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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星术杀人魔法 作者:岛田庄司-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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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十二号星期四,如果再不能和御手洗碰头,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自从四月七日星期五,在阪急电车分手后,我和御手洗虽然同房共眠,却互不通消息,连一句话也没有说上。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应该把掌握到的线索互相交换一下。明天最紧要关头了,还是由我一个人在名古屋奔走的话,恐怕办不了什么大事。或许应该放弃找杉下,这个人身上应该没有什么有趣的线索了。应该是和室冈馆长差不多的人物。倒是吉田秀彩值得再去探访。看来他是个不简单的人,具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力量。


  一辆卡车跑在我前面,陷入思考的我无暇超车,专心想问题。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找出一个方法,逼他不小心说出只有凶手才晓得的事。只要他一泄底,不但能证明他本人就是凶手,而且之后他无论怎么辩解,也无法开脱。但这个方法在哪儿呢?


  平吉之死,可以说是自我消失的诡计。假如秀彩是平吉的话,相信他的确有办法使用这个诡计。他的诡计一定完美而吸引人。如果御手洗此刻仍无进展的话,我就可以邀请他一起想办法,引诱秀彩露出马脚。御手洗也是演戏的一流人才。对付秀彩,说不定他有更好的点子。不过,万一御手洗不能配合,只好我自己一个人干了。假如明天能确定吉田秀彩是凶手,调查宇治山田邮局人偶来历之事,就可以不必太急了。


  如此说来,今天的明治村之行,就可以说是没有意义的事了。如果我昨天晚上就想到这一点,今天的行程一定就是再去找吉田秀彩,那就可以省一天的时间了。不过事情往往这样,当初把希望都放在安川民雄身上,结果还不是落空。话又说回来,当初是因为找安川民雄,才会找到吉田秀彩,并从秀彩口中,得知安川说阿索德在明治村。因此才怀疑梅田八郎身上,以为梅田可能就是平吉。等见到梅田,和梅田说过话了,才更清楚地感觉到吉田秀彩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所以说这趟明治村之行,并没有徒劳往返,总比不来却后悔好。


  梅田八郎的话,让我有一个灵感,也许秀彩就是平吉。秀彩的出身,没有人知道。如果有人能证明案发当时,吉田秀彩有不在场证明,那么我的猜想就不成立。可是若不能确定周遭的亲友都不知道昭和十一年左右秀彩的情形,也就不能将他列为嫌疑者。但我从今天梅田八郎的口中证实了这件事,所以这趟明治村之行也不算白搭。


  高速公路上挤满下班的车子。为了避免塞车,我到休息站吃点东西。星期三的太阳就要下山了。


  要从吉田秀彩的嘴里套出话来,绝对是困难的事,他似乎是个难缠的人物。和他谈话时,可不能像今天对待梅田八郎时一样,一定得更谨慎才行。如果我要当面拆穿他说的话只有凶手本人才知道的话,就必须先去证明某些事是除了凶手之外没有人知道。不过,安川是他的朋友,而安川也认识平吉,如果到时候他说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安川告诉他的,那我也无可奈何。不管怎么说,安川民雄确实可以成为吉田秀彩的挡箭牌。


  回到西京极的公寓时,十点已过。御手洗还没回来,江本一个人在看电视。我拿出从明治村买回来的土产,当作借车子的谢礼。两个人谈了一下明治村,我就被睡魔击倒,铺好我和御手洗两个人的床后,就进被窝里梦周公去了。

 

正文 第十七章

  因为前一天六点起床,所以第二天早上六点一到,我的眼睛就自然睁开,脑子里浮现昨天的决定——再度拜访吉田秀彩。待会儿御手洗起来,应该好好讨论彼此的发展。可是下一秒钟我完全清醒了,因为,御手洗的棉被下空空的。


  他一早就出去行动了吗?正觉得他了不起的时候,却又发现棉被的样子,好像和我昨天晚上刚铺好的时候一样。他昨晚没有回来吗?会不会在紧追凶手的时候,遭遇不测了?或是被人监禁?可是我不相信在我的世界中有小说或电影里的情节。很可能他的行动已进展到某种程度,如果毫无所获,一定会回来。今天已经是最后期限了,他必须分秒掌握。说不定,他现在人不在京都,所以无法回来。这样一想,安心了不少。但是另一方面,却又希望能够尽早向他报告我的情形。累积在心里的话,恨不得一股脑儿丢进他耳朵里。我认为昨天的行动应该不会没有用,就算御手洗调查的内容和我不同,应该也和我调查的事实有些关联。若是他今天还没有得到任何结论,只要和我的调查结果核对一下,说不定答案就会出现在眼前了。不管怎样,这家伙总该打个电话回来才对。暂且等等看吧。于是我躺在床上不动,但也睡不着。左思右想,还是坐了起来。


  江本还在睡,再一个钟头,他才会起床。为了不吵醒他,我轻手轻脚地起来,出门去散步。万一御手洗这个时间内打电话回来,江本应该可以支援。我现在对西京极的街道已经摸熟了,便一个人散步到运动公园。衡量时间,在江本大概起床了的时间,才悠哉游哉地走回公寓。进门时江本正在刷牙,御手洗并没有打电话回来。


  快八点时,江本将要出门,跑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出去?”


  “不,我想等御手洗的电话,他应该会打电话回来。”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


  门开了又关,江本下楼梯的脚步声刚消失,电话铃声突然大作。我有种不安的感觉,赶紧拿起电话筒。


  “石冈……”


  不像御手洗平常的声音。平常的他,一定会说个冷笑话当开场的。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微弱、沉重,几乎听不清楚地在讲什么。不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非常紧张:“怎么了?你在哪里?有危险吗?什么事呢?不要紧吧?”


  电话中的声音突然高起来:“啊……痛苦死了……我快死了,快,你来……”


  情况好像相当严重,御洗手一定是身处困境了。“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可他的声音逐渐转弱到几乎听不见,倒是听到车子的声音,还有小孩子的嚷嚷声。这个电话可能在孩子上学的路上打的,而不是在室内打的。


  “我的状况……现在不能详细说明……”


  “我懂,我懂!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赶去。”


  “在哲学之道……入口,不是银阁寺这边,是另一头的……入口……”


  哲学之道在哪里?听都没听过,会不会是他一时混乱,说错地方:“哲学之道是路的名字吗?确定?计程车司机知道吗?”


  “知道。来的时候,帮我买……面包和牛奶。”


  “面包、牛奶?没问题,要这些做什么?”


  “面包、牛奶……我要吃,其他的……还有什么?”御手洗就是这副德行,在这个节骨眼还反问我。


  “你受伤了吗?”


  “没……有……”


  “好,我现在就去,等我。”放下电话筒,我奔出公寓,赶到车站。御手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真的面临生死关头吗?他是个无药可救的人,但他只有我这个朋友。但是他还会说些气死人的话,表示情况不致太恶劣。御手洗这个人,就算是死到临头也没一句好话。


  我在四条河原町买好牛奶、面包后,便招呼计程车,告诉司机目的地。不久,车子抵达一块刻有“哲学之道”字样的大石头前。我下了车,环顾四周,发现那里有一座小公园,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穿过公园,沿着小河,才是哲学之道。走没多久,看到凳子上躺着一个流浪汉,旁边有条黑狗对着他猛摇尾巴。这不可能是御手洗。


  可是刚要走过去,流浪汉却勉强坐起来,叫声“石冈”——竟然是御手洗,他显得有气无力的,亏我将他扶好。坐在凳子上,我端详御手洗的脸,吓了一跳。他睡眼惺松,才四、五天没见面,怎么变得这样?无精打采,头发凌乱,双眼通红,眼眶下陷,两颊削瘦,脸色苍白,好像一个染病的游民。


  “有没有买面包?”御手洗大概饿坏了,第一句话先问吃的,“能不吃多好。做人真麻烦,要吃、要睡,其实都是浪费时间。如果把这些时间节省起来,人类一定可以有更大的成就。”说归说,他仍旧打开纸袋,拿出面包,狼吞虎咽起来。从御手洗现在的样子看来,一定是被逼到了绝路,因为当他顺利地做好事的时候,总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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