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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没办法,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澄澈得好像能看透一切似的,任谁都会受不了的吧。
给自己找着理由与借口的山崎显得有些慌乱。
显然,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那种眼神。
事实上,就在不久前,这样的眼神她刚见过一次——澄清通透却又犀利迫人。
就在那天,也是在这个教室里,就是这个少年……
只是,那时的教室与现在不同,是空无一人的。
柳生就是这样看着她说出了那些话的。
“果然在这里啊。
为什么会知道?不要忘了经手处理我们班社团活动相关事项的不是别人,是我啊。
现在还没有到可以随意进出学校的时间,所以我就猜你应该会在这里。
说起来……
除了这里其实你也无别处可去吧。
因为,看起来山崎同学你对社团活动什么的完全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在当着这些人的面对幸村说了那些话后,山崎本来是想拔腿就跑的,不过她没想到幸村竟然会比她跑得还快。
只留了一句“到了负责人开会的时间了”。那个网球部的领头少年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步伐平稳地走着的少年——
他那并不宽的肩上依旧披着那件好似永不离身的外套,衣服的下摆也正随着主人的步子左右摆动着。
这个背影很熟悉,可是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山崎有些愕然亦是有些茫然。
愕然是因为她没料到自己会是被丢下的那个,也没有想到一向温柔可亲的幸村也会露出这样的一面。就像打电话或者发简讯,那个先挂电话先结束对话的人比起另一方是多了一份主动权的,而那被独自一人留下的,无论是因被留下而产生了落寞感还是仍有什么话想说却尚未来得及开口,总之,是并不会留下什么好心情的。
——所以她才会意外。幸村竟然会比她逃得还快。比她这个一向这样残忍对人的家伙溜得还快……该说是无情吗?还是说,是冷淡?
哈,结果无论是什么,都不是她这种人有资格去评判去议论的啊……
但是,比起前者,让山崎更为困惑的是,幸村如此言行背后所隐藏的情绪。
他在生气吗?
可是之前并没有任何的征兆与表现,而且生气的人会是这样淡然淡定吗?
嘛……总觉得与其说他是生气了,还不如说他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压根不值得让他为之心情起伏吧。
这样一想,山崎自然有些受伤。
不过,会变成这样都是她所造成的,所以……
感到受伤这种事情,她根本是没资格的。
而且,就算这样,她也不后悔。
因为……这本来不就是她的目的吗?
在幸村前脚离开后,山崎后脚就跟着逃走了。一是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了,二是再这样强留下去也只会尴尬,还不如自觉点离开。
不过,那样落荒而逃的山崎白鹭并没有料到有人会来此时空无一人的教室找她。
“不感兴趣?也是。不过……” 而且根本也没有地方欢迎我去吧。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山崎对着明明在社团节期间却不去任何摊位反而找来了教室的柳生耸了耸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的话,还是不要到处凑热闹来得好吧。毕竟,不符合设定嘛。”
“呵呵……”好像能明白山崎的顾虑似的,柳生笑了笑接了一句,“不过、我想,至少跆拳道社或者散打社之类的社团应该还是很欢迎你去的。”
“哈哈哈哈哈~”对视几秒,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
笑过之后,再开口,柳生突然就将话题带入了一个严肃的氛围。
“刚才,即便不是你的本意,也说了很过分的话啊。”
对着如此直白的柳生,山崎的第一反应就是否定。
“你在说什么?什么不是本意?是说我跟幸村说的话吗?
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不理解呢。
人和人之间说到底不都是利害关系吗?
感情牵绊什么的……说到底不过是建立于此之上的敌对或友好关系的别称。
所以说邻居也好、朋友也好,全都只是用来粉饰这种□裸的利害关系的词汇罢了,要说它们有什么不同,我真的看不出来。”
对于自己的这番说辞,柳生听了之后只是推了推眼镜。
不言不语了半晌,终于蹦出一句:
“一直以来,你就是这么自欺欺人的吗?也许你真的能骗得了你自己,但是……自欺欺人这种事情,其实是骗不了旁人的,最终,也是骗不了自己的。”
他、还是不信……
“嘛,算了。
那——你现在来是劝我回去向幸村道歉的吗?
如果你们觉得是必要的话,我会去的。虽然,我还是不觉得有任何这样做的必要啦,而且,别人的心情什么的,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吧。怎么样都好啦。”
“呵……又在自欺欺人了。”面对山崎这一长串说是辩解更像是自我说服的话语,柳生只是轻笑一声,就下了结论。
“……”
而这种被面前柳生眼镜后的双目看透了的感觉,也让山崎觉得很糟糕。
“你们的事情我本来不应该参与其中,只是看幸村这样有点可怜所以才来打探下情况。现在看来,似乎是多此一举了。
嘛,你刚才的行为用当下的流行语来说的话,应该是叫‘蹭的累’吧?
又在否定了?
辩解对我来说是没意义的,也是没必要的,不是吗?
你真实的想法也只有自己最清楚。
无论是真的只将我们所有人看成是生命里的过客,还是为了保护跟你走得太近而受到流言影响的幸村,又或是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在刻意保持着与他人之间的距离……
啊,这都是观察的结果和我的推论而已,你并不在意。
总之,今天我就说到这儿了。
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
刚才说了吧,因为看幸村有点可怜一时同情心泛滥了。
还有的话——
因为我当幸村是朋友。
所以互相帮助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啊,对了。临走之前,最后再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
……七海学长,你认识吗?七海哉太。
是吗?问了多余的事,对不起。”
“不用担心,今天我来这里的事,包括和你所说过的话都会是永远的秘密,至少,在我这里它是。那么,再见了。离开的时候记得关好教室的门。”
这是柳生比吕士那天对山崎白鹭说的最后一段话。
在最后一句时,他似乎又变回了往日那个班里的乖孩子好绅士,然而一旦回想起之前柳生说的那些……山崎就止不住地出冷汗。
虽然有些事柳生他并未刨根问底,但那种隔靴搔痒却更让人难耐。
无论是幸村精市的事还是七海哉太的事,又或是山崎白鹭自己的想法,似乎都已经被这个戴着椭圆型眼镜的少年看透了一般。
于是,在社团文化节那天之后,山崎白鹭有了一个和柳生比吕士共守的秘密。
山崎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太粗浅天真了还是这些人类少年都太少年老成了。
不过,通过那似曾相识的视线,她知道,柳生他、刚才再一次探出了她藏在心底的秘密。
*
就在山崎白鹭神游四海之际,随着收卷铃声的响起,这学期的最后一门考试终于也结束了。
待手头的答卷被监考老师收走后,死神少女才挺了挺已有些僵硬的背脊,开始慢腾腾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迎来这个她人生中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的难得的暑假。
——不管怎么说,虽然至今瀞灵庭都没有回音,但是终有一天她是要回到那里的。
正是因为再度认清了这一点,所以才更不能与这些人来往过密。尽管这个身体和这个身份的存在仍是个有待解决的问题……
皱了皱眉,山崎抬头透过窗口望天。
那一望无际的蔚蓝,依旧是那副美丽而平静的模样。
——和平美好得反常啊……已经一周了,一只虚都没有遇见,这实在是不正常。比起之前的虚少得可怜的状况,现在已经到了少得可怕的地步了。
将最后一件文具收进书包,山崎忧心忡忡:这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
结果,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