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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见。”
流川走到车站门口时,回过头来:“喂,你会打到冬天吗?”
仙道一怔:“这我还没想过。也对,我是考生了。再说吧。”
真是没有计划的一个人啊。流川这样想。但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每一次陵南和湘北的比赛,赛况之迂回曲折,对决之惨烈轰动,难以用言语形容。总之,无论是观众还是球队本身,都好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战斗。
最终,整体实力稍逊的陵南,以三分之差败北。
比赛结束的时侯,双方队员列队拍手。仙道拍到流川的手时,看了他一眼。流川还是那副荣辱不掠的表情。仙道本来以为他会用嘲讽的神情看自己。但他没有。当然,这也并不使仙道觉得好过。
他想赢过流川的。但往好处想,他们两队都可以参加全国大赛了。
平心而论,仙道并没有觉得流川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十七岁以前,他不知道世上有流川这个人,照样过得志得意满。认识他这两年来,反而处处受制,处处被人拿来和流川比较。他不喜欢这样。
流川是那种最令人不安的对手,因为他醒时梦里唯有篮球。但仙道没有觉得篮球是自己生活的全部。比如,他的学习成绩很好,他还喜欢钓鱼等等。这样的一个对手,真有点令人寝食难安,既催人上进又让人觉得芒刺钉身。
对手之外的意义,是樱木的一句话点醒他的。
这一年的全国大赛在爱知县的名古屋举行。在他们两队都各自打赢了第一场的8月2日的晚上,仙道走到湘北队下榻的寓所。他在门口遇到了樱木。
樱木看到他,叫道:“箭猪头。”
仙道已经习惯了他的粗鲁,笑了笑:“樱木,你们胜出了第一场,恭喜啊。”
“你这是什么话。胜出第一场对你们陵南来说是很困难,我们可是去年打赢过山王工高的全国级强队啊。”
“那倒也是。樱木,流川呢。”
“那只睡狐狸吗?应该睡觉了吧。”樱木想到什么,很气愤地说,“仙道,那只狐狸真是自以为是。他以为打败了你一次又一次,就很了不起了。”
仙道苦笑了一下:“樱木,你这么说的话,流川是有资格自以为是的。”
“你知道他自大到什么程度吗?”
“你是说去年他对泽北说也要去美国的事吗?”
樱木睁大眼睛:“他不是说说而已。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我是听彩子说的。月底就要走了。”
仙道感觉自己的心猛地一沉,这种失落的情绪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他在暮色中的笑容有点勉强,但想樱木是看不出来的。
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说:“白痴,你在说什么?”
流川从寓所门关走出,向他们俩走过来。
“少骄傲自大了,你以为我们在谈你吗?仙道,对吧?”樱木说。
仙道笑了笑:“我们在说,今天两队都胜出了第一场,应该互相恭喜才对。”
“我们才没有精神说你这只睡狐狸呢。仙道,你不是找他吗?他来了。我要去散步,不和你聊了。”樱木说完,大踏步走了。
“樱木还是一样风风火火的。”仙道看着樱木的背影,微微一笑。
“大白痴。你找我?”
仙道打了个哈哈:“我是想来恭喜你。而且,听说胜得很精彩。”
流川在夜色中沉默了一会儿:“你也不赖啊。”
仙道好像看到他嘴角的笑意,不由有点恍惚。但那个出国的传闻是怎么回事?破坏着他这时平和的好心情。
他觉得有点心绪不宁:“我先走了。明天,也继续努力吧。”
“这话该我说才对。”
“彼此彼此吧。晚安。”
仙道转身往回走,但还是忍不住又转过身去:“樱木说的,你出国的事,是真的吗?”
流川“嗯”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仙道继续往前走,他听到身后的流川突然说:“我还没有彻底打败你,我不会死心的。”
仙道一怔:“球队赢了就行了。个人的输赢不重要吧。”
“我不这么想。”
仙道不太明白流川的意思。但心里想,过了这个月,赢不赢自己对流川来说都不重要了。流川会在更广阔的天地里找到比他更出色的对手。
去美国留学,这应该是流川一直以来的理想吧。何况他现在已经具备了这种实力。他虽然在球场之外迷迷糊糊的,却有着明确的人生目标。
反倒自己,都高三了,将来要怎样呢?
八月底的一天晚上,仙道接到姐姐从东京打来的电话。
“彰,你现在是考生了。该退出社团活动了吧?”
“我知道了。开学我就会退出的。”
“我和爸妈都认为,你应该回东京读大学,将来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我想好了。我会考东大。”
“东大?那就要好好努力了。”
“姐姐,你放心吧。”
第二天下午练习前,彦一走到他面前:“仙道学长,昨天下午流川来找过你。你到哪里去了?”
仙道一呆:“我去钓鱼了。”
“他好像有什么事要对你说,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走的。”
仙道心中一空,但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越野这时走过来:“前几天,我遇到湘北的安田,他好像说流川的飞机是今天上午的。他昨天难道是来向你告别的?毕竟是引以为对手呢。他那种人竟会来道别。”
仙道想,你为什么不早说呢?他转过身去,匀速地拍篮球,伸手投出,那球在空中的每次旋转,他都看得清清楚楚。然后,一声清响,落入了篮心。
他知道他和流川终有一别,但这样的离别,还是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他想,不管流川昨天来的目的是什么,都没有机会知道了。
但他们生活的这个星球存在以来就不断地在公转和自转,世间万物也不断地在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也许他和流川在将来或另一世会在什么地方重逢,那时他可以走到流川面前,笑着对他说一声:“你好吗?”
那样就不会有遗憾了吧?
第二年二月的一天,仙道在校园里遇到了彦一。
彦一正要去体育馆练习。他看到仙道,高兴地说:“仙道学长,你已经很久没来篮球社了。越野和植草学长都有来指导我们啊。”
仙道笑了笑,他扬了扬手里的讲义:“没办法,我和家里人约好,要考上大学。所以,彦一,你们自己要努力哦。”
彦一敬佩地看着他:“仙道学长学习也这么认真啊。”
“没办法,已经是考生了嘛。那么,再见了。彦一,好好努力吧。”
“学长也要加油啊。”
四月,仙道考进了东京大学医学部,成为一名大学新鲜人。很快,他加入了网球部,不久就成为了王牌选手。
神奈川这三个字,被岁月晃晃悠悠地从仙道的记忆显示屏里删去了。
(八)
第三部分:看得见春天的札幌(之三)
仙道在走廊里发了一阵子呆,他再买了罐饮料,走回篮球馆的观众席。
秀一看到他:“仙道君,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你看,千叶的教练来了啊。”仙道已经看到流川坐在青田高校的休息区了。
流川表情专注地看着比赛,好像刚才和仙道在走廊里的相遇并没有影响到他。果然,只要是篮球的事,就会让他精力集中。
仙道把饮料递给秀一:“秀一,我有点事要办。你自己看比赛吧,看完后,你自己回小樽。”
秀一一怔,他看了看仙道,虽然他一如平常,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想如果仙道自己不说,问了也白问。
仙道看了看流川,他想,流川可能没有看到自己和秀一。但仙道感觉流川的目光很快地从比赛场上和观众席上掠过。很快,但没有逃过仙道的眼睛。
他释然了,流川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出现无动于衷呢?那就难以解释他的一些行为了。
“秀一,就这样了。如果晚上我回不去的话,和你爸爸妈妈说一声。你自己要小心啊。”
仙道说着站起身来,走出了体育馆。
他要把自己漏掉的功课补回来。否则,他没有站在流川面前的资本。
在中央体育馆的大门口,相田彦一正匆匆地跑进来,俩人甫一照面,都是一怔。
“仙道学长。”彦一高兴地说。
“彦一,是你。”
“我和越野学长到处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仙道看着他,心念一动:“彦一,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是大阪《篮球周刊》的记者。”
“很好。我现在要去办点事,回头联络你。”
彦一递给他一张名片:“我现在也要赶着去采访。仙道学长,别让我们追着你全国跑啊。”
仙道笑着说:“知道了。我没带名片。这样吧,彦一,把行动电话给我。”彦一依言递给他,仙道在他的行动电话里留下了自己的号码,“