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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大师 作者:[美] 雷蒙德·e·菲斯特-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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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格一阵咳嗽呕吐,劳瑞则扶着他的头好让他正常呼吸。
  劳瑞大叫道,“抓住这根树杈,我要把他拉出来。”
  几个奴隶跑了过来,身上还不停渗着汗珠。他们踏入水中抓住树杈。但他们只将沉重的树杈些微地移动了一下,劳瑞根本拽不出帕格。
  “把斧头都拿过来;我们只有把这根树杈从树上砍下来才行。”
  其他的奴隶拿着斧头纷纷围了上去,这时候诺格阿姆叫了起来,“停下,别管他。我们可没时间顾及这种事情了。还有那么多树等着我们去砍。”
  劳瑞厉声向他叫道,“我们决不能丢下他!他会淹死的!”
  工头走上前狠命地用鞭子抽过劳瑞的脸颊。顿时歌手的脸颊上留下了深深血痕,但是他仍然纹丝不动地扶着朋友的头。
  “你这家伙给我快滚回去工作。竟敢跟我这样说话,看我今晚不抽死你。会爬树的人多的是。现在,命令你丢下他!”说完他又将鞭子挥向劳瑞。劳瑞吃痛退了一步,双手仍旧扶着帕格的头。
  诺格阿姆正要第三次挥下皮鞭,但被他身后传来的声音阻止了。
  “把那个奴隶从树杈下救出来。”
  劳瑞看见发话的人正是刚才陪同工头一起来的那个年轻士兵。工头猛然回过身子,对自己的命令遭到质疑而甚感不适。当他看见是谁发的话之后,刚到嘴边的词只好咽进肚子里。只见他低头说道,“如您所愿。”
  他示意奴隶们用斧头为帕格清出宽敞的空间,之后含糊地命令帕格从树杈下出来。劳瑞把帕格扶到那个年轻士兵所站的地方。帕格将肺中最后一点水咳出之后气喘吁吁地说,“感谢主人救我一命。”
  那男人沉默不语,直到工头靠近才表态道。“那个奴隶说的没错,错的是你。那棵树的确腐烂了。你不该因错误判断和坏脾气而惩罚他。我看该打的人应该是你,但我不想浪费时间。这里的工作进度太慢了,我父亲很生气。”
  诺格阿姆低下头,“我让主公丢脸了,我能请他赐死吗?”
  “恐怕你还没这资格。回去工作吧。”
  工头的脸因为羞愧和恼怒霎时变得通红。他举起鞭子指向劳瑞和帕格。“你们俩,滚回去工作。”劳瑞正站在一边,而帕格则显得很勉强。几近溺死的他膝盖颤颤巍巍地抖着,但他仍不断努力挺直身子。
  “看来这两个人没法胜任日后的工作了,”年轻的贵族说道。“这个”——他指着帕格——“还有点用处。另外一个要马上包扎你留给他的伤口,否则很快会溃烂。”他转身对守卫说道。“带他们回营地,注意他们需要些什么。”
  此时的帕格对劳瑞感激万分。在稍适修养之后,帕格就可以再回到工地了,但在沼泽地有外伤的话无疑是拿到一张死亡通行证。各种传染病在这又热又脏的的地方会蜂拥而至,几乎没有救治的方法。
  他俩跟着守卫一起离开的时候,帕格清楚的看见工头那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地板发出一阵叽叽嘎嘎的响声,帕格旋即惊醒过来。奴隶的警觉告诫他在夜深人静之时小屋里不该出现这种声音。
  透过黑暗,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在他躺着的地铺前停下。他听见睡在旁边铺位的劳瑞发出激动的喘息声,想必游吟诗人也被惊醒了。或许半数的奴隶都被这闯入者吵醒了。那人显得犹豫不决,帕格则不安地静待着。又是一声低吼,这次帕格毫不犹豫地翻下铺子。一眨眼功夫,他的胸部就被匕首划伤,原先他躺着的地方传来一声重物敲击的闷响。屋子顿时里乱了套,奴隶们惊叫着朝门口涌去。
  帕格感到黑暗中有双手要抓住他,而又胸部传来阵阵剧痛。他漫无目的在黑暗中摸索着敌人,赤手空拳的与利刃搏斗。又是一下,他的手掌被划出一道口子。突然对方不再步步紧逼,帕格意识到一定有人为他挡住了刺客。
  一群士兵提着灯冲进木屋,帕格这才发现劳瑞整个人都压在了诺格阿姆身上。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熊的肋部露出个头,还好他没断气。先前那个救过帕格和劳瑞的年轻军官走了进来,其他的士兵纷纷为他让开路。他站在这三人面前寥寥问道,“这家伙死了?”
  工头挣开眼睛,虚弱地回应道,“主人,我还活着。只是被匕首刺到了。”他那被汗水浸透了的脸上露出一丝虚弱而又不甘心的笑意。
  年轻军管脸上还是不露一丝表情,但他的眼神却似烈火。“你该死掉才对,”他低语着。转而向屋里的两名士兵命令道。“马上把这家伙拉出去吊起来。他的部族会以他为耻辱。让他在外边尝尝被虫子叮咬的滋味。警告你们这就是不准从我命令的下场,拉出去。”
  垂死的工头顿时脸色苍白,双唇颤蠕。“请您不要那样做,主人,就让我这样死吧。花不了多少时间的。”急得他嘴角直泛血沫。
  两名粗壮的士兵顾也不顾诺格阿姆身上的伤,拉起他就往外走。这一路上尽是他哀号。想不到他叫起来还有那么大力气,也许是他对绳子的恐惧全部被激发了出来。
  他们静静的站着直到声音噶然而止。年轻的军官转身面对帕格和劳瑞。帕格噌地坐下,鲜血正从胸口那条又长又浅的伤口渗出。他用另一只手捧起那只受伤的手掌。伤口切很深,没有一根手指是能动弹的。
  “带上你那位受伤的朋友,”青年军官向劳瑞下令道。
  劳瑞扶起帕格,两人跟着军官步出奴隶屋。他领着他俩穿过围场来到自己的住所示意他们进去。一进屋,他就命一名守卫去请营地的医师。并让他俩在一旁静静的等着直到医师来到。医师是个簇朗尼老人,穿着的袍子代表了他们所信仰的一位神,具体是那位神美凯米亚人却说不上来。他检查了帕格的伤口并对胸口的伤做出了简略的诊断。至于手伤,他认为是个麻烦。
  “伤口很深,肌腱都被切断了。治好是没问题的,只怕以后手指不能灵活运动了而且没法用力抓东西。他最多只能干些轻活。”
  军官点了下头,脸上的表情夹杂着厌恶和急躁。“非常好。你把伤口包好就走吧。”
  医师开始清理起伤口。他用针将伤口缝了起来,然后用绷带将其包扎牢,并告诫帕格随时保持伤口清洁,之后便起身离去。帕格用古老的精神放松法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去注意疼痛。
  待医师一走,军官便注视着眼前的两个奴隶。“按照法律,我该因谋杀工头而绞死你们。”
  他俩一言不发。没有命令他们是不能够开口说话的。
  “可是我却绞死了工头,给了你们一条活路,这可不是我的初衷。你们弄伤了他我也要给你们点惩罚。”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自己想想该如何受罚。”
  他摆摆手说道,“走吧,天亮前再回来。我好决定该怎么惩罚你们。”
  他们离开的时候倍感幸运,要是像以前一样他俩早就步工头的后尘了。当他俩经过围场时,劳瑞开口说,“这真太让我惊讶了。”
  帕格回应道,“比起这伤我可不关心别的事。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我就谢天谢地了。”
  一路上劳瑞不再说话直到奴隶屋。“我想咱们的年轻主人一定有心事。”
  “不管怎么说。我很早以前就不去揣摩主人的心思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的原因了,劳瑞。我只做被告知的事情,而且我学着忍耐一切。”帕格指向一棵树,惨淡的月光之下工头的尸体就挂在树上——今晚的月亮看上去特别小。“生命很容易就那样结束。”
  劳瑞赞同地点点头。“也许你是对的。但当我仍会考虑如何逃脱的。”
  帕格苦笑一声。“要去哪儿,歌手?你还能往哪儿逃呢?难不成想去那个远在天边的大裂隙?”
  劳瑞无言以对。他俩躺回各自的铺子在这潮湿闷热的夜晚昏昏入睡。
  *青年军官双腿交叉端坐在一团软垫上,他打发走站在帕格和劳瑞身边的守卫,随后示意两名奴隶坐下。他俩慢慢吞吞地坐了下来,以往主人在场的时候奴隶是没资格落座的。
  “我是辛萨崴(Shinzawai)家族的霍卡努(Hokanu)。这座营地是我父亲的财产,”他开门见山地说道。“他对今年的收成很不满意。所以他派我来看看情况。现在我没有工头用来监工了,就因为那个蠢家伙自以为是地责罚你。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俩沉默不语,因为不清楚他是否话里有话。他又问道,“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四年了,主人。”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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