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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间敲门后,走进了黑子的房间。黑子正坐在书桌前用着左手画着什么,大概是研究着海常的资料再做什么标记吧。“绿间君吗?对不起,稍微再等我一下,马上就好了。”
绿间坐在床头,看着黑子认真的用左手圈着标记。黑子正看着海常一个替补球员的资料,不熟悉的左手歪歪斜斜地写着SF替补。“已经想到要去注意黄濑那家伙的替补了吗?”该说不愧是黑子吗?知道黄濑受伤打不满全场的应该只有他吧,就算是这样,绿间也没有想到要去研究一个替补。
“绿间君注意到了啊,大概是我多虑了吧。黄濑君要模仿奇迹的世代,可能体能消耗
会变得很大。不知道海常的教练会怎么想,如果是想把5分钟的模仿时间都压在最后,那么前面应该会让黄濑君下场保留体力。但是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会不会开场就用呢,但是开场用完了后面万一被追上的话……”黑子说着说着就陷入到了自己的沉思中,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绿间还在旁边,黑子转过来把右手伸了出来,用左手解着绷带。“对不起,绿间君,特地上来帮我擦药我还说这些事情。”
又是这种感觉,很疏远的感觉。绿间伸出右手一把抓过黑子的右手,帮黑子拆着绷带。“那个,我可以自己来,绿间君。”黑子挣扎了一下,想把右手缩回来。“你左手写的字这么丑,拆要拆多久?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了。”不对,我不是想说这个,我只是想说这点事就让我来做吧。
“对不起,绿间君,又给你添麻烦了。”黑子淡淡的态度更是让绿间更加焦虑不爽,左手上药的力度比平时都重。黑子坐在书桌上左手没有东西抓着,只好拼命紧紧握着拳,上唇咬着下唇。
看着黑子忍着痛不肯叫出声,绿间居然第一次克制不住,最后一下没控制好力度直接捏住了黑子的手指。这一下剧烈疼痛,黑子没忍住,在咬破嘴唇的同时,也“唔”的小声喊了出来。
该死的自己!“黑子!没事吧!”稍微恢复了理智的绿间赶紧握住刚才捏到的黑子手指,另一只手抬着黑子的下巴,对着顶灯查看黑子咬破的嘴唇。
“我没事,绿间君。”无意识的,看着靠近着自己的绿间,黑子的身体往后缩了一下,而绿间的眼睛眯了一下。“你自己绑绷带吧。”再呆下去绿间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把绷带放在床上转身就走了,连黑子的房门都没有关。
黑子也是呆呆地看着大步走出去的绿间,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拿起床上的绷带慢慢的缠着。
“哲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赤司突然出声,语气带有少有的对黑子的责备,“你这样会伤害真太郎的。”
“赤司君……我……”黑子不知所措。
“让我来猜猜,哲也的想法。”赤司走到黑子面前,站着俯视着黑子,一手抬起黑子的下巴,声音平平淡淡,却无法抗拒。“逃离不了,那就保持距离;选择不了,干脆谁都不选。是这样吗?哲也?”
“不……我……”黑子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更多时候是身体比思想更快的做出了反应,被赤司这有么说,却又像是这么回事。
“真太郎,大概是在知道你是女生之前就喜欢你了吧。那家伙的性格你也清楚,要承认自己喜欢一个男生要有多么困难,但是他还是说服了自己。所以在知道
你的身份之后,医务室那次,才会一时没办法接受离开的吧。凉太也是、大辉也是、甚至敦也是,大家都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喜欢着你?有着什么觉悟喜欢着你?你知道吗?”赤司把黑子的头扭向门口,门口站着青峰、黄濑和紫原。虽然表现着不在意的神情,但是努力忍着的苦笑黑子还是看出来了。
“我……”黑子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赤司另外一只手覆上了黑子的脸,指尖轻轻地划过黑子的脸颊,黑子像触电般的全身上下开始发僵。“而哲也呢?说是要去面对,却还是逃避着;想谁都不伤害,却谁都伤害了。哲也,你和一年前还是没有变啊,一点成长都没有吗?”赤司仍然是平淡的语气,说着残酷的话语。
黑子低着头没有说话,没有像电视剧演的一样,大喊大叫,哭着问着赤司到底要怎么办。
似乎过了很久的时间,久到黄濑和青峰都想要冲进房间了,黑子说话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大家的心意,我全部都明白。但是,我很不安。” 黑子微微扬了下唇,笑得却很苦涩。
“隐瞒了性别欺骗了大家的是我,赤司君一手发掘进入一军后却不认同着大家打法的是我,任性选择退部后消失的是我,现在站在大家的对立面说要打败奇迹的世代的也是我。这样的我,接受着大家无条件的付出,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哪天会失去。”这是黑子真实的心情,不曾拥有也就谈不上失去,所以哪天就算失去了也不会很痛苦。
这几天,不仅是青峰他们五人,黑子也是沉浸在这种6个人的相处模式,黑子看了看书桌上的6人合照,曾经的他们有一段快乐的时光,和现在一样。“大家现在很难得能再聚在一起,如果因为我而再次、再次分道扬镳的话,那我……”黑子无法想象,那样的话他大概无法再次承受吧。
黄濑明白,青峰明白,紫原明白,赤司也明白,就连没在场的绿间其实也明白。这么多天,他们就像重回了两年前的时光。如果可以,他们愿意一直这样下去,但是他们总归会回到自己的学校、自己的球队里面。只是这样程度的分开,就已经让他们无比难受了。
如果黑子选择了他们其中一个,他们能若无其事的再面对着那人吗,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更不愿意去想象。所以他们不需要黑子的回答和选择,他们甚至默默地祈求,这个时刻能再晚点到来,或者永远不要到来。
“哲也”,赤司的声音温和了下来,“要说害怕,大家都会害怕,不只是哲也。”黑子有点颤抖的声音,抬头看着赤司。“赤司君也?”赤司拉着黑子的左手掌放到自己的心脏处,“啊,哲也感觉到了吗?”
黑子只是感觉到赤司的心脏沉稳有力的跳动,但是这个跳动就像非常有力的证据一样,证明着赤司说的是对的。
“还有,有一件事,哲也想错了。”赤司低声笑了一声,恢复了一贯的样子。那双异色瞳孔的眼眸看着黑子,一字一顿的说着,“不是哲也要选择我们,而是我们选择了哲也。懂吗?”
黑子抬着头有点发怔地看着赤司,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
“真太郎大概去了小区里面的露天篮球场。”赤司抓起床上的绷带,放到了黑子的手里,“我可是很期待和真太郎好好的打上一场比赛,哲也也想看到这样的我们吧。”黑子点了点头,抓着绷带就跑了下楼,朝着篮球场方向跑了过去。
黑子离开后,黄濑、青峰和紫原才松了口气,一起走进了黑子的房间。
“赤司你真是的,有必要这样和哲说吗?”
“就是啊,小赤司,最困扰的是小黑子啊。”
“赤仔,你过分了点。”
“我这不是在帮你们吗?还是你们真的想看到哲也去找火神?”
赤司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几个笨蛋,在对黑子的问题上倒是意见一致的默契。“而且,你们也最清楚的,哲也并没有他看起来的那么懦弱。”
黑子是一个不自信的人,特别是在他们被成为“奇迹的世代”五人面前。又可能是因为女生的关系带有着天生的敏感,所以经常会陷入自己的小圈子里面走不出来,很容易钻牛角尖。
但是黑子却不是一个愿意逃避的人,更多的时候他会去选择面对困难,一遍一遍的努力超越,只要有一个人在那个时候推他一把。
在犹豫着要不要重新打篮球的时候,是丽子推了他一把;在第一次对桐皇输了自责的时候,是木吉推了他一把;在合宿的时候面对着又一次的迷惘,是火神推了他一把。黑子的每一次成长,都和他们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而这一次,轮到他们了。
因为他们都非常清楚,在每个关键的时刻,黑子推了他们不止一次。
他们才是最感谢黑子的人。
没有人比奇迹的世代更懂黑子。
同样没有人能比黑子更懂奇迹的世代。
作者有话要说:算了算日子离春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文文的进展要加快了,首先就把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