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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人啊,就算有钱也不能乱拿。”髅大骂着,“死乌鸦,搞什么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只眼睛的费隆突然出现在身后,随即他频频四顾,也陷入丢失了领路人的烦恼,“克拉尔?喂?奇怪,怎么突然不见了?”
婴儿的哭嚎和领路人的消失让费隆陷入一种迷乱感,他迅速拔出长剑,对髅大道:“好小子,有你的,幸好你在这里,我去后门,你从这里冲进去。听到我破门的声音你就一起动手,一个也不要让他们跑掉!”
“喂!”髅大眼瞅着费隆跑到后门去,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难道,这里,就是被偷走的婴儿的藏匿所?”
屋里后面传来费隆的大吼和门板被踢倒地声音,髅大连忙冲向正门。谁知刚要撞上去,那门自己开了奇%^書*(网!&*收集整理。髅大手忙脚乱地拔出长剑,大喝一声:“站住!”
一个带着蒙面巾的人全身笼罩在黑袍子当中,正扛着一只巨大的箱子想要夺路而逃。见到髅大挡路,他连忙将箱子放下:“这个交给你,我走了。”
“啊?”
那人道:“珠宝金币,总共价值五千万。”说着他将箱子盖子打开,果然金光灿烂,晃得人头昏。那人把箱子一盖,塞到髅大怀里:“拿好,交给你了,再见!”
“等等!”髅大被沉重的箱子压得向后退了一步,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那人擦身而过,回头道:“这是原本就属于你的钱,一直替你保管着,现在还给你了。”
“我的钱?“髅大低头一看,箱子上原本有封条,虽然被撕开,但不影响字迹。上面写着“玛斯财产”,依稀还有金漆封口,日期是几年前,好像是圣城保卫战的时候。
“没错吧?那么,再见了!”
那人一溜烟消失在树林深处,髅大晕头转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向屋里望去,地板上到处都是婴儿的尿布之类,女婴像是衣帽一样随着襁褓被挂在墙壁的钩子上,排得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倒像个蜂窝。见到髅大进来,所有地女婴一起哭声大作。
髅大站在哭嚎中心,无数只小手伸向他,几秒钟里仿佛见识到了有史以来最可怕的事情,一颗充满爱的心被磨砺得粉碎,不顾一切咆哮:“不,不许哭啦!”
所有的女婴好像见了鬼般一起住口,髅大松了口气,突然想起奶爸阿米亥和淘换者。
后门传来费隆的大吼,费隆和一个相当强壮的人相互掐着,从屋子后面撞过来,扭打在一起。那人戴着一个铁皮面具,嘴唇用阵线缝了起来,裸露的手臂上肌肉抖动,发出疯狂的吼叫声用手肘撞击费隆的肚子,费隆则强忍着从背后勒住了他的喉咙。费隆已经是非常罕见的大个头,那人竟然比费隆还高了几分,力气也不相上下,费隆一时竟无法取胜。
髅大放下箱子刚冲过去,一个矮小的蒙面人从头顶尖叫着跃了下来,用狼牙棒狠狠砸了他的肩膀,一根钉子深深钉了进去。髅大一声大叫,向前倒去。那人在他背心又是猛击,将一只手臂砸得鲜血淋漓。髅大忍痛向前一滚,起身的时候掀起一张桌子砸向那人,又用剑跟着猛刺过去,直将那人和桌子一起钉在墙上。那人临死用手里的狼牙棒一抡,擦到髅大的脸,在上面留下几道血痕。髅大用剑不停地刺,直将那人刺成了蜂窝一般。
身后传来费隆的一声惨叫,髅大看时,他的肚子上铠甲缝隙间被捅了一刀,但是两只眼睛都冒出凶光来,用手指插进对方的眼睛猛力一掀,又是一扭,将脖子扭断了。
“呼,呼。”两个人都喘着气倒在地上。髅大肩膀剧痛,用手捂着,血便涔涔地从指缝之间冒出来。费隆吐了一口血,捂着腹部,额头上都是冷汗,强笑道:“阴沟里翻船了,想不到会遇到异教徒。不过没关系,很快就有人来,问题是我们这么伟大的人不能在地上趴着。来,扶我一把,我站不起来。”
“有人会来?”髅大却挣扎着爬起来,“对不起,我要先走。原谅我,我需要这些钱。”
他将箱子扛起来,伤口的剧痛让他泪水都流了出来。他摇摇晃晃在墙上碰了几下,伤口已经快速愈合,转眼间便没有什么大碍。他丢下受伤的费隆和满屋哭泣的女婴,扛起珠宝箱子,不理会诧异和责难的眼神,一个人跑了出去。
黑暗中,有个女人在窥视着髅大的一切,血乌鸦赫然也在一起。那女人笑道:“你看,他拼了命在犯罪。”
“不。“血乌鸦道,“他是在犯罪,所谓犯罪,是要有理由。若没有理由,便是疯了。”血乌鸦突然扭头对黑暗中说,“所以他是犯罪,你是疯了。”
第四十五章 叛逆的理由
“有人在么?”
髅大扛着箱子,气喘吁吁。王城已经乱作一团,到处都是士兵,却没有人盘查。觉察到异常,善良老百姓都瑟缩在家里。有人在大街上公开咒骂:“国王是个老东西,罗斯门德是自以为是的混蛋!”到处有人打架,却没有人制止,士兵们围在一起哈哈大笑,商店的门窗全都稀烂。
所幸利萨的店只是一家小杂货铺,没有人会抢劫这样的小店。髅大回到这里的时候,店铺上着门板。髅大本想敲门,谁知一推就开了。髅大将箱子扛进屋里,一个人也看不见。
“利萨?利茨?”髅大喊叫着,“你们不用过穷日子了,看看我找到了什么?玛斯的财产,是你们应得的!”
“她们不在。”
一个声音从侧室传来,门自己开了,罗斯门德面无表情,坐在餐桌旁自斟自饮。“那样的东西,你找到又有什么用。”
髅大望向四周,惊疑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利萨和利茨呢?”
“城里这个样子,我安排她们离开了。”罗斯门德一饮而尽,“走吧,我带你去见哈马斯国王陛下。”
“怎么会这样?”髅大茫然放下手里的箱子,说道,“但是这钱我一定要交给她们,这是我唯一能为她们做的!”
罗斯门德眼中寒光一闪,但是随即又黯淡下来。“那你就放在这里好了。等到一切都恢复正常,她们自然会回家的。”
“那么……我们就……这样去见国王?”髅大有些迟疑,“不用准备一下?”
“没有必要了。”
※※※
因为那并不是一条令人向往的路。
躲过卫兵,从墙头跳进去,弯着腰绕过花园的矮树丛,后门的小窗里露出惊魂未定的脸。见到是罗斯门德,门便打开了。罗斯门德不言不语走进内厅,将书架上的瓶子一扭,开启了墙壁的暗门。
“时间不多了。请您快一点儿。”
那是髅大唯一听到的一句侍卫向他们说地话,但他毕竟还是见到了哈马斯。
曾经是雄狮一样的英雄,如今是茫然的老人。是什么让他发生了如此这般的变化?莱特尼斯的国王,莱特尼斯的领导者,如今只是呆呆地盯着墙上的美女画像,那或许是他的妻子。他地手里也有剑,但已经不是想要挥舞的姿态。他只是用手不停摩挲着剑鞘,听到他们进来的脚步声。他回过身,仔仔细细地打量髅大。
“太像了。”
哈马斯喃喃而语,仿佛身处梦魇之中。他伸出手仿佛想要摩挲髅大的脸,但是又克制着收了回去。髅大无需行礼也无需说话,他只需要静静地听一位老人说话。
“我不能肯定你是谁,不过你长得像他。”哈马斯的眼神忧郁,言语间充满深深的思念,“玛斯是很勇敢的人,救过我的命,好几次。我曾经想给他更多的钱。可惜没有来得及。那个时候太紧张了。我没有来得及更多地关心他。”
哈马斯这样说着,仰起头来叹气,似乎一切都变成了他的错。髅大只是默默地听着。他依旧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他想不起来,也没有人愿意告诉他。他甚至分不清到底该算是谁地错,但是这当中一定有人错了,或许是玛斯,也或许是他髅大。
“过来。”哈马斯向他呼唤着,“玛斯是我年轻时交地朋友。人年青的时候交的朋友,总是很特别。要命地时候,他可以替你去送死。吵架的时候,他也可能会气得你骂街。但是不论如何。我现在都怀念那些时候。思念是这样的东西,年轻的时候,在上游一起往水里放小木船;老了则身在下游,孤独地看着小木船顺流漂过来。就算他真的有过错,我也一定会原谅他,这就是珍惜。”
他拉到髅大的手,神色间总算恢复了些许快慰。“其实你不是玛斯,我知道,你不是他。但是没关系。你一定会见到他。把我的思念带给他,这个也给你。”
他像是在嘘寒问暖,将手里的剑硬塞给髅大:“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虽然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