的住屋落成以后,就有一个处那和一个姓资的筹备员亲自来规划。他们每到晚上,时常到我这里来商量工程和计划材料。那新村的图样,我本来也曾参加过一部分意见,所以他们来和我讨论,我原是义不容辞的。不过在我工作当儿,他们来从中打扰,委实有些讨厌。所以那时候我静听了一会,并无门铃声音,自己正自安慰;不料第二次的门铃又响了。 
  “这时候外面的风声恰巧稍稍作歇,铃声便分外清晰。 
  一这不禁抱怨地说:“唉,果真是门铃响。德兴,快下拨来开门。’ 
  “老实说,我既然憎恶这两个人,实在不愿意掏了笔走出去开他们进来。可是那题在阁楼上的仆人德兴却还没有下楼。 
  我又提高了喉咙,喊道“德兴,德兴,快起来!外面有客呢!” 
  “那时我的绘图工作仍没有停顿,耳朵中却在留意听德兴慢慢地走下楼来,又听得他走到外面去投铁闩开门的声音。接着,突然有一种惊呼声音。 
  “哎哟!怎么倒了!” 
  那呼声似字是德兴喊出来的。我不由不展了一振。为什么呀?我正自疑惑,又听得德兴继续地呼叫。 
  “先生,快出来!快些!——快!——’ 
  “我不能不惊诧了,丢了笔立起身来。我走出了书室,穿过客室,又开门走进那近前门的市道。我刚才跨出了客室的门,便觉得一阵冷风直扑我的脸上,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前门已开了一扇。那一阵阵挟着雨丝的尖风,直向着门口里乱刺,德兴靠在门口发抖。南道中本来有一盏光力较弱的电灯。我借着灯光,走近些一瞧,我的浑身的毛发也不期然而然地坚了起来! 
  “门槛上横着一个人。上半身在门口里面,下半身仍拥在门外的阶石上。那人正覆面向下,一时瞧不出是谁,但瞧见他穿的是一件淡色的夹袍和一件深色的马褂,头上的一项黑色呢帽,却已落在门口里面的地板上面。 
  “我忙问德兴道:‘他是谁?喝醉了?快扶他起来! 
  “德兴听了我的命令,不但没有遵从的表示,却反而向门里面退缩了几步。他的牙齿也在捉对打架。 
  “他断续地说:‘我——我怕他不——不像醉啊!我——我怕得很!——先生,你——你自己——’ 
  “我不再发话,走上两步,扶着那人的两服,要想提他起来,一边还向他招呼。 
  “朋友,起来!你是谁?” 
  “唉,汪先生,我不能再说下去了!因为我的两只手把他的身子提了一提,便告诉我这个人已不像是和我们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了!那身体不但沉重,而且僵硬,足够使人产生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可是我自信我的神经还不算太弱。我既提他不起,便鼓足全力,使他的身体略略离地,乘势一翻,便把他翻了一个面。灯光照在一个灰白的脸上,我才认识他就是傅样勤。 
  “他的眼睛紧闭着,两片失血的嘴唇却张得很大,露出两行惨白可怕的牙齿。那种可怕的情形,我此刻实在不忍回想!他的左胸口上,还突出一种黑色的东西。我仔细一瞧,才知是一把刀柄。那刀锋分明已深深地陷入他的胸膛中! 
  读者们读了上面一节的表白,不是要觉得有些儿突兀吗?请原谅,现在让我把这事的来由申说几句。 
  九月二十三日星期日那天的早晨,我正在霍桑窝里闲谈。松沪警局的侦探长姚国英,忽赶来向霍桑求助。姚国英的年龄已过四十,在上海警界里的资格很老。他和霍桑的交谊,也有好几年历史。他的瘦长的身材,谦和的态度,和整齐的衣冠,都使他显得和一般警探们不同。他在职务上也很勇于任事。可惜他所受教育不够,学识差些,侦探们所必需的观察和推理的能力也比较缺乏,所以有时在探案上不免误入歧途。这是他的缺点。 
  这天早晨他带着一件惊奇的疑案,来访霍桑一同往江湾去察勘。 
  他说:“这是一件难得听见的奇怪案子!办起来一定很棘手。一个人胸膛中插了一把刀,半夜里去捺人家的门铃,开门后就躺倒不动。想想看!奇怪不奇怪?” 
  我的好奇本能立即激动起来。霍桑也并不例外。 
  他说:“真是太奇怪!详情怎么样?” 
  姚国英说:“江湾有一个建筑工程师许志公,就是我们微沪市政厅的工程师许志新的弟弟。许志公在昨天夜里遇到了一件奇事。半夜里有人去按铃叫门,等到开门出去,那来客就死在他的门口,胸口还插着一把刀。这死的人叫做傅祥鳞,就是我们局长的外甥。今天清早江湾的警区里,派了专差来报告这件案子。我觉得这招干的重量不轻,你老人家如果有兴,最好和我一块儿往江湾去走一趟。因为这案子既有我直属上司的关系,当然不能怠慢;而且案中人和被杀人都是社会上有地位的人物;死状又这样子离奇,势必要引起一般人的注意。我自问自己的力量委实不够——” 
  霍桑忽高兴地插嘴说:“国英兄,别说什么客套话。这案子的本身,已引起了我的兴味,就是你不叫我去,我也要跟你会开开眼界。更凑巧的,我们这位包朗先生今天也是星期休假,闲着没事、我想他一定也不会扫我们的兴。” 
  姚国英忙点头道:“正是巧板。包先生若肯同去,那更是求之不得。 
  我笑着应道:“你们既然都这样的客气,那我也不能不说一句愿意‘附鲢’了。 
  这天上午十点钟时,我们已到达江湾。我们先到江湾警局里去接洽一下。区长胡秋帆,本也是我们的旧识,那时候不在区里。但那区里的巡官陆樵竺,本是杭州普厅里的一个侦探,调到江湾来不久,我们还没有见过面。这人是一个大胖子,面颊上堆着两块紫红色的厚肉,穿一件宽博的黑缎马甲,黑绸夹袍,袖口上卷起了一半,露着里面雪白的衬衣;头上戴的瓜皮帽,位置也不大端正。他身上有两个特征——一个凸出的肚子和一双乌溜溜的眼珠。他说话时眼珠常转动不定,似乎故意要表示他的机敏。他还有一种演剧式的习惯,说话的时候,不时翘起他的右手的大拇指,并且忽上忽下地挥动作势。这种种都足以表示他是一个道地吃过侦探饭的人物。 
  他也久闻霍桑的名字,见面时自然有一番敷衍。霍桑照例也应酬了几句。但当我们从警区往发案处的途中,他向姚国英陈说案情的时候,霍桑只用旁观的态度留心倾听,绝不参加什么意见。 
  陆樵竺说:“这案子第一个疑问,就是那傅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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