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度来看,客人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物。
稍晚一点,大家在饭厅里集合,很快就坐到了桌旁。乌索夫像往常一样,在阳台上踱步,他发现今天特别安静,说话的声音很低,少校很快就来到了乌索夫上校的身边,说:
“你去巡视篱笆时别把狗放出去,停车场里有人。”
“好,不过为什么要带狗呢?我不认识你们的人,狗会叫的。”乌索夫回答。“也许,我们两个一起去蹓跶蹓跶吧?”
“可以,”少校表示同意,他今天似乎懒洋洋的,软弱无力。“你什么时候解决同这位活动家的问题?他打算付钱呢,还是扯橡皮筋呢?”
乌索夫对这样的问题感到大吃一惊,但没有表露出来,也没回答,而是问道:
“你带来的是什么人,弄得主人都出来迎接?”
“你没认出来吗?”少校本想大笑一场,但只是抿住嘴巴嘻嘻地笑了一下。“是我的顶头上司,什么事都由他决定。他自己只签字。附带问一句,你今天为什么不去入席?似乎已经决定好,你是在客人中间的。”
“我不喜欢出头露面。”
“唔,唔,这是可以的,也很好。你没回答,萨比林打算付钱吗?”
“你不是说过,这是我的事吗?”
“一切都在流动,一切都在变化,”少校大发议论,作为回答。“有人为你责备我,领导又不喜欢过问细节。你快点解决好收债问题,然后回家去吧。”
巴维尔·彼得罗维奇·乌索夫当过上校,处长,工作多年,对于每个人在官阶上各占一级,已经习惯,上级领导对下级的事情是不加干涉的。高级官员对刑事犯罪案件的处理表示关心是不应该的。他认为同萨比林之类的人打交道,是有失身份的,他后悔不该贪大钱。大家都知道,乌索夫以前也拿过钱,但在与刑事犯罪分子的头头们打交道时,他还是保持着尊严,即便是表面上的。萨比林是个贪而无厌的家伙,同他打交道是可耻的。他这个过去的上校还是忍耐着,没有办法,因为他碰上了麻烦。但是能够让一个接近总统的高级官员对此类事情发生兴趣吗?
少校明白这位过去的上校在想什么,他疲倦地、声音中没有优越感而是带着遗憾说道:
“您,巴维尔·彼得罗维奇,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密探,但作为政治家,却一点用也没有。站在各个层面上的,只是人,每一个人都往自己下面划桨。”他停了下来,好像他突然想起他说了多余的话似地。“如果您活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您会明白的,可暂时您得忘掉,我对您没说,您也没有听见。关于您自己的工作,您每天向我报告。我不是您的上级首长,只是中间人。你明白吗?”
第八章
星期一和整个星期二,萨比林都没有离开过电话机,连中餐都是人家给他送来办公室的。老是没有铃声,电话机似乎在不停地抖动,但需要的人却没出来联系。这位商人很明白,人家没有忘掉他,看来,对方有了自己的麻烦,所以他对这次决定性的谈话,没有作好准备。萨比林已经收集到了所需要的款子,把它装进了两只金属箱子,放在保险柜里。他感到遗憾的是与古罗夫取得了联系,他决定中断联系,不打电话,万一古罗夫亲自来,就说问题已经解决,不需要帮助了。但作出决定和把决定付诸实施,远不是一回事。
星期二古罗夫打电话来了,他说:
“别装糊涂了,谢尔盖·里沃维奇,立即重新打电话。”说完他就把话筒放下了。
“自己挖坑埋自己,”萨比林埋怨他自己说。他走进与办公室隔壁的一个门洞里,那里有一个一居室的套间,萨比林偶尔在这里接待姑娘们。他拨了个电话,上校古罗夫拿下了话筒。
“怎么样,怀疑心克服了吧?”古罗夫愉快地问道。“您好像一个人跳进水里才决定该不该游泳。您会沉下去淹死的,谢尔盖·里沃维奇,没人会听到您的‘卜卜’声的。”
“我什么都完成了,到过膳宿旅店,得到了所需要的人的外貌特征,钱也准备齐了……”
“还决定了不给我打电话,”古罗夫打断他的话。“大概您能对付吧?”
“我尊重您的帮助,上校先生,也将遵循您的指示。我深信那人会来取钱的,他的外貌,已经有了详细的描述,我不会弄混的。”
“但愿如此。那个人的外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古罗夫问道。听完萨比林的回答以后,古罗夫哈哈大笑。“根据这些特征您会找他一辈子也找不到的。从您的表现来看,您的后半辈子时间会很短的。”
古罗夫作了指示,告诉他怎样同对方谈话,然后说:
“他的准确特征、姓名和父名在您告诉我交钱的时间和地点以后才能告诉您。”
“您对我不相信吗?”萨比林愤怒起来了,但他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提问是不恰当的,于是竭力让声音带上一点遗憾的味道,他继续说道:
“对不起,您的话是对的,于今谁对谁都是不相信的。”
古罗夫没有理睬他的这句话。
“在收钱的时刻,我们不会抓您业务上的伙伴,因为要抓就得把你们两个都抓上。因此,如果您给他塞上个‘洋娃娃’,那这事第三者就会知道。到那时,对您的生命,我就不负责了。”古罗夫停了一下,问道:“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萨比林本想承认,会面的地点已经确定,但还没有得到肯定的电话。正在萨比林下决心打起精神的时候,古罗夫上校把话筒放下了。
星期三早晨,他刚进办公室,马上就响起了电话铃声,萨比林坐到围椅上,不慌不忙地拿起话筒。
“我在听您说话。”
“您好。我是来谈见面的问题的。您该早点打电话,唉,我要动身到郊外去了。”
“我知道,‘黎明’旅店,是个相当可爱的地方。您休息得怎么样?”
“谢谢。您的款子凑齐了吗?”
“很遗憾,老实说,我不喜欢把钱交出去。”
“明天,中午十二点。”
“很遗憾,我只能在星期五交。我忘了提醒您,我只能亲手把钱交给您,不要经过任何中间人或者代理人,我很清楚您的相貌。”
“您到旅店去了吧?”乌索夫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您详细问了谁在那里住过,相貌如何吧?有什么鬼用?店老板一定会报告当地的派出所、刑侦人员。您嫌他们注意您不够吗?”
“我没什么可隐瞒的,”萨比林回答。“我是用自己的真实姓名登记的,没带灰白的假发,也没戴胡子和眼镜。如果您真的想拿到钱的话,您就亲自来取,而不要把它交给您的搭档。”
乌索夫不知如何回答,说:
“喂,喂!您的声音听不清,我再打电话来。”
“想想吧,再打电话吧,不过,你跑不了的。”萨比林说。“一不做,二不休!”他对自己相当满意,此刻已经不再后悔与古罗夫有联系了。民警是个经验丰富的人,他善于抓住对手,使人无法对他萨比林伸手。他不相信上帝,但他突然想起,欺骗得来的钱,不可能给人带来幸福,真它妈的见鬼!不过,对敌人他是要算账的。
电话铃又响了。他取下话筒,懒洋洋地说:
“喂,您全考虑好了吗?”
“是的,我只希望换一个见面的地点。”
“我可很喜欢大剧院,”萨比林纯粹是由于固执而表示反驳。“那是市中心。那里人多,有民警,很安全。”
“那好,二十二号中午十二点。”乌索夫说道。
“我会一个人空着手来,相信您也会亲自来,也是一个人。”商人萨比林嘿嘿一笑。“您放心吧,钱放在离第四根圆柱几步远的地方。”
剧院广场上总是人很多的。谁也不在这个广场上询问,不去了解为什么那里集合着那么多的人,不过,也同样明显的是:广场上的莫斯科人是少数。外地人在冲击中央百货商店,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者在参观游览名胜古迹。在彼得罗夫卡及其附近各胡同里生活和工作的莫斯科人,正在急急忙忙钻地铁,在广场上是不停留的。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见过大剧院上千次,知道大门口耸立着大圆柱,而进门口的顶上,有飞马。但到底有几根圆柱、几匹飞马,知道的人不多,莫斯科人受尽折磨,同时又讲求实际,经常迟到,所以带着照相机和电影录像机的外国人和带着大包小包和孩子的外地游客,常常使他们生气。
没有经验的人似乎觉得,在茫茫人海中,就是上帝亲自来,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